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來的動作,讓莫時亦一下子愣住了。
但Anthony反應迅速,立刻將他護到身后,拳頭也朝賀斯年招呼了過去。
一來一回之間,兩個人都帶著極大的怒火,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陳睿一進來就嚇的把手里的咖啡全扔了,在他和莫時亦的奮力拉扯下,兩人終于分開。
賀斯年和Anthony臉上都掛了彩,不斷地喘著粗氣,目光狠厲的看著對方。
很快,機場的安保人員趕了過來。
“誤會,都是誤會。”陳睿下意識的解釋道。
他雖然還沒了解事情的起因,但賀斯年是公眾人物,要因此進了機場派出所,那事情就大了。
莫時亦雖然氣得不輕,但也配合著陳睿說了聲誤會。
幸虧賀斯年現在胡子拉碴的,這里又是VIP候機室。
其他人也就看個熱鬧,沒人認出他的身份。
四個人出了機場,陳睿建議找個地方說清楚。
賀斯年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跟這種混蛋有什么好說的。”
Anthony雖然中文說的不好,但聽卻完全沒問題。
一聽他罵莫時亦,說了聲‘侍t’,腫著腮幫子又沖了過來。
“行了!”莫時亦低吼一聲。
最后四個人還是找了機場附近的一家酒店,開了頂層的房間。
“賀斯年,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莫時亦看著他,“是不是覺得我腳踩兩條船?”
賀斯年看著他,陰霾的眼眸中迅速燃起暴怒的火苗。
莫時亦見他這個樣子,冷冷的道:“我和慕玨之間從來就只是朋友,當初我幫他的事情,Anthony也知道。”
當年就是因為這件事,讓Anthony吃醋吃到飛起,三天都沒讓他下床。
賀斯年瞳孔猛縮,緊蹙著眉看著他,“你幫他什么?”
莫時亦沒好氣的冷笑一聲,“還能是什么,當然是幫他騙你。”
賀斯年的心臟陡然間劇烈跳動起來,低吼道:“不可能!”
莫時亦嗤笑一聲,然后轉向陳睿,挑了挑眉道:“你覺得我們兩個長得像嗎?”
陳睿認真的看了看他,又倏地轉頭看向賀斯年,然后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
乍一看,兩個人眉眼間是有一星半點的相似,但只要多看個五秒,就絕對不會認為他們長得像。
“什么替身不替身的,這么蹩腳的理由也就你會信了。”
說完,莫時亦干脆把手機拿出來,扔給賀斯年讓他自己看。
莫時亦跟慕玨的的聊天間隔非常長,有的時候一個月,三個月甚至半年。
對話沒有一絲曖昧,除了日常的寒暄,就是莫時亦問的一些公司里的事情。
最后一段對話還是一個月前,聊的就是慕玨要去找賀斯年的事。
“當年慕玨家里的公司沒了,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報應?”
莫時亦這么多年都跟慕玨保持著聯系,對五年前的事情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你剛解約,耀星就爆出那么大的丑聞。”莫時亦看著他,“難道一切就這么巧?”
賀斯年猛地站起,拿著手機的指尖發顫,就連高大的身形都在發顫。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莫時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開口道:“Anthony,我們走。”
Anthony臨走前,還用力的把莫時亦的手機從賀斯年手里抽了回來。
兩個人走了以后,陳睿看著站在那里的賀斯年,嘆了口氣。
“我想慕先生當年一定是有苦衷。”雖然他跟慕玨接觸時間不長,但陳睿能肯定他絕對是愛著賀斯年的。
賀斯年渾身僵硬,雙手攥的死死的。
他不相信,一定不是這樣。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還怎么去祈求慕玨的原諒。
賀斯年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直接跪坐了下去。
他一遍遍的跟自己說不可能,整個人就像崩潰了一般。
陳睿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可賀斯年始終一動不動。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陳睿喘著粗氣放開手,一看是李奇年的電話,馬上接了起來。
“李導……”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門鈴被瘋狂按響。
陳睿一打開門,李奇年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人呢!”他先是環顧四周,然后每個房間都找了一圈。
陳睿指了指地上的賀斯年,李奇年馬上喊道:“我找的不是他!”
他轉向陳睿,“慕玨他人呢!”
陳睿一驚,怎么李導也認識慕先生。
賀斯年原本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一聽到慕玨的名字,頓時渾身一顫。
李奇年蹲下身子看著賀斯年,“你是不是把慕玨給逼走了!”
賀斯年眼瞼微顫,張了張嘴卻又什么都沒說。
李奇年暴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雖然他不是當事人,但是也快瘋了。
他咬著牙自言自語道:“哪怕這輩子拍不上他寫的電影我也認了!”
李奇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直直的看著賀斯年:“你不是一直問我歸時是誰嗎?”
“歸時就是慕玨!”
要說慕玨回來找賀斯年這件事,最關心的也就是他了。
兩個人他都當做摯交,李奇年肯定不想賀斯年和慕玨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你不會真以為他是為了錢吧?”李奇年氣的不輕,“歸時一個劇本現在外面開價多少,你不會不知道。”
賀斯年緩慢的抬起頭,動作里帶著機械的麻木。
“你,為什么……”
他一開口,李奇年就知道他要說什么。
“我忍了無數次想告訴你的沖動,是慕玨一直不讓我說。”
李奇年的臉上都是為難,“而且我當初也答應了他,一定會守口如瓶。”
合作了這么多次,賀斯年知道李奇年這個人,答應的就一定會做到。
這一瞬間,‘怪人’的身影極快的在賀斯年的腦中閃過。
難怪只有在自己有通告的時候,‘怪人’才會出現在片場。
難怪他主動搭話,對方也一言不發。
賀斯年整個人陷入了絕望的痛苦之中,瞳孔都有些渙散。
李奇年看著他,飛快的把當年兩人相識的過程說了一遍。
“我問他為什么會起歸時這個名字。”
李奇年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緊蹙著眉道:“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
“可他回到你的身邊,你依舊是那么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