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風風火火沖進醫療室,然后在眾人精彩得有若見鬼一般的眼神之中,直接粗暴無比地把姬凌拎起來,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怒吼:“你這個懦夫!你不是說我的任務結束了嗎?你不是看不起我嗎?現在呢?把所有的工作全推給我?”
“姬子……你冷靜一點……”德麗莎很是艱難地道,對于姬子這個性格她也是十分頭痛,然而如果能保持克制,那就不是她所認識的無量塔姬子了……
“你閉嘴!”姬子轉過頭惡狠狠地道,聞到那股濃重的酒味,三個人都是皺了皺眉頭,還沒等德麗莎想出來下一句該說什么,姬子就繼續怒氣沖沖地道,“我告訴你,你就是現在醒過來,你也只能當一個甲板清潔工了!什么時候我覺得你合格了,你再把我頂下去!”
說完這句讓人目瞪口呆的狠話,姬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呼呼大睡,三個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才把這個醉鬼和可憐兮兮的病人安頓好。
好不容易安生下來,德麗莎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位往日里說話雷厲風行的學園長,此刻竟然是有些舌頭打結了:“他……他醒了!”
看著姬凌緩緩睜開了雙眼,雅典娜冷哼了一聲,淡淡地道:“你就只會壞本小姐的事情。”
姬凌苦笑了一聲,虛弱無比地道:“我的大小姐,要不是我的烤魚,你恐怕連玉扇山都走不出來。”
雅典娜俏臉一紅,惡狠狠地道:“閉嘴!那種魚一點也不好吃!”
醫療室里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其他人都用無比八卦的眼神看著這兩個年輕男女,饒是姬凌一貫臉皮不薄,也是有點尷尬地輕咳了兩聲。
“他是我的保鏢永夜。”雅典娜倒是比較淡定,“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沙尼亞特家族的特使,雅典娜·沙尼亞特,前來巡視各個支部的運轉狀況。”
德麗莎和符華齊齊把目光轉向了站在門口的幽蘭黛爾。
姬凌本來還比較淡定,聽了這句話直接把嘴里的水全噴了出去,狼狽不堪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等會兒,你是誰?”
幽蘭黛爾靜靜地看著渾身上下氣勢開始緩緩升騰的雅典娜,俏臉上揚起一個溫柔的笑意:“參見雅典娜大人。”
“就這樣吧,我們什么時候出發?”雅典娜淡淡地道,她的后半句話是對姬凌說的。
“現在就可以。”姬凌不動聲色地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狀況,表示沒什么問題。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位置,他苦笑了一下,這居然也可以嗎……
“你們不能走!”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氣呼呼的聲音。眾人循聲看去,叉著腰站在門口的,不是琪亞娜又是誰?
“琪亞娜!”德麗莎微微皺了皺眉頭。姬凌確實是不久之前,被確認成休伯利安號的新任艦長的,但是如今雅典娜卻說他是自己的保鏢……不管這之前發生過什么,這件事情自己等人都不應該干涉了。
琪亞娜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對著雅典娜丟過去一個威脅的眼神,而后毫不介意地道:“艦長,你怎么樣了?”
琪亞娜關切的眼神和雅典娜冰冷的眼神仿佛是冰火兩重天一樣,姬凌這個時候真是恨不得自己馬上就能暈過去,足足糾結了半天才道:“你認錯人了……”
聽了這句話,琪亞娜的俏臉上頓時露出了懵逼的神色,她仔細打量了一下姬凌,而后納悶地撓了撓頭,自言自語地道:“難道我真的認錯了?”
姬凌靜靜地看著這個名字叫做琪亞娜的少女,微微嘆了一口氣。當初在上京的時候,這個女孩子張開雙臂護在自己身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可是如今,自己卻不得不騙她一次……
“對不起,永夜先生,對不起,雅典娜大人。”被芽衣戳了幾下后背的琪亞娜情緒明顯低落了很多,道了個歉就跑了出去。
“這個孩子是叫琪亞娜·卡斯蘭娜吧?”雅典娜微微笑了笑,“是個很優秀的女武神苗子,但愿不要被身上的裝甲耽誤了。”
德麗莎點了點頭,關于白練的事情她自有分寸,這句話也算是自證了身份,除去姬凌敏感的身份之外再無其他,也就不再多問了。
十幾分鐘之后,姬凌已經毫不費力地把這位大小姐手里的神農守護丟在了一邊,語氣淡然地道:“你沒必要和我動手,因為你根本就打不過我。”
雅典娜的一張俏臉氣得通紅,她狠狠跺了跺腳,恨恨地道:“狼心狗肺。”
姬凌的表情仍然沒有什么變化,他體內的崩壞能雖然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那種力量還是沒有覺醒,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了琪亞娜等人,說不定這會兒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看到姬凌冷漠的表情,雅典娜頓時有一種自己真是看錯了人的感覺,她冷冷丟下一句:“把槍還給我。
順手把槍扔給了雅典娜,姬凌扭頭就走。他并非是不想跟著雅典娜走,而是有些好奇這個女孩子千里迢迢跑到極東來,是否真的如她所說,是來找幽蘭黛爾麻煩的。自己跟在她身后,難免這小妮子不會臨時改變主意故意敷衍自己,還不如自己先想辦法把體內的這種力量覺醒了再談其他。
看著姬凌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雅典娜微微嘆了口氣,心里面突然空蕩蕩的。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神農守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狠狠咬了咬牙,厲聲道:“齊格飛,你還要袖手旁觀多久?”
齊格飛訕訕地笑了笑,從一旁的瓦礫堆后面現身出來:“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雅典娜語氣冰冷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什么鬼主意,你不就是想利用沙尼亞特家族和天命之間的矛盾,將我當成工具么。”
齊格飛聞言,臉色一沉,輕松的語氣里也多了幾分怒意:“雅典娜,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如今沙尼亞特家族圣女另有其人,如果你和塞西莉亞不是一母同胞,我不見得會管你一分一毫。”說到這里,他也不理會前者愈發冰冷的神情,傲然道,“以我齊格飛的本事,想要從奧托那里拿回我失去的東西,根本不必用這種利用別人的方法。”
雅典娜心下大感震驚,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只看到齊格飛已經拂袖而去,不由得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