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研究所已經沸騰了,不是因為沈川的獎勵,而是幾十年的夢終于實現了。都幾十歲的人了,有的哭得稀里嘩啦。
巴農抹了抹眼角的淚,喊來人群中的巴繼偉:“去財務支取二十萬買煙花。”
巴繼偉瞪大眼睛:“二十萬,買煙花?那得買多少啊。”
巴農說道:“別管買多少,董事長讓買就買。還有,多支出三萬來,去買肉買菜,今晚咱研究所所有職工集體慶祝。”
宋啟德一拉巴農:“老巴,董事長可沒批這三萬塊錢。”
巴農一擺手:“我會跟董事長匯報的,他肯定也會同意。”
宋啟德想了想,沈川能批二十萬買煙花,再拿出三萬塊錢買肉買菜,應該不會不滿,也就不再阻止。
沈川他們來的時候,就看到整個研究所一片喜氣洋洋,食堂的五六個大師傅,在小廣場架起了好幾口大鐵鍋,里面燉著豬肉、牛肉、羊肉、雞肉還有魚,香氣在幾百米外就能聞到。十幾歲的半大孩子,追逐打鬧著,后面的大人不管怎么呵斥都不管用。
沈川一家子站在實驗室內,看著發動機依然在試車平臺上穩定的運行著,好半天才說話:“巴所,辛苦你們了。要是沒有你們的堅持,我們國家的發動機夢,可能還要等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
巴農沉聲說道:“沈董,其實我們所有人都應該謝謝您,要是沒有您的大力支持,也許這款發動機,會被埋沒在歷史長河中。”
裴承印說道:“你們都是功臣,只不過付出的不同。”
沈川說道:“巴所,汽車制造基地怎么樣了?”
巴農說道:“廠房已經建設完成,所有設備生產線正在安裝,大多數配套廠家也已經到錦川實地考察,今年底會大批進駐。”
沈川問道:“調集精英人才,年底之前,就是用手工打造,也要給我弄出五輛我們的中華車來。”
巴農精神一振:“沒有問題,接下來我們的任務是變速箱和渦輪發動機。在這之前,我會安排團隊去錦川,把我們的中華車弄出來。”
沈川點點頭:“既然要弄,就要弄得完美,千萬別出現紕漏,咱們丟不起那臉。如果實在不行,寧可時間延后。”
巴農說道:“請您放心,我們有信心。”
沈川心情好得不得了:“走,我們去工地看看,房子蓋的怎么樣了。”
一群人往外走,巴農邊走邊介紹:“高層下個月中旬能封頂,別墅主體都已經完工,外立面正在噴漆。據施工方說,這兩天別墅的窗戶就能安裝上。另外,那條河也擴寬了,音樂噴泉安裝完畢,護堤也已做好,還有兩岸的步行道正在鋪設花崗巖。剩下的就是小區園林的附屬設施,也都在逐步安裝……”
沈川在工地轉了一圈,跟巴農介紹的差不多。監控設備、路燈、景觀燈和健身器材以及游樂設施,都在安裝中。川禾購物廣場五層已經完工,正在進行外立面和內部裝修。高層住宅,還有三層封頂,入冬前,主體工程肯定能完工。
最后,沈川來到別墅區:“裴叔,如果嫂子喜歡,這里的別墅,我送給他一棟。”
裴承印和常秋榮,見到這些別墅,是真的心動不已。尤其是常秋榮,眼睛都冒光,一個勁兒給自己閨女使眼色。
裴雪曼好像沒看到常秋榮的顏色,笑著說道:“嫂子謝謝你的好意,但這太昂貴了,我不能要。”
“要!”沈林一拉裴雪曼,“為什么不要。”說完一指最大的那棟,“我就要這棟。”
沈川一翻白眼:“這是我給玲姐的禮物,如果她舍得給你,我沒意見。”
“呃!”沈林看了周愛玲一眼,干笑一聲:“那我就要后面這棟。”
沈川點點頭:“沒問題!”
一群人又轉了一圈,裴承印對沈其榮說道:“沈老弟,我感覺,這里要是建起來,肯定也不錯。”
沈其榮點頭:“我也覺得,要不等我們退休,就到這里來住,不去四合院跟他們湊熱鬧了。看看這里多好,人多也熱鬧。”
“對!”裴承印點頭:“我們也不住別墅,就住那邊的電梯房,做鄰居。”
沈川一翻白眼,兩人加在一起都一百歲了,說話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的。
這時,巴繼偉跑了過來,遠遠的就喊道:“吃飯了!”
今天的研究所,比過年還熱鬧,院墻那邊還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直到晚上八點半,一朵朵煙花在空中綻放的時候,院墻那邊才反應過來。一問才知道,他們放棄的那款發動機研發成功了,而且經過兩個多月試車,運行非常穩定,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這個消息對京車的那些領導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消息,一個個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連夜召開會議,看能否把發動機的研發資料拿回去。可看到當初簽訂的合約,他們就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因為合約非常詳細,他們根本就沒有一絲鉆空子的機會。這時有人提出,找市里出面,給川禾集團施壓,一定要把研究資料
拿回來。但被大多數人否決了,誰去市里說這事兒,那就是去找罵了,誰去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沈川不知道京車那邊的動靜,拉著周愛玲的手,躲在無人的墻角,依偎著,看著映紅了半邊天的煙花。
“等我畢業,咱就結婚吧。”
周愛玲一愣,緊接著笑了,把腦袋靠在了沈川的肩膀上。眼角有淚光在閃,嘴角卻微微的翹著:“好!”
第二天,沈川接到了周岑的電話,這都十月份了,春晚的籌備已經進入了實質性階段,開始對節目進行審核。所以,沈川就沒有在陪裴承印他們一家子,而是去了京城電視臺,在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他會非常忙。
就在這一天,一架波音飛機在香江機場降落,一名四十多歲,留著胡子的白人在飛機上下來。他叫瓊斯,是索羅斯最得力的助手。
他在今年一月份就來到了香江,一直駐扎在這里,不過大部分時間是馬不停蹄地造訪周邊的東南亞國家,直接與開發商見面,也與銀行甚至當地記者交流。他發現整個樓市泡沫已經很多,部分開發商支付利息都有困難,但銀行還是幫開發商找來很多美元貸款。
資產泡沫堆積、外資不斷涌入、銀行短期外債高筑、開發商勉力支撐但已開始搖搖欲墜,這些信號綜合起來后,瓊斯花了幾個月時間仔細研究。結果是,這一局面難以維持,于是瓊斯向索羅斯建議,沽空泰銖。并為索羅斯的大舉進攻尋找突破口和準備作戰計劃。
在六月末,量子基金就開始逐步建立沽空倉位,而瓊斯再一次來香江,是因為香江,是索羅斯選擇的最后一處戰場,他必須要提前到這里來布局。不過,對做空香江,他的信心一直都不那么足。
川禾資本,水晨駿站在辦公室窗前,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他上個月到東南亞轉了一圈兒,對泰國的股市也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不得不佩服沈川的靈敏嗅覺,讓他提前半年就建起了沽空的倉位。現在所有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只欠東風了。
“啪啪啪……”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水晨駿,慢慢轉回身:“進來!”
一名黃頭發藍眼睛的家伙走了進來:“頭,剛剛監測到,泰銖的匯率正在緩慢上升,我們是否暫時停止吸納?”
水晨駿笑了:“看來,又有人盯上了泰銖,只是有點急切了。”
這老外叫杰克,是英國人,在香江也是非常有名氣的操盤手。因為老人都被蔡靜雅帶去了內地,水晨駿用杰克無法拒絕的價錢,把他挖了過來。而且,此時的川禾資本在香江,名氣可是如雷貫耳,沒有人能夠拒絕川禾資本的邀請。而水晨駿的名字,也出現在了香江富豪排行榜中第十六位,成為了香江最年輕的億萬富豪。
“他們這么做很危險,要不要追查一下,給他們一個警告?”
水晨駿搖頭:“不用我們多事兒,會有人警告他們的。”
杰克疑惑的說道:“誰?”
水晨駿微微一笑:“量子基金。”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川忙的昏頭轉向,段正渠這個廠長和研究所也忙的不可開交,為了年底能夠交出第一輛中華車,沒日沒夜的干。
一月十五號,京城飄起了雪花,這是入冬以來,京城下的第一場雪。也是京城臺春晚錄制的第一天,李冰月的獨一無二,還是放在了開場。因為這首歌,不管放在晚會的哪個時段都不合適,只能是開場或者壓軸,但壓軸有了槍花,而他也在周岑死纏爛打之下,答應參加晚會,唱兩首歌,就在槍花之前。
李冰月對李貞賢這個藝名很是有怨念,秦海瀾沒有辦法,又給她起了個名字,叫李真。
這丫頭已經畫完了妝,穿著沈川親自為她設計的漢服,挽著發髻,擦著一根鳳頭釵,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偷偷的趴在后臺門往外面瞧。
“冰月,你在看什么呢?”孫卉在后面喊了一聲,把李冰月嚇得一哆嗦。
“要死了,你喊什么。”李冰月拍著高聳的胸脯,“差點被你嚇死。”
孫卉哈哈大笑:“你是做賊心虛。”
沈川給了李冰月兩張票,李冰月就給了孫卉和另外一個關系非常好的室友。這還沒到觀眾入場的時間呢,這丫頭仗著跟李冰月是閨蜜,死皮賴臉的讓沈川給她送到了后臺。
“什么做賊心虛!”李冰月翻了個白眼,“我就是看看觀眾進場沒有。”
孫卉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就是李冰月的另一個室友,叫金楠,跟李冰月個子差不多,長得嬌小玲瓏的,看起來很可愛。
“冰月,你緊不緊張?”
李冰月說道:“緊張,怎么可能不緊張。”
這時,前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孫卉腦袋探出去看了一下:“觀眾進場了。”
金楠拉著李冰月的說道:“我們一會就要出去了,你自己一定要調節好,你就把這次錄制,當成平時演出。”
“嗯!”李冰月重重一點頭,“我會調節好的,放心吧。”
沈川正在跟導演組其他人做最后的確
認:“都安排好了嗎?”
陳伯達說道:“各組都進行了最后的檢查,沒有問題。”
沈川點點頭:“雖然是錄制節目,但也要盡量少出錯。”說完站起身,“陳導,這里交給你了,我去前面觀眾席。”
“好!”陳伯達答應一聲。
這里有陳伯達在,他也沒有必須在這里盯著,而且他也有節目,正好有理由偷懶。
“叮鈴……”
沈川剛出了調度室,兜里的電話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林嘉怡的,按下接聽鍵:“我是沈川!”
聽筒里傳來林嘉怡有些疲憊的聲音:“老板,今天我們家樂購超市開業。”
沈川拍了拍腦袋:“這一段時間忙得昏天暗地的,把這事兒給忘了。”
林嘉怡笑了一聲:“京城、申滬、鵬城、羊城共九家,家樂購購物中心,總銷售額三億四千多萬。”
沈川一愣:“這么多?”
林嘉怡說道:“羊城兩家,就貢獻了一億五千萬。其實,也是之前宣傳的好,而且優惠力度也大,就連衣品時尚、皮爾卡丹和lv這些國際奢侈品牌,都有折扣。”
沈川說道:“辛苦你了,這兩天給自己放個假,好好休息休息。”
林嘉怡說道:“還不能休息,現在已經有不少國際超市進入了國內,我們必須要快馬加鞭的搶占市場,不然我們付出幾倍的代價,都有可能搶不回市場。”
沈川說道:“那也要注意身體。”
“我知道!”林嘉怡說道:“你現在一定很忙,我先掛了。”
沈川收起電話,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又一轉身去了洗手間,然后靠著洗手間的門點了一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