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正在琢磨這英國公為何說出此話的時候,張侖也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看著自己的祖父跪在地上,不明所以的張侖二話不說,也是跟著跪在一邊,反正在他心里,祖父都跪了,他這做孫子的跟著跪肯定也沒錯。
朱厚照轉頭看向進門就跪在一邊的張侖,滿臉驚詫,這不像是他以前認識的張侖啊?驚詫的朱厚照直接對著張侖問道。
“你想退出美品薈直接和我說就得了,為何還要勞煩英國公來跑這一趟呢?”
張侖聽到朱厚照的話語后呆滯了片刻后,才抬起頭疑惑的看向朱厚照,喃喃的說道。
“太子殿下,我啥時候要退出了啊?”
這回輪到朱厚照愣住了,這祖孫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英國公在旁邊聽到張侖還想繼續留在這里,直接就是一耳刮子甩了過去。
“叫你不退,叫你不退。
張侖被打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可是還沒弄明白情況的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到是一旁的朱厚照算是看明白了,看這情況,應該是這英國公想退,心中有了一些猜想的朱厚照對著張侖說道。
“張侖你先出去吧,本宮和英國公聊聊。”
張侖還想說話,可是直接被站起來的英國公拽著領子直接拖了出去,將張侖扔出門外的英國公,回來帶上門后,作勢又要跪下,朱厚照一看,趕緊起身阻攔。
“國公啊,你在這跪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不如我們聊聊可否,如若聊完你還執意要張侖退出的話,本宮絕對不會阻攔就是,這樣可否?”
英國公一聽,太子殿下說的也有道理,于是乖乖坐回到了椅子上。
朱厚照看他那悶悶不樂的樣子,微微一笑后問道。
“英國公想讓張侖退出這美品薈,可是怕再出現前幾日類似的事情,繼而牽連到他?”
英國公沒做聲,不過面色卻是一紅。
朱厚照一看,心中感嘆,果然是被自己猜中了。
可是現在這般情況,有張侖這么一個英國公嫡長孫的身份站在前臺,朱厚照最起碼還可以省心一些,不想讓張侖離開的朱厚照,索性就直接說道。
“想放張侖走,不是本宮能決定的,也不是張侖自己能決定的,這事英國公好像是找錯人了。”
英國公一聽,眉毛豎起,臉色頓時就變了起來,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大不了鬧到圣前評理,也比張侖以后稀了糊涂的成為替罪羊好,就要開口的英國公,聽到朱厚照的下句話后直接愣在了當場。
“此事您得去找本宮父皇,要知道他在這美品薈也占了一成的份額,張侖一走,難不成這事還要本宮親自出面?”
英國公聽到這話,臉色瞬變,看著朱厚照不可置信的問道。
“皇上……皇上也有份。”
朱厚照斜眼瞟了一下英國公,理所當然的說道。
“否則您以為上次的事情是怎么擺平的,還是您以為今天京中的戒嚴是本宮的手筆?”
英國公神情一變,突然興奮起來,可是朱厚照的話語沒停,繼續說道。
“況且就算現在張侖能退出,本宮估計,他之前那一成半的份額估計也就只能打水漂了,要知道,皇上才僅僅一成的股份啊。”
英國公一聽,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張侖居然還有份額?
這陣子英國公一直在忙于練兵,根本沒空注意到這些閑事,就是前幾天京城里的大游行,他還是頭兩天回家過端午節才聽說的,此刻聽到張侖居然還有一成半的份額,那豈不是說張侖在和皇上太子殿下合伙做生意?也就是說,其實這孫子張侖,已經開始入了皇上的法眼?
而且聽太子剛才所言,皇上才僅僅只有一成的股份,一想到作為臣子的股份居然比皇上還多,英國公頓時激動起來,口中假裝謙讓的說道。
“那一成半的份額張侖不要了,殿下您把他留在這里繼續干活就行,還給他什么份額啊,為皇家效力本就是他的本份,回去微臣跟他說。”
朱厚照聽到英國公說完,輕輕的說了一句。
“好。”
英國公聽到朱厚照這話,臉色頓時就紅了起來,心臟都停跳了一下,一口老血更是差點直接噴出嘴來,英國公看著對面一臉壞笑的朱厚照,心里頓時腹誹起來。
‘我就這么一說,你這做儲君的就不知道讓一讓嗎?’
不過到了后來,朱厚照還是放過了此茬,不過也出言告誡英國公,此事要是再有下回的話,那一成半的份額可就真沒了。
聽到太子殿下這么一說,英國公頓時又樂了起來,再三保證肯定不會再有下次了。
英國公又不傻,這么好的和皇家兩代親近的機會,不要才是傻子,不過話說回來,以前英國公只知道自己這個嫡長孫能賺錢,經商有道,可是從今天開始,英國公感覺自己要重新認識張侖這個孫子了。
兩個人把事情說開了,英國公也不想再待在這里了,拱手就要對著朱厚照告辭。
“殿下,微臣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
朱厚照點了點頭,隨口回道。
“英國公不去下面看看嗎?萬一有鐘意的東西呢,帳就算在……算在張侖身上即可。”
被趕出外面的張侖,依稀好像聽到太子在說自己的名字,就側著耳朵往門這邊靠了靠。
屋內的英國公聽到朱厚照的話語后,爽朗一笑,道。
“本公雖未征戰四方,可也算一生行伍,堂堂七尺男兒,怎能用那些娘們用的東西。”
朱厚照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什么叫娘們用的東西,攔住要離去的英國公后,對著門外高聲召喚鳳兒,而聽到動靜的鳳兒,也推門走了走來。
“去把本宮前幾日單獨調制的那幾瓶化妝品帶過來。”
鳳兒聽到旨意后,躬身退出了包廂。
不多時,端著一堆瓶瓶罐罐的鳳兒重新走進了包廂。
而張侖也趁著鳳兒拿東西的機會,以幫忙拿東西的理由混了進來,眼神不時的在朱厚照和祖父的身上游走。
心中忐忑的他,不知道今日祖父抽了什么風,為何會說出那般話語。
也不知道剛才閉門談話的兩人,究竟聊到了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