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虛弱的人吃了這柿餅,會對脾胃造成負擔,弄不好甚至還會便血。”
兩人沒想到一個柿餅會有這么大的危害,賀硯鈞立刻收了起來。
“正常人吃了沒事,少吃點就是了,但娘現在身體不好,還是不吃為妙。”
“媳婦說的對,不吃了不吃了。”周氏聽了連連擺手。
慕玨笑了笑,從賀硯鈞手里拿過柿餅,先朝傻秀才嘴里塞了一個,又自己拿了一個。
周氏一見就笑了起來,開口道:“你媳婦對你好,你也要疼她,別讓她累著了。”
“娘,兒子記住了。”
慕玨咬了一口柿餅,發現口味并不怎么樣。
倒也不是不好吃,只是做法欠佳,水分少,有些發干發硬,咬起來就有些費勁,還有一股澀味。
就著五個也要賣一錢銀子?
賀硯鈞這時還傻乎乎的靠過來問,“好吃嗎?”
慕玨不想拂了他一片心意,只好道:“挺好吃的,只是以后別買了,剩下的銀子留著給娘看病。”
“嗯。”呆秀才乖乖點頭。
兩個人忙了一個上午,慕玨本打算吃過飯睡一會,又想到藥材還沒處理只能作罷。
“你去休息,不用陪我。”
慕玨把在后山的藥材從筐子里分揀出來,然后燒干了鐵鍋,把采來的地骨皮和桑白皮放在里面焙干。
賀硯鈞聽了他的話先是跑去了房內,過了會手上拿了本書又過來了。
慕玨轉頭,他立刻舉起書道:“我睡不著,想看會書。”
慕玨看了眼書名,發現是大經里的《易官義》,便開口道:“我在閨閣中也識得些字,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這里面的內容?”
賀硯鈞一聽他這話就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后耐心的從開頭講起。
慕玨一邊收拾藥材,一邊聽著他的講解。
他發現賀硯鈞對書本的理解相當不錯,只是還有這個朝代應試舉子的慣性思維。
慕玨聽上一段,就故意裝作不解,問他幾個問題。
他提的角度刁鉆,賀硯鈞每次回答都要好好思考一陣,但給出解答后,一部分艱澀難懂的地方就忽然茅塞頓開。
看著他一溜煙的跑回屋,慕玨彎了彎唇角。
等藥材焙干后,他把它們放在框里掛在墻上,再用留下的部分給周氏熬藥。
等藥熬好,慕玨端去了屋里。
“娘,喝藥了。”
周氏本在淺眠,聽到他的聲音就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睛。
“我這病啊,咳咳,怕是治不好了,你和硯兒以后還要過日子,別再費銀錢了。”
慕玨吹了吹藥碗,“娘,這藥不費錢,許多藥材都是我去后山采的。”
周氏聽到這句話心才寬了一些,等藥不燙了就全喝了。
“這是我……叔伯家的土方子,是治咳疾的,我就想著給您服了試一試。”
周氏拍了拍他的手背,“媳婦,辛苦你了。”
“不辛苦,您休息吧。”
慕玨把藥碗放去廚房,這才覺得有些累了。
回去直接栽在床上,過了一會才支起身子。
看著賀硯鈞奮筆疾書的模樣,慕玨干脆一卷被子直接睡了。
等他再醒來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沒看到賀硯鈞的身影,慕玨起床在桌上拿起了他下午寫的文章。
他曾在某個位面做過明登閣大學士,執掌天下學子的命脈。
慕玨發現賀硯鈞做出的賦論,論點清晰明了,論據也較為充實。
只是文字間的內容比較激進,恐怕為一些保守派不喜。
沒關系,至少這起點也比其他人高多了,他不著急。
慕玨放下后轉去了廚房,發現賀硯鈞正在熱中午的菜。
中午吃過的碗也都洗涮過了,還將其他東西都整理了一下。
去縣城會給他帶柿餅,在家里還會收拾家務,這疼人勁兒倒是沒的挑。
‘你要想要,我也給你找一個。’
“你醒了?”賀硯鈞一轉身就看見了他,“白日里你累著了,要不要多歇歇。”
“沒事,這一下午也睡飽了。”
“藥的事,我聽娘說了。”賀硯鈞對著他深深一揖,“慕玨,多謝你。”
其實不止是藥的事情,周氏還告訴他慕玨白日里受了氣,被王氏和李氏好一頓擠兌。
慕玨被他這一下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自然的撇開臉道:“沒事,都是應該的。”
“呦,熱兔子肉吶。”王氏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廚房門口。
她手里還拿著個碗,“我家三兒被這肉味饞的不行,你這做表哥的就趁手給他勻一勺。”
慕玨看著她手里的大碗剛想開口,沒想到賀硯鈞直接將他護去了身后。
“這兔子是玨娘打來的,狗蛋要想吃就讓舅舅去抓。”
說完一手拉著慕玨,一手端著兔肉直接去了周氏房里。
一進去,賀硯鈞就放開了手,只是紅暈一直漫到了耳根后。
周氏見兩人進來,撐著坐起了身。
“娘,其實您早上醒來可以在院壩周圍走走,總悶在屋里也不利于養病。”
鄉間空氣清新,多聞聞對身體有益處。
“好,好。”周氏笑著答應了。
中午三人沒什么心情吃飯,晚上兔肉又熱了一遍有些柴了,可賀硯鈞還是吃的很香。
慕玨瞧著他的飯量,不像是個讀書人,倒像是個莊稼漢。
吃過飯后,他又給周氏熬了一帖湯藥。
古代不比現代,一般就是快天黑的時候吃飯,天黑了就睡覺。
慕玨燒了一鍋熱水,兩個人都洗漱了一番。
賀硯鈞去給周氏洗腳,慕玨鋪好被子他才回來。
看著他拼桌子的舉動,慕玨直接開口道:“那高僧只說不能行房事,又沒說不能同床。”
那倆桌子看著搖搖晃晃的,萬一睡到半夜從上面掉下來摔個好歹,豈不是得不償失。
‘轟’的一下,一股熱流直接沖上了賀硯鈞的腦門,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
慕玨看他傻站在那,又開口道:“愣在那做什么,過來睡覺。”
系統嘴里發出嘖嘖聲,
‘那我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