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玨一驚，趕忙回道：“作數，一直都作數。”
說完，他就開始在腦中快速回想最近的舉動是不是太過明顯，要不賀斯年怎么會有這種質疑。
他這邊開著小差，所以完美錯過賀斯年眼底劃過的那抹絕望般的失落。
賀斯年疲憊的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
賀斯年覺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原先擔心被潛拼命防備，現在想被潛，上趕著估計慕玨也不會要。
慕玨擔心賀斯年好不容易放下的心房又重新豎起，又認真的強調了一遍。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違反合約。”除非你自己心甘情愿。
慕玨偷偷在心里加了一句，可惜賀斯年又聽不到。
賀斯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原來喜歡真的像乘法一樣，不管你愛的有多深，只要對方為零，那結果必然為零。
“我回房間了。”賀斯年轉身向門口走去。
“嗯，好好休息。”慕玨又叮囑了一句，“記得睡前把藥吃了。”
賀斯年卻連話都沒回，直接開門出去了。
此后的半個月，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明顯拉開了許多。
慕玨和賀斯年都擔心彼此發現自己內心的想法，這種疏遠明顯的就連麥天銳都察覺到了。
“你們兩個又吵架了？”麥天銳端著手里的盒飯問道。
慕玨搖了搖頭，“沒有。”
“那怎么連吃飯都不在一起了。”
慕玨尷尬的笑了笑，他總不能說是因為賀斯年擔心被他潛規則吧。
麥天銳見他不說，也沒繼續刨根問底。
在梁國棟一次次出生入死的調查中，警方終于掌握了販毒集團的罪證，開始準備收網。
幕后大老板洛擎察覺不對，準備潛逃，卻被梁國棟堵在了碼頭上。
此時洛擎手上有梁未作為人質，就綁在碼頭邊的塔吊上，而賀斯年飾演的洛凱竟然也被吊在旁邊。
“梁國棟，二十五年前你做臥底時就抓過我一次，這次還是你。”洛擎滿臉陰鷙的拿著槍，死死的盯著他。
“你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其他人。”梁國棟咬著牙道。
洛擎張狂的笑了一聲，“想讓我放了你兒子？”他手上的槍口轉向對著塔吊，“那我倒要問問你，你要救的是哪個？”
梁國棟瞳孔猛的一縮，“你什么意思！”
“洛凱是我從廟街撿回來的。”洛擎陰笑著，“當年也是我手下的人把麗紅帶走的。”
洛擎扣下扳機，“你身為警察，臥底期間竟然跟按摩女假戲真做，還有了兒子。”
“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能錯過。”
梁國棟腦中轟的一聲，二十五年前跟麗紅之間的一幕幕飛速從眼前劃過。
當年警方收網，梁國棟跟麗紅約定好，事情結束就來接她。
沒想到這一別竟是永別。
洛擎為了報復梁國棟，在麗紅產子后，被他手下的人直接送到了最低等的地方接客，下場可想而知。
而洛凱自打生下來就被扔在廟街的紅燈區，往往為了一口吃的，自愿被嫖客踢打，身上全是被燙的煙疤。
洛擎就是在洛凱快死的時候，收養了他。
“你倒是選啊！！”洛擎吼完，便瘋狂的大笑起來。
梁國棟站在原地，死死的攥著拳頭。
“爸，救我！我知道錯了！”與梁未的聲嘶力竭比起來，一旁的洛凱平靜的可怕。
他垂著頭吊在那里，一動不動。
洛凱想起自己小時候在廟街時的樣子，一雙眼睛大的可怕，為了一口吃的見人就笑，但仍舊干瘦的只剩一排肋骨。
死又有什么可怕，活著才是真正的痛苦。
麥天銳一喊‘cut’，慕玨第一時間就跑了過去。
即便身后有威亞吊著，賀斯年被捆著的手腕還是腫了一圈。
慕玨把外套披在他身上，賀斯年卻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慕玨一直蹲在他身前，靜靜的陪著他。
過了很久，賀斯年才緩緩抬頭，深沉如海的眼眸中映著慕玨的身影。
“好點……”
慕玨剛一開口，就猛地被賀斯年用力抱住。
直到被擁入懷中，慕玨才感覺到他全身都在發抖。
賀斯年埋在他的肩窩中，長臂環著他的腰肢。
而慕玨的心跳變得越來越快，渾身上下都繃的緊緊的。
賀斯年深吸了一口氣，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味道，只覺得此刻連呼吸都是貪婪的。
慕玨抬手抱住他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沒事了。”
“我會一直陪著你。”
回去的路上，車內的氣氛十分尷尬。
兩人都在心里默默后悔自己的沖動，就生怕對方察覺到了什么。
“你之前說給我安排個助理，怎么到現在也沒見到人？”
賀斯年問這話的時候，拳頭一直死死的攥著。
慕玨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倏地收緊，但表面還是努力的保持著平靜。
“選了幾個都不太合適，你要是著急，我讓公司先派一個過來。”
賀斯年微斂雙眸，聲音中聽不出情緒，“算了，這邊也快殺青了。”
慕玨點了點頭，“嗯。”
兩人同時在心里松了一口氣，都生怕對方堅持。
三天后，《黑色颶風》劇組正式殺青。
麥天銳自掏腰包，辦了一場熱鬧的殺青宴。
本來又想跟慕玨把酒言歡的他，同時被兩人嚴防死守。
賀斯年一想到上次慕玨喝醉的樣子，就渾身發熱。
不管他倆誰再醉一次，估計都會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從港城回到B市后，慕玨沒回老宅，而是跟賀斯年住在了一起。
上回問起助理的事情，賀斯年回去后悔了好幾天，這次絕對不能再問。
他不問，慕玨自然也不會主動解釋。
兩人就這么各自‘心懷鬼胎’的朝夕相處。
回來后，慕玨給賀斯年接了一個品牌西裝的廣告，而之前拍的《天潢貴胄》也正式進入宣傳階段。
因為是金芒臺的開年獨播大戲，所以主角配角們都上了不少金芒臺的綜藝節目。
賀斯年作為男五，雖然戲份不多，但因為最近話題不斷，也跟著去了不少。
上午參加了一個訪談節目，下午沒什么活動，慕玨便和賀斯年一起回家。
兩人正在討論午飯吃什么，慕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接起聽了兩句，眉心就緊緊地蹙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