瑪利亞醫院,是一家私人醫院,也是香江醫療條件最頂尖的醫院,這里只屬于富人,是窮人的禁區,也只有富人,才有資格享受最好的醫療和服務。當然,既然享受到了最頂尖的醫療和服務,所花費的價錢,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即使是傷風感冒,到這里轉一圈也得上萬港幣。
孫星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五個多小時,孫家人來了不少,而且還有人在陸續趕來,了解情況之后,一個個的滿身殺氣。
孫家之前也是靠黑道起家,只是后來洗白上了岸,但是即使老虎吃了素,也不代表他不吃肉了,牙齒依然是鋒利的。之前,孫乾被綁架,所有人都認為是陳正海做的,既然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沒有必要把事情弄僵,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自己家大業大,跟陳正海這種亡命徒對上,除非一舉鏟除,不給他們茍延殘喘的機會,一旦給他們機會,對孫家來說也是個麻煩,只是他們沒想到,自己判斷錯誤,差點把孫乾害死,慶幸的是,孫乾被漁民救回來了。這一段時間,他們也一直在追查綁匪的來歷,而且已經有了線索指向安南幫,正準備追查安南幫去向然后報復的時候,孫星又出事了。
這跟孫乾被綁架又是不同,最少,那些安南佬在他們孫家眼里,勉強能成為對手,可一個內地來的北佬,居然也敢對他孫家人動手,這不是挑釁,而是蔑視,是對孫家的羞辱,絕對不能放過,不然以后,那些阿貓阿狗的沒事都對孫家叫喚兩聲,日子還過不過了。
“大哥!”孫家老三孫啟德說道,“那個北佬就交給我吧,一定要讓他后悔活在這個世上。也要人那些看我孫家熱鬧的人知道,孫家依然是那個孫家,絕不可欺。”
孫乾說道:“三叔,這個人很邪性,身手相當厲害,用普通的手段,很難對付他。”
孫啟德冷笑一聲:“他就是神仙,我也要讓他跌落凡塵。”
位于大嶼山南道的一棟別墅內,香江演藝協會會長李玉華,一遍一遍播放著槍花在美國世界杯開幕式上的演出視頻。
“唉!”一聲嘆氣在李玉華嘴里發出來,對正在旁邊閉目養神的李世儒說道:“父親,我們現在有些騎虎難下了。”
李世儒睜開眼睛,看著視頻,聽著歌,有些松弛的臉皮抖了抖,“邀請函發出去了嗎?”
李玉華說道:“發出去了,快一個月了,卻一直沒有回音,我覺得對方拒絕的可能性很大。”
李世儒眼中莫名光芒一閃,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但并沒有說話。
李玉華接著說道:“不只是我們香江,日韓以及整個東南亞,包括歐美,《illrock誘》這首歌,已經連續五周占據著各大流行樂排行榜榜首。現在的槍花,已經成為了整個亞洲搖滾樂隊的代表,更是憑著這一首歌,成為了全球頂級搖滾樂隊之一,只要再有一首兩首同等質量的作品問世,就能奠定全球頂級樂隊的地位。”
李世儒松弛的臉皮又抖了抖,但是依然沒有說話。
李玉華按了一下遙控器,關了錄像機還有電視:“紅磡搖滾之夜,要是不能邀請到槍花參加,會失色很多。”
李世儒睜開了眼睛:“不參加就算了,沒必要熱臉去貼他們冷屁股,到時要是有媒體問起來,就說我們這是慈善晚會,槍花開出巨額出場費,我們沒有答應。”
李玉華眼角狂跳了一下,他感覺自己的父親變得有些陌生:“這樣一來,就徹底把槍花得罪了,而且槍花現在可是如日中天,一旦把事情鬧大,很可能會惹火上身。”
李世儒冷哼有聲:“你可以讓下面的人去說,到時候我們不承認就好了,他們又能怎么樣?”
李玉華不說話了,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表情有些暗淡,估計是再想,自己的父親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陰暗了。
一架在香江起飛的737在帝都國際機場降落,沈川四人下了飛機,跟著人群來到出站口,一眼就看到過來接機的周岑,那身高那大長腿,而且還畫著淡妝,穿著過膝長裙,想不引起注意都難,那些經過的男人,無論老少,只要思想成熟的,眼神都若有若無的瞟過去,有些膽子大的,更是肆無忌憚的看。手機端::
而周岑好像已經習慣,如無其事的站在那,目光搜尋著人群,然后很自然的在略過周彥、周岐和楊茜,落在沈川身上。
當沈川一出來,快步迎了上去,不顧旁人的眼光,來了個大大的擁抱,也把沈川抱懵了,兩人確實很熟悉了,但也沒熟悉到這個程度吧。而且比他高出一個頭,這樣抱著,他怎么都有點別扭。
“我說姐姐!”沈川推開周岑,“你今天出來沒吃藥?”
周岑一翻白眼:“姐我又沒病,吃什么藥。”
“既然你沒病,這大庭廣眾之下,弄這一出是想要干啥?”沈川依然作死的說道。
本來挺高興的周岑,聽到沈川的話,心情頓時不好了,瞪著眼睛說道:“姐見到你高興,你居然提著桶水往我頭上澆,還是人嗎?”
沈川依然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不對,
見到我就算高興,也不能不顧世俗眼光,在大庭廣眾之下……”
“之下個屁!”周岑眼中已經升騰起小火苗,猶如一頭憤怒的母獅子,瞪著沈川。感覺面前這個家伙太氣人了,太不解風情了。
沈川干笑一聲,在作死了道路上緊急剎車,沒有繼續往下跑:“哎呀!”這丫的一拍腦袋,“快走,快走,我都餓死了,趕緊找個地方吃飯。”
周彥嘴角一陣抽搐,一把摟過周岑,小聲說道:“我說姐姐,你這鬧的哪一出啊,不會喜歡上那個王八蛋了吧。”
周岑咬著牙說道:“你都說他是王八蛋了,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他。”
周彥怎么看都感覺周岑的言不由衷:“我可告訴你,不管你是不是真喜歡他,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周岑拍拍周彥的腦袋:“我的事情,哪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你活膩歪了是不是?”
周彥感覺后脊背有些冷,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是絕對不會管那個王八蛋叫姐夫的。”
“嗯?”周岑一愣,接著哈哈大笑,反手把周岑摟過來,“原來是這么回事,放心,就算我真的嫁給他,你叫不叫他姐夫無所謂,就算一直叫他王八蛋,我都不會管。”
周彥眨了眨眼:“我去,你不會是玩真的吧,我可告訴你,他有女朋友的,就是槍花的女主唱周韻,本名叫周愛玲,人家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馬,你想插腳都不可能插的進去。”
周岑不屑的說道:“青梅竹馬又怎么樣,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只要我稍微用點手段,他就得乖乖爬上我的床。”
周彥的嘴抽得都要歪了:“怪不得我昨晚打電話說今天回來,你非得要過來接機,原來你的醉翁之意只在他啊。”
周岑說道:“行了,別酸了,其實我找他有事,所以才熱情一點。”說完一推周彥,快步去追沈川。
“口是心非的女人!”周彥嘀咕了一句,然后看向站在一邊的周岐,“老大,那可是你親妹妹,沈二川就是個禍害,她要往火坑里跳,你就不管管?”
楊茜說道:“怎么會是火坑,川子那么厲害,要是岑姐嫁給他,一定會很幸福。至于年齡,根本就不算事啊,我比你哥小十來歲呢。”
周彥很不服氣的說道:“他哪里厲害了。”
楊茜握著拳頭,興奮的一揮:“打架厲害,賭博厲害,賺錢也厲害。”
周彥居然感覺到無言以對,看向周岐:“老大,你怎么說?”
周岐看著周岑和沈川的背影,摸著下巴說道:“你嫂子說的很有道理,一個能打架能賺錢的男人,你姐嫁給他絕對不會虧,最好沒人敢欺負她。”
周彥轉身就走,他對周岐和周岑已經失去希望了,感覺還的去找大伯大媽才行,他是絕對不能忍受沈二川成為他姐夫的,那樣一來,那個王八蛋還不得整天踩著他腦袋撒尿?
來到停車場沈川拉開門就要上車,周岑說道:“坐前面!”
沈川揉了揉鼻子,在周岑威脅的目光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來:“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岑一笑,頓時如冰山融化,這女人是真漂亮,尤其是身上的那種氣質,真的讓沈川精神有些恍惚。
沈川這個樣子,讓周岑很滿意:“你以為我很閑,跑過來接你們?我是找你有事,而且還是大事。”
沈川把座椅的靠背調了一下,向后靠了靠,在兜里拿出煙點燃:“說吧,什么事。”
周岑說道:“今年國慶,臺里要辦一臺歌頌祖國的晚會,由我來負責,我需要你來做音樂總監,并且要給我寫一首主旋律歌曲。”
“這么大?”沈川疑惑的說道,“還要搞晚會?”電腦端:
周岑說道:“今年是新中國成立45周年,其實在二月份的時候,上面就有消息,今年要大慶。”
沈川說道:“姐姐,我是寫搖滾樂的,你讓我寫主旋律歌曲,怎么想的?”
“少來!”周岑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叫沈川嗎?你以為我不知道,春天的故事是你寫的嗎?”
沈川立刻轉換話題:“既然要大慶,直播以及晚會,那都是人家央視的事情,你們京城臺湊什么熱鬧。”
周岑沒好氣的說道:“央視辦晚會,誰規定我們京城臺就不能辦晚會了?”
沈川很瞧不起的說道:“又沒上星,就京城以及周圍幾個城市能看到,連五百公里外的錦川都收不到,你們晚會弄得再好,收視率還不是被央視按在地上摩擦?”
“你說話怎么就那么難聽……”周岑話還沒說完,周彥來開車門鉆上了,“他說啥了,姐,你告訴我,我弄死他。”
“你閉嘴!”周岑頭都沒回的吼了一聲,然后又心平氣和的說道,“我們跟云邊省電視臺合作,89年人家可就上星了,是全國省級電視臺第一個上星的。”
周彥心里這么憋屈啊,看著周吟的眼神滿是委屈,你可是我親姐,咱能不能別搞雙標啊,對我又吼又叫,對那個
王八蛋就那么溫柔。
沈川說道:“云邊省電視臺確實上星了,但是收視率再高,跟你們京城臺也沒關系啊。”
周岑說道:“但我們京城臺能借助云邊省電視臺提高知名度啊。”
沈川不記得另一個世界的94年國慶有沒有大慶,但他知道,另一個世界確實是五年一大慶十年一小慶。至于京城臺和云邊省電視臺的合作,他更不清楚了,不過他能猜到,兩臺合作的用意。
云邊省電視臺雖然是上星衛視,但卻沒有制作綜藝節目的經驗,就算是二十多年后,各省級電視臺的綜藝節目層出不窮,云邊省電視臺也一直沒有一檔像樣的綜藝節目。
所以,這次跟京城臺合作,就是因為京城臺有制作綜藝節目的經驗,最重要的是,京城臺的跟腳,要說央視是親兒子,京城臺就是干兒子,雖說干兒子不如親兒子,但那也是兒子,也是養在身邊的,萬一出了點什么問題,有京城臺頂著,絕對不會有事。
至于京城臺跟云邊省電視臺合作,就是利用云邊省衛視,來提升自己在全國以及43個國家和地區的影響力,為以后上星做準備。
沈川抽了口煙,“你真能說的算?”
“當然!”周岑說道,“我是這次晚會的總制片,你說我能不能說的算。”
“不行!”沈川突然說了兩個。
周岑一愣,氣得直咬牙,你問的那么仔細,老娘也說了那么多,最后你給我來一句不行:“為什么?”
沈川嘆口氣說道:“我是真有心無力,因為我要上學,你總不能讓我剛踏進大學校門,就讓我天天請假搞晚會吧。”
周岑說道:“你要上學?”
“當然!”沈川驕傲的仰起頭,“人大、京大還有水木,我還沒想好去哪。”
周岑上學打量一下沈川,嘖嘖有聲的說道:“哎呀呀,真沒看出來啊,居然還是高材生,不過我怎么聽說,你是個學渣呢,考了三年大學都沒考上。”
沈川一回頭,看向周彥,那陰森森的眼神,讓周彥打了個冷顫,很心虛的說道:“你看我干什么,你是學渣的事,又不是我說的。”
沈川深沉吸了口氣,然后呵呵一笑,對周岑說道:“不要聽某些人的詆毀,他那是妒忌,妒忌我比他有才華,更妒忌我比他帥。”
“不要臉!”周岑毫不留情的罵了一聲,“說吧,你要什么條件,才能幫我。”
沈川搖頭:“我沒有條件,作為一名優秀的學生,當然是以學習為主,什么晚會,什么音樂總監,那都是虛名,我現在年紀小,不需要。”
周彥那嘴都撇上天了,就連周岐和楊茜都聽不下去了,都把腦袋扭向一邊,看著車窗外。
周岑說道;“不管你去哪個學校,我直接去找校長幫你請假,保證不影響你考試。”
“你這么牛逼?”沈川懷疑的眼神,讓周岑很不爽。
周岑嘿嘿冷笑:“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辦這點事還是沒有問題的。”
沈川眼珠轉了轉,真有點蠢蠢欲動,這個世界的綜藝節目,更準確的說,九十年代國內的綜藝節目還是荒漠期,就連央視春晚的舞臺以及舞美燈光都是那么簡陋,他要是弄出一臺高水平的晚會出來,絕對會轟動全國,那今年或者明年的央視春晚會不會找他?
這丫的意淫起來,思緒越飄越遠,周岑等了好一會都沒聽到沈川說話,只能啟動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
“在想什么呢,到底幫不幫,痛快的給我一句話。”
“啊?啊!”沈川回過神來,也回到了現實,導演央視春晚,不能說這輩子沒戲,估計三十歲前是不可能。
“讓我幫你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對周岑來說,只要沈川肯幫忙,不管什么條件,她都能答應。
沈川說道:“音樂總監我可以不要,但我要當導演。”
“嘎吱!”周岑手一哆嗦,車身猛的一晃,她急忙踩下剎車。
“你說什么,你要當導演?”沈川的話把周岑嚇到了,“你是沒睡醒還是喝多了?”
沈川看著周岑,誘惑的說道:“相信我,我保證弄一臺震撼人心的晚會。”
周岑盯著沈川的眼睛:“要是出問題怎么辦,任何晚會,包括春晚都允許出問題,但國慶晚會一點問題都不能出,一旦出問題,我也扛不住。”
沈川說道:“你可以安排一個有經驗的導演給我做副手,但一定要聽話,有什么意見可以提出來,我們大家商量,但不能對我指手畫腳,更不能陽奉陰違。”
周岑一陣沉思,要是有個經驗豐富的導演給沈川做副手,有意見可以商量,這個問題應該不大。
“還有什么,一起說出來!”
沈川毫不客氣的說道:“晚會由我來策劃。”
周岑眉頭又是一皺:“晚會的策劃已經做好了。”
沈川不屑的說道:“你們那個所謂的策劃,我不用看,就是用腳丫子猜,都能猜到是什么
樣子。莊嚴肅穆的舞臺,男女主持人先歌頌一翻,然后報幕,用舞蹈開場,接下來就是歌曲、詩朗誦,要多單調無聊就有多單調無聊。”
周岑張大嘴:“晚會不都是這個樣子嗎?難道不用主持人?”
沈川說道:“我沒有說不用主持人,我是的意思,現在的晚會太單調太形式,要弄就弄震撼一點,讓人看了,就要熱血沸騰,就要有意識的明白,中國正在變得強大起來。”
周岑很心動,要是真能弄出一臺高質量的晚會,誰還敢背后嚼舌根,說我是關系戶。但這可是大事,不是她一個人能說的算了。
“我不能馬上答應你,但你可以給我一份策劃,讓我有理由去說服臺領導。”
“沒有問題!”沈川大氣的一揮手,“兩天后我把策劃給你,經費可能會有點高。”
后面三個人,看著沈川和周岑的背影,齊齊搖頭嘆氣。這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傻子,沈川這個瘋子的話,周岑這個傻子就信,沒救了,這兩個真的沒救了,還真有成為一家人的潛力,傻子配瘋子,絕配。
周岑輕踩油門從新上路,順開了收音機,里面傳來震撼人心的歌聲,《illrock誘》已經接近尾聲。
周岑說道:“你們知道嗎?現在這首歌已經火的一塌糊涂,
上京大酒店,周岑已經給沈川訂了房間,周彥不滿的問道:“你給他訂,為什么不給我訂。”
周岑說道:“你不回家,住什么酒店,這里這么貴。”
沒有辦法,周彥只能自己掏錢訂房間。
“叮鈴鈴……”
剛一進房間,周彥一個多月沒有響的電話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孫婉姿打來的,按下接聽鍵,就聽到孫婉姿的聲音。
“終于打通了,今天回來的?”
周彥說道:“對,剛在機場到酒店。”
孫婉姿開門見山的說道:“什么時候見面,把合作的事情敲定下來。”
周彥說道:“我們隨時都有時間,你什么時候來都可以。”
孫婉姿說道:“那好,我這里安排一下,明天就過去。”
周彥答應一聲掛斷電話,對沈川說道:“孫婉姿,明天飛過來談合作的事情,估計要把合同簽了。”
沈川點頭:“那就去錦川吧,反正我也要回家,就別讓玲玲和大國他們來了。”
周彥聳聳肩:“隨便!”
“啪啪啪……”
敲門聲響起,外面傳來周岑的喊聲:“沈二川,你不是餓了嘛,我等你出去吃飯呢,這都多長時間了,還不出來,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