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寂靜的懸崖響起凄厲的慘叫。
艾麗卡渾身都在抽搐，就好像瘦弱的身體被塞進了一頭大象一樣，讓她感覺到無比脹痛，比死了還難受。
如果將生孩子的痛苦當做10級，那么現在這種痛苦已經超過了20級，根本不是普通人類能夠承受的，就連接受過疼痛忍耐訓練的精銳士兵，也扛不住。
全世界有很多女人承受過生孩子的痛苦，其中有一部分在承受過一次后，居然還愿意承受第二次，大約是熟能生巧的緣故，疼痛度也會有所下降。
但如果有人嘗試過現在艾麗卡的痛苦，那么她或者他將不會再愿意承受第二次，也沒有那個機會——
不出意外的話，當場就會死亡。
而且不是肉體的死亡，而是精神的死亡。
死者的身體不會出現任何問題，沒有任何機能上的損害，所有器官也都會保持完好，但他的精神會在根本無法想象的痛苦中撕扯，經歷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折磨，最終破碎，徹底消失。
“獸”的力量詭異而又強大，早就和人類社會，甚至整個地球融為一體，永遠不可能消滅。
雖然四位至尊天神有和七煞長期作戰的經驗，但“獸”畢竟不是七煞，他們的封印雖然有針對性，但還是無法徹底囚禁“獸”的力量，必然會有極小的一部分滲透出來。
真的只是極小的一部分，甚至還不到全部力量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但對于只是“普通人”的艾麗卡來說，卻是生命無法承受之重，這些負面情緒的體量，遠遠超過了她的承受極限，這種級別的精神沖擊，讓她瘋狂。
“艾麗卡，醒來！”
老王伸手一指，一道精神力鉆入她的腦海。
平和寧靜的氣息讓她有種回到母體的安全感，煩躁的情緒就像含住了奶嘴一樣平息，整個人陷入了天人合一狀態，被老王溫柔如海的精神呢里包裹，安全而又舒適。
扭曲的身體恢復正常，一陣風出來，帶走每一寸皮膚上的冷汗。
就連那些紅色的抓痕也慢慢消退，皮膚依然健美。
“好好休息吧，你累了。”
“別怕孩子，睡一覺就好了，一覺醒來是早晨。”
“獸的力量會封印在你的體內，而我留下來的一道精神意志，也會幫你在負面情緒的沖擊下，不斷錘煉你的精神。”
“你是黑空，你本來就有承受“獸”全部力量的能力。現在你要做的，是徹底掌控這種能力，讓你成為力量的主人，而不是奴隸。”
“期待和你并肩作戰的那一天。”
艾麗卡的潛力僅次于五大法王，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強，一旦完全激發她的潛力，必然又是一個地球神級別的存在——
巔峰時刻的“獸”，可是虐過惡靈騎士的！
老王再次開門，將艾麗卡送回艾澤拉斯實驗室，交給敦煌好好照看，這才有時間關注周圍的情況。
該站著的人依然站著，但有些人想逃也逃不掉，想走更走不掉，只能待在原地，體內搶劫而來的超級士兵血清救不了他。
該跪著的人依然跪著，看著從精神世界中出現的黑豹女神，他們保持著足夠的尊敬，因為那是他們的信仰他們的神靈，他們的一切，必須奉獻絕對的忠誠，就算對方將他們吃了，那也是他們的榮幸，絕不能有半點恐懼和不滿。
該躺著的人也還躺著，“獸”雖然已經被封印，但它殘留的力量仍在影響著這些人，如果不能清除的話，這些人必然會走上犯罪之路，而以他們的身份，必然要比一千個殺人犯還要恐怖。
“該醒醒了！”
老王的精神如春風般掃過，帶走了所有負面情緒。
“我，我這是怎么了？”
“好春光，感覺好像夢一場……我身上怎么都是傷？嘶，好疼！”
“誰趁我睡覺打了我，還把我帶到了這里……你們怎么都在？”
“我好像做錯了什么……”
重新爬起來的長老們和皇家護衛們面面相覷。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看到了黑豹女神，驚呼一聲噗通跪倒在地：“偉大的女神，您，您真的顯靈了？”
然后是一連串的跪地聲。
對于瓦坎達除了黑豹之外的任何人來說，黑豹女神都僅僅只是信仰，幾百年了從來沒有人見過，甚至已經變成了一個符號，一個不存在實體、只有象征意義的神靈。
就像從未降臨人間、回應信徒祈禱的上帝。
而現在，
一直信仰的女神居然真的出現在眼前，這讓他們又是驚訝又是喜悅，同時還有一些難以形容的恐慌。
我有沒有做過什么壞事？
我有沒有褻瀆過女神？
女神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她一定知道了我干過的那些骯臟事，她會原諒我么，會不會懲罰我？
每個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他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葉公好龍，距離產生美。
因為看不見摸不著所以信仰，但當信仰真的來到面前，就會發現彼此之間到底有怎樣的差距，這會讓他們更加的敬畏神靈，或者——
接近神靈。
巴斯特當然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想的，也沒興趣去管。
凡人的善良和罪惡都和她無關，只有咸魚和睡覺才是永恒的真理，就連“變強”也要靠后站。
“一切都結束了，接下來的事你們自己處理。”
老王招了招手，黑豹女神重新分出一部分靈魂，化作一條更小一些的黑豹，然后再度縮小，只有普通寵物貓那么大，跳到了老王的肩膀上。
當著子民的面給人家當坐騎，還是挺不好意思的，之前是王局長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現在可不能這樣。
我，巴斯特，黑豹女神，
要臉的！
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老王沒興趣，但猜也猜得到。
不管怎么樣，老國王既然已經宣布退位，就不可能食言，而且他本人也早就有退下來的心思，正好借這個機會實現，不用去管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國事，清靜清靜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埃里克現在沒了“獸”的力量，但還有超級士兵血清。
按照瓦坎達的傳統，他身上有不屬于凡人的力量，是不可以挑戰的。
當然他一定會強烈要求，并且提出允許特查拉保留黑豹之力，來保證公平。
而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對自己有信心，特查拉一定會答應。
特查拉本人實力不錯，但和身為海豹突擊隊成員、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的埃里克比起來，還是要稍差一些，更何況超級士兵血清·夜刃一點都不比心形草差。
不過沒關系。
巴斯特差點被“獸”陰了，肯定不喜歡曾經當過容器的埃里克，這場挑戰從一開始就不公平。
不出意外的話，她會尊重瓦坎達的傳統，但一定會給予特查拉更大的垂青，比如賜予一部分力量，讓他成為選民之類。
有巴斯特撐腰，埃里克必輸無疑。
他讓王室、長老會、皇家護衛隊出丑，差點顛覆整個國家，等待他的是什么，再清楚不過。
特查拉必然會成為新的瓦坎達國王。
但這一切都和老王無關。
地球上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偽裝者，他會一個又一個揪出來。
那些不太重要的，自然交給惡靈騎士、夜魔俠他們處理。
但其中還有幾個像“獸”一樣可怕的存在，就只能自己親自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