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禁制打開了!”
岸上眾人無不激動,待慕玨收起星瀾劍后,全部沖向了海面。
此時的慕玨卻看著仙山的表層,蹙起了眉。
原來山上的那些法寶仙草瞬間發黑枯萎,全都不能用了。
禁制一破,里面蘊藏的靈氣外泄發散,這些東西便受了影響。
眾人無不扼腕嘆息,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連外層散落的寶物都如此珍貴,若是進到里面還不知道有什么天材地寶等著他們。
修士們很快就發現了仙山入口,傳音符漫天飛去,全都在通知各自的門派。
慕玨本可以在禁制破開的瞬間便刻印上自己的神識,可他卻沒有動作。
這時,兩名修士踩著法寶飛了進去,眾人剛準備一同探入,耳邊卻接連響起幾聲慘叫。
方才進去的那兩人,一個是化神期,一個是元嬰期。
慘叫聲還未落下,緊接著兩個拳頭大的元嬰便飛了出來。
上面都有一張帶著驚恐臉,正是方才那兩名修士的。
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即便肉身被毀滅,還可將自己的靈魂附著于丹田內的元嬰之上。
元嬰離體后在一段時間內找到合適的肉體奪舍,便可再次重生。
但元嬰雖然積聚著修者的畢生功力,但防御力卻十分薄弱,一旦受到同級別修士的攻擊,那也只有即刻消亡的份。
眾人還不等回神來,入口處突然飄出一陣白霧形成一只巨掌,直接將元嬰抓了回去。
一道金光閃過,兩位的修士竟就這般身死道消。
所有人見狀立刻飛身退后,而慕玨卻依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寒澈的雙眸微微瞇起,此處當真有蹊蹺。
慕玨神念一動,眨眼間便回到了天闕仙門。
他直接去到主峰,找到了司空凌。
“你是說這仙山入口,有一種上古陣法?”
慕玨微微頷首,司空凌見狀立刻蹙起了眉。
禁制與陣法不同,比如先前那道外層禁制便可被慕玨強制破除。
可有些陣法甚是古怪玄奧,一個不慎,即便你修為再高也會被困死在其中。
司空凌坐在椅子上沉吟了許久,然后抬出一道傳音符。
慕玨見狀便從椅子上站起,“若無事,我便先回去了。”
司空凌也一并站起,“今日之事,有勞師弟了。”
兩人略一拱手,慕玨便踩著云鸞扇回了劍鋒。
“師父!”
剛飛到山腳處,便一眼看到了賀君灼。
他蹙眉道:“你在此處……”
話還沒問完,就被他擁入了懷中。
慕玨臉上閃過一陣蒼白,然后抬手推開了賀君灼。
賀君灼咧開了嘴,能抱一下他已經足夠開心了。
慕玨看了他一眼,直接飛上了峰頂,賀君灼紅著耳朵跟在后面。
“師父,你怎的這么快就回來了?”
慕玨淡淡的看著他,過了會道:“你不想見到為師?”
賀君灼立刻道:“怎么可能!”
看著他臉上焦急的神色,慕玨也不再故意說反話。
“師父,那座仙山里面的寶物真的很多?”
慕玨這么快就回來了,賀君灼猜測應該是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慕玨想了想,只說禁制被人打開后,又被陣法擋住了。
“上古陣法?”賀君灼好奇道。
“嗯。”慕玨猶豫了一瞬,然后將心中的猜測道出,“應該是禁靈大陣。”
他對這種修仙界的奇門陣法不是很懂,但他在原主的記憶中,好像在一處秘境見過這種陣法。
看著賀君灼眼前的好奇,他開始給他解釋這種陣法的特殊之處。
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也就是一種對進入者修為的限制。
比如這布下的陣法之人,要求的是元嬰期以上修士不得進入,那元嬰,金丹,筑基,這些修士都可以暢通無阻,可化神期一旦進入便會被絞碎神識。
現在看來,至少元嬰以上的修士已經沒有可能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賀君灼,就是不清楚金丹行不行。
又過了三日,仙山禁制被破的消息傳遍了修仙界的六合九州。
正如慕玨所猜測的那般,仙山入口正是禁靈大陣。
可不同的是,限制的不是修為,而是年齡,需得百歲以下的修士方可進入。
里面有許多禁制,但卻并不難破,與之相對的是洞府內的寶物。
據那些先前進入的弟子說,里面堆山碼海的全是法器仙草,看的眼睛都花了。
但為保公平,這些進去的修士不能先拿,出來還要檢查隨身的儲物袋。
整個修仙界都隨著仙山出世,沸騰了起來。
最后各個宗門派人‘平心靜氣’的商議了一番,定出每個門派可選十名弟子進入仙山,至于寶物便各憑本事。
由于外層禁制為慕玨所破,所以天闕仙門額外多了五個名額。
司空凌隔天便傳音給慕玨,說賀君灼不用參加比試爭奪資格,名單上就有他的名字。
慕玨打開傳音符的時候,賀君灼正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他抬頭怔愣的一下,道:“為何我無需比試?”
慕玨面色淡然道:“因為你是我名下弟子。”
賀君灼眨了眨眼睛,連想都不想便開口道:“那若不是弟子,而是師父的道侶呢?”
慕玨冷冷看了他一眼,賀君灼不想惹他生氣,便不再開口。
十日后,所有在比試中取得資格的弟子齊聚在無妄殿前。
賀君灼的出現并未讓眾人意外,暫且不提他是太上長老的弟子,便是他的如今結丹中期的修為也讓眾人心服口服。
司空凌出來說了一番勉勵的話語,也叮囑他們切勿太過貪心,反而丟了性命。
這次選出的都是門派中的資質十分出眾的弟子,折損一人都是宗門的損失。
此次帶隊的是紫霄峰的峰主趙文彥,十幾個人一起上了靈舟后,賀君灼對著與司空凌并肩而立的慕玨用力揮手。
司空凌低聲道:“你這徒弟,當真與眾不同。”
慕玨指尖微動,最后還是對著賀君灼抬了下手。
賀君灼立刻咧開了嘴,眼中全是笑意。
直到靈舟沒入云層,他才轉身回來。
進了掛著他名字的船艙,賀君灼從袖中掏出一個木雕,一瞬不瞬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