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有點無聊。”原罪律者看著眼前燃燒著的機甲，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畢竟這個世界上，不單單只有原罪。”姬凌笑著道。
就連他身邊最親近的芽衣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位指揮官，在不久以前就可以完美壓制體內的律者人格了。
“你打算怎么做?”原罪律者很是人性化地打了個哈欠，藍紫色的崩壞能從他的嘴里散逸到空氣中，竟然變成了一個華麗的煙圈。
“把這幾個大家伙送進地獄，順便把神州的人情償還干凈。”姬凌看了一眼身旁這四頭渾身上下暴虐氣息十足的審判級崩壞獸，淡淡地笑了笑。
“真想不通。”原罪律者微微撇了撇嘴，“炎煌和你都是很有趣的東西。”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話，整個人已經閃電般虛化進入了虛數空間，一柄閃爍著冰藍色光芒的長劍結結實實釘在了他站立位置的地面上。
“程立雪和李素裳?”姬凌有些詫異地道。
程立雪看著面前這個熟悉而陌生的男人，神情有點復雜。一旁的李素裳倒是冷笑了一聲：“真沒想到，炎煌居然會委身于一個律者。”
“交給你了，別把這兩個小丫頭殺了就行。”姬凌這個時候覺得有點蛋疼，趕緊把場面還給原罪律者，自己則是迅速冥想去了。
原罪律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懸沒有昏死過去。自從跟了姬凌這個倒霉家伙，自己哪里還有半點律者的威嚴?總是被這個混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不過李素裳和程立雪都不是什么簡單人物，原罪律者微微偏了偏頭，嘲諷地笑了笑道：“你們兩個人，打算救這座城市?”
李素裳沉默了一下。
以她的力量，單人對抗一頭審判級崩壞獸已經是極限了，程立雪的修為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對于太虛劍派的人來說，對抗崩壞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寫入在基因序列里的使命和宿命一樣。
“你誤會了。”程立雪搖了搖頭，“我們是來找東西的。”
“立雪，你……”李素裳面色一變，急聲道。
“這沒什么可隱瞞的。”程立雪淡淡地笑了笑，“他和別的律者不一樣，我們有談判的基礎。”
話音未落，一臺極速奔行過來的巨型機甲就對著三人所在的位置射出了十幾枚火箭彈。
原罪律者再次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這種級別的攻擊別說是威脅律者，對于帝王級崩壞獸都只能算是撓癢癢。
李素裳面色一冷，她的手中猛然綻放出一道黑色的寒芒，這一劍竟然是將這十幾枚火箭彈盡數斬斷！
還沒等這個機甲發出第二次攻擊，程立雪已然一劍將它變成了零件狀態，當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處在了虛數空間之中。
“好了，礙事的小螞蟻已經被清理掉了，我們一起看看金陵有什么能讓神州政府倚仗的神秘力量。”原罪律者淡淡地笑了笑，魎最先撲動巨大的妖翼沖垮了已經形同虛設的金陵防線，飛到了烏云密布的天空中。
與此同時，另一邊。李將軍緊張地盯著面前的監控屏幕，情不自禁地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道：“云啊，不會有問題嗎？”
“多年前，犧牲秦南的時候首長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姬云的表情倒是很淡然，“對我來說，即使計劃失敗，整個金陵甚至是東南沿海被崩壞徹底毀滅，那也是神州應該付出的代價。”
“你!”李將軍激動地站起身來，他身旁的幾個衛兵也擎起了手中的沖鋒槍。
“來人，把他們的槍下了。”姬云連動都懶得動，他只是緩緩地對著通訊器說了一句，就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對崩壞作戰部隊的士兵沖了進來。
“你這是叛國!”李將軍在被扭送出去的時候還在厲聲吼叫著。
“這可不是叛國。”姬云的嘴角扯開一個古怪的笑容，“我本來就不是神州的人，毀滅金陵的也不是崩壞，而是世界蛇。”
“我想我應該知道這里有什么東西了。”原罪律者輕松地打了個響指，“蛇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世界蛇破壞了神州的計劃，把我們引入了這個陷阱?”姬凌的表情有點難看，根據之前得到的情報，世界蛇掌控的巨型生化兵器可遠遠不止特拉洛克一個，如果在這里弄出來一個能把律者級別的強者都活活困死的怪物，他還真不好收拾。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得通了。”原罪律者淡淡地笑了笑，“秦南事件是世界蛇的一次實驗，不過當時的審判級崩壞獸不能滿足這么強的外部力量注入，導致實驗失控了。”
姬凌猛然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道：“你的意思是，神州的內部有世界蛇的奸細?!”
“這我就不知道了。”原罪律者身后淡藍色的虛數空間屏障已經全面展開，在他的面前，四頭不久之前還威風凜凜的審判級崩壞獸已經帶著憤怒的哀嚎變成了崩壞能因子，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中。
“一擊殺死四頭審判級崩壞獸啊……”姬凌看著面前機甲上那個熟悉的身影，“看起來，我確實低估了我的對手了。”
二十分鐘之后，神州，天穹山。
“這是哪里……”程立雪頭痛欲裂地睜開眼睛，然而眼前的場景讓她瞬間就從剛剛蘇醒的茫然之中恢復了過來。
“太虛之握!”她驚訝無比地叫了一聲。
“師父給我們留下了很多東西，可是現在，我們甚至連發動這種力量的實力都沒有。”李素裳搖了搖頭，她手中的太虛之握散發著淺淺的紅光，“我們先不要介入到別的事情里了，只有找到其他的五劍，才能有扭轉乾坤的機會。”
程立雪沉默了很久，點了點頭。兩個人的身影在漫天的風雪之中顯得格外單薄和凄涼，近乎于不可能的任務和沉重的壓力籠罩下來，讓她們也下意識忽略了不遠處那個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