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可以了!”
楊信看著面前的王公子,心滿意足地說道。
后者驚恐地唔唔著。
可憐的王公子,這時候已經被綁在了一個臨時制作的簡易十字架上,張開雙臂平躺在城墻上,大雨依然不斷在他身上澆著,他那重要器官在寒冷和恐懼中縮得幾乎看不見了。原本他釘在上面才是完美的,可楊信在這附近找不到那么長的釘子,所以就只能采用溫和手段綁了。兩根從城樓里找來的廢棄木頭搭起來用撕開的床單一捆,被王公子脫剝干凈放上面,兩只胳膊張開分別綁上,雙腳推后面捆住,再把兩條腿往上一捆就成功。
但這好像還不夠!
“這樣懲罰實在太輕,完全沒有力度啊!”
楊信摸著下巴自言自語著。
實際上也不能這么說,這樣的大雨中澆了半晚上,哪怕就是夏天恐怕最少也得重病一場,就目前這醫療水平送命都有可能。而這時候王公子居住的坊處,已經可以看到黑暗中的火光,很顯然王家已經知道主人被擄走,接下來總甲很快就會去巡捕營報警。
“先掛上再說!”
他緊接著扛起這個十字架。
在王公子的拼命掙扎中,他就像扛著棍子的猴哥一樣,扛著巨大的十字架走到城樓上,那幾個士兵依然昏迷,他徑直走到了最頂層。這城樓是重檐,也就是屋頂還有一個屋頂,兩層屋頂之間有一個半層高的結構層,從內部有梯子可以爬上去。為了防止出意外,楊信自己先爬上去,再提著繩子把王公子拎上去,不得不說他也算力大無窮,足有兩百多斤重量對他輕而易舉。他就這樣把綁著王公子的十字架弄到房梁上,沿著房梁一直爬到了邊上,將繩子固定在梁上,提著王公子向外伸出……
后者瘋狂掙扎。
而且嘴里拼命想頂出那件屬于他小妾的小衣,但他的努力最終還是徒勞,無可奈何的他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楊信。
“啊,你說什么?你說我忘了什么東西?”
楊信立刻做出附耳傾聽狀。
緊接著他就把王公子扔在那里,后者連十字架一起正好擔在內外之間,王公子略一掙扎,十字架就失去平衡帶著他向外一滑,嚇得他瞬間老實了,但外面的風一刮他又不可避免地向里一滑,下面還是四五米高的樓板,他就在那里仿佛蹺蹺板一樣,在摔成重傷和摔死之間搖擺著。
不過楊信并沒注意到這一點,他從那包金銀珠寶里找出一個銀錠,又從衣服上扯出根麻線拴著,前面做了個活套……
“你不說我還忘了!”
楊信笑咪咪地說。
緊接著他在王公子驚恐的目光中把活套套在了某個地方。
王公子就像躲避一條毒蛇般瘋狂掙扎著,而他的掙扎讓這個十字架立刻就向下滑落,楊信順手推了一把,轉眼間十字架就帶著被推開的碎瓦滑到盡頭,一下子沖出屋檐墜落下去。這根實際上是城墻上掛狼牙拍的繩索足夠結實,伴著他墜落下去的沖擊一下子繃緊了,當然,同時繃緊了的還有那個綴著十兩銀子的細麻線。王公子就這樣吊在了半空,仿佛風鈴般正對城內,他腳下是兩層城樓,兩層城樓下面是高聳的城墻,距離地面少說也得二十五米,懸空在近八層樓高的他看著腳下不停掙扎……
“王公子,您輕點,磨斷繩索您可就摔死了!”
楊信喊道。
王公子瞬間不動了。
“就這樣,保持住啊,估計明天早上就會有人看到你的,那時候你就可以得救了,可不敢動啊,要是繩子磨斷你可就摔成爛肉了!”
楊信贊許地說。
說完他拎著那包金銀珠寶,心情愉快地哼著歌迅速下了城墻,又在下面欣賞一下王公子的形象,這才轉身離開。很快他就返回咸宜坊,把那包金銀珠寶里面除了幾個金銀錠之外,其他首飾什么的統統扔在路過的貧民院子里,劫富濟貧什么的還是要做一下的。完成之后把衣服全脫了,把濕衣服也扔一戶貧民家,連鞋子都扔了,自己就那么悄然溜回住處,被他騙著喝了安神藥的小草依然睡得很香,他悄無聲息地走進了自己臥室,擦干凈之后上床一覺睡到了天剛亮……
“五城兵馬搜查盜賊!”
門外的喊聲把他驚醒。
朝霞的紅光中,他帶著一臉床氣推開窗子……
“你們有完沒完,是不是覺得楊某好欺負,要不要楊某再去找你們徐副指揮好好聊聊!”
他惡狠狠地吼道。
說話間他把那墨寶錦盒又拿出來指著為首的文官。
后者冷笑一聲。
“這位就是獻寶人楊公子?真是幸會,本官乃西城御史薛貞,昨夜盜匪行兇,夜入人家搶劫財物,并綁走生員一名至今下落不明,有咸宜坊居民發現兇徒所著衣服,本官正在此處搜查,倒是打擾了楊公子清夢!”
他說道。
“不是針對我的?”
楊信愕然說道。
“所有咸宜坊內居民,統統都要接受檢查,另外,請楊公子出示路引。”
薛貞說道。
“路引沒有,至于緣由我已經跟皇上說了,不信你去問皇上,如果不是故意針對楊某,作為一名奉公守法的大明百姓,那楊某非常樂意配合,小草,還不快給官爺們開門!”
楊信說道。
他跟萬歷說了自己不知道籍貫何處,也就是說他肯定身上沒帶著路引……
當然,他知道薛貞不會去問的。
小草趕緊打開門。
薛貞帶著士兵迅速涌入,雖然嘴上說不是針對楊信,但他擺明了就是直奔楊信而來,否則不可能這么早就過來,那戶人家發現衣服,再去舉報,薛貞再帶著人過來,不是專門而來哪有這么快。那些士兵拿出挖地三尺的勁頭,在房內仔細搜查著,楊信毫不在意,薛貞雙眼緊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么,但很顯然他低估自己對手了,楊信同樣一臉純潔地和他對視著……
“薛御史,我可不喜歡外交!”
楊信義正言辭地說。
薛貞深吸一口氣,而那些士兵紛紛向他表示一無所獲。
“楊公子昨夜在何處?”
他問道。
“薛御史,這么大的雨,我除了在家睡覺還能做什么?”
楊信不滿地說道。
“你家主人所說是否屬實?”
薛貞問小草。
后者茫然地點了點頭。
“說謊是要坐牢的。”
薛貞喝道。
小草眼圈一紅立刻放聲大哭。
“薛御史,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想逼她說謊?我等雖是草民,但大明有皇上,有皇后殿下,也不是任由酷吏橫行的,薛御史以一個長輩之尊,欺辱一個幼女豈不羞愧?”
楊信怒道。
說話間還把那錦盒掂量一下。
薛貞冷笑一聲。
就在這時候,外面一個小吏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直接跑到他面前,連禮都顧不上行就說道:“稟察院,找到王生員了!”
“在何處?”
薛貞急忙說道。
“在,在,您還是去看看吧!”
那小吏憂傷地說道。
薛貞立刻撇下楊信帶著那些士兵匆忙離開,不過楊信緊跟在后面也出了門,剛到門外就看見一堆閑人正亢奮地往外跑,還邊跑邊喊,就連西院的妓女龜奴都跑出來了。然后在人群中楊信居然看到了方世鴻,這家伙騎著馬帶著家奴,一邊驅趕著前面擋路的一邊亢奮地往前跑。路過的時候楊信一把拽住了他的馬鞍,方世鴻還沒反應過來,楊信已經縱身躍起直接上了他馬背……
“哪里來的,呃,你不是七妹那個男人嗎?”
方世鴻回頭愕然道。
“方大少,你這話就不怕被她聽見?”
楊信無語道。
“哈,怕什么?”
方世鴻有些后怕地說道。
很顯然他對這個堂妹也多少有點畏懼,方家兩家全是一幫紈绔子弟,也就是方汀蘭在打理產業上還有些才能,就連方從哲對她也頗為倚重,否則不會她一說就爽快地獻地球儀了。
但緊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了薛貞的后背。
“瑪的,這狗東西!”
他咬著牙說道。
“你們倆有仇?”
楊信疑惑地說。
“去年就是這狗東西揪著我不放,害得我丟了官,家父都差點因此丟了首輔!”
方世鴻咬著牙說道。
楊信隨手從路邊一棵伸出的石榴樹枝上扯下一個青石榴,在方世鴻面前示意了一下,然后照著薛貞的馬腿砸過去,后者剛剛催動這匹馬,青石榴正中邁步的后腿彎。楊信的力量扔出這東西,那絲毫不亞于彈弓,更何況這種老品種的石榴硬的跟石頭一樣,那馬悲鳴一聲直接向后坐倒,薛貞驚叫一聲從馬背滾落,幸虧旁邊士兵扶的快才沒摔地上。
方世鴻眼睛瞬間亮了。
“薛御史,昨晚累著了吧?怎么連馬都騎不好!”
他急忙催馬跑過去看著薛貞得意地說道。
“薛御史這身體堪憂啊!”
楊信深表贊同地說。
然后兩個混蛋得意地笑著,催馬揚長而去,后面薛貞陰沉著臉,恨恨地抽了那馬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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