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的是，張小神這次嘗試著控制自己的靈力，并沒有出現之前的那些每每即將成功，就忽然失控的情況。
靈力在體內流過一周天，她能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變得清爽了不少。
就好像一覺睡到自然醒之后，又剛剛用冷水洗完臉的狀態。
幫著白老頭弄了許久麥子的疲憊感，已經是全部消失了。
她明白，能有這樣的效果，必然不是她忽然開竅了什么的，多半都是那熏香的效用。
張小神看著那還冒著煙的熏香，又看了看李正，意思很明顯了。
這么好的東西怎么不早點拿出來？
李正自然是領會到了張小神沒說出口的話。
“別埋怨，這東西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效果不是挺好的么？”
張小神有些不解。
“用多了，會上癮。”
李正臉色有些嚴肅。
“這次是特殊情況，你體內的靈力忽然躁動，強行順氣有損經脈，不得已才用的這香。”
張小神也明白了，這熏香估計是像煙草一樣的東西，但煙草點燃的味道，可比不上這熏香來的好聞。
不過李正都這么說了，總的來講應該還是弊大于利的。
她又有些后怕起來。
“可這，我已經用了呀，會不會也……？”
“莫要擔心，既然為師給你用了，自然是有應對之法的。”
說著，李正又拿出了一只小瓶子。
這瓶子很是小巧，哪怕是最粗的地方，比起張小神的手腕，都要細上許多，瓶口塞著一只更為小巧的木塞。
李正把這個瓶子交給了張小神，說道：“這瓶子里有些糖丸，若是想聞香了，便吃上一粒，記得，先含在口中，等到香癮過去，方可以咬碎吞下。”
見著張小神有些如臨大敵的樣子，李正又接著解釋道：“不用驚慌，這種事情在剛剛修行的時候很容易發生，這戒除之法，也是道觀里流傳下來的，效果已有許多人驗證過了。”
“嗯……謝謝師父。”
被李正這么勸慰了一通，張小神心里也平靜了不少。
而且，竟然有糖？！
嘴里干巴巴了幾個月的張小神，聽到這和消息，還是有點小激動的。
戒除方法竟然是吃糖的成癮物，再多吸一些她也并不在意嘛。
開玩笑的。
腦海中浮現了曾經在普法欄目上看過的某些人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頹廢氣息的樣子，張小神并不希望自己也變成那種丟了魂的鬼樣。
把李正給的糖收進了自己的靈玉里頭，張小神也注意到，那罐中已經沒有了渺渺而起的煙霧，屋子里的味道，比起之前也淡了許多。
大概是已經燒完了。
不過這香雖然已經燃盡，張小神心里卻并沒有涌現出李正之前所說的沖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到時候。
趁著這香的余力猶在，張小神有些蠢蠢欲動。
她想試試自己現在能不能施展出正常的靈官印。
“師父，我……嗯，我想用一次靈官印……”
李正摸了摸下巴，似是在考慮著。
“可以，不過……”李正沒有拒絕張小神的請求，他朝著這屋內扔出了一張符咒，又作了幾個手決，“好了，你施展吧。”
這是布下了什么防御陣法？
“那，我要用了，師父！”
張小神心里說不緊張是假的。
畢竟這次要是成功了，李正可能就會教自己更多的法術了！
反之亦然。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在心中回憶了幾遍那已經有些生疏的口訣。
隨即，張小神猛然睜眼，口中亦是朗聲道：“火車三五大雷公，受命三清降鬼崇。”
“走火行風前后衛，穿山破石伏妖魔！”
話音落下，張小神手上也是結好了靈官印的印法。
猛然間，張小神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被調用了。
那靈力來勢洶洶，順著她的指尖仿佛就要噴薄而出。
張小神趕緊按照之前修習的心法，控制著靈力的出力與速度。
而這僅僅只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這靈力比起上一次的不明所以，更像是已經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控制起來也已經格外的容易了。
靈官訣施展得很順利。
大概吧，張小神對于靈官印究竟該是個什么效果，其實心里也是沒譜的。
只見一簇火苗從她豎起的指尖涌了出來。
火勢不算很大，張小神平舉著手臂，這火焰也只是堪堪比她人高上那么一些。
似乎……這心法效果有些太好了？
嘛，要是威力太大，想必李正也不會讓她在這屋子里施展了。
張小神看向李正，發現他眼神很是古怪的看著自己手頭的火苗。
“師父？”
止住了靈力的輸送，這靈官印的火焰也很是聽話的消失在了她的指尖。
“你這靈官印，威能似乎有些……算了，這樣也好。”
按道理來講，這印法即使是入門火咒，也不該只是個小火把的水平。
這話李正沒有對張小神說，因為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一絲錯亂。
自己徒弟施展這個法印的時候，似乎少了些什么。
之前那枚抑制靈力的扳指，因張小神很是自覺的不去用咒法，被她以斗蟲的時候礙事為由收了起來，李正也并沒有多說什么。
不過，既然不是這個原因……
“師父，我這是修煉的太差勁了嗎……”
張小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看著自己小徒弟有些緊張的小臉，李正的腦海中有些恍惚。
“沒什么，等到你心法修習得更加熟練了，自然這印法的威能也會變得更強的。”
說著自己也不太信的話，李正很是少見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似乎，他遺漏了什么細節。
“這樣啊……師父，我會更用功修行的！”
看到李正有些復雜的神色，張小神也知道自己這修行估計已經出了什么岔子。
總覺得他們說的什么難得一見的資質更加不靠譜了。
自己其實是個廢柴么？
要真是這樣，不知道離自家師父口中那個‘有所成’的地步，還有多少路要走。
心情有些復雜，張小神又坐回了坐墊上，閉上了眼睛，漸漸的靜下心來，繼續自己的修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