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弘治皇上,聽到張皇后的詢問,神情也開始變得急切起來,身體更是忍不住的朝著前面行進了幾步,似乎想將李言聞的答復聽的更加清楚一些。
而這邊的李言聞,在聽到張皇后的問詢之后,卻沒有急于回答,稍微思索了一陣后,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微臣也不敢保證此病一定能治好,因為此癥太過容易復發,微臣所能做的,也只是從皇后娘娘日常的飲食,和平日里的生活習慣上多做調整,然后再配合上微臣所開的湯劑,想來一段時間過后,應該能有效果。”
一聽到這里,張皇后頓時失去了興致,原本還對李言聞抱有很大希望的張皇后,聽這李言聞說了半天,可是哪想到最終只是得出了一個‘應該能有效果’的話語。
躺在床上的她,干脆直接閉上了眼睛,連搭理李言聞都懶得搭理了,在張皇后的心中,此刻的李言聞,已經和之前的庸醫無異了。
一旁的弘治皇上看到張皇后這般態度,對李言聞醫術還算認可的他,到是不忍見到李言聞受到冷落,在一旁輕聲解釋道。
“皇后這口疾,之前也曾找御醫看過,可是不能去根不說,而且藥一停下還會復發,所以慢慢的皇后也就放棄了,直到后來尋得了一個偏方,皇后這口疾,才沒有之前那般讓她難受了。”
“每每口疾犯病之時,就用朕給她做的刷子,粘上藥粉,刷與痛處就是。”
說到這里的弘治皇上,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轉頭看向一旁的朱厚照,輕聲說道。
“燳兒,你還記得你現在美品薈中售賣的牙刷吧?”
朱厚照聽到弘治皇上的問詢后,稍一思索,反應過來的他,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的說道。
“父皇,您不會說您就是用那個牙刷來涂抹藥粉的吧?”
弘治皇上看到朱厚照這般大驚小怪的模樣后,一臉得意的點了點頭,道。
“一開始制作那個刷子的目的,就是為了方便將藥粉涂刷到舌苔之上,可是哪想到,到了后來,卻被你變成了刷牙的物件。”
說到這里的弘治皇上似乎是很有感觸一般,一邊點頭認可,一邊輕聲說道。
“不過這般也挺好,最起碼刷牙比以前要方便許多。”
聽聞到這里的朱厚照忍不住一拍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怪不得后世只是提到了弘治皇上是發明牙刷的第一個人,可是之后牙刷的生產和流行卻仿佛斷代了一般,直到現在,朱厚照才找到造成這一切的緣由。
原來弘治皇上發明的那個牙刷,只是用來蘸取藥粉之用,根本不是用來刷牙的。
這要是自己不整出那個牙膏,將牙刷配套著一起銷售出去的話,估計到了現在,這牙刷還依舊是被用來蘸取藥粉,輔佐治療之用。
弘治皇上看著朱厚照的神色變化,自是沒有多說什么,轉頭看到李言聞在那里皺眉思索,弘治皇上也沒有去驚擾他,而是走到了床邊,伸出手去抓住張皇后的柔荑,溫柔的揉搓著。
一旁的李言聞,思索了一番過后,就走到了桌案旁,拿起提前準備好的毛筆,開始書寫起湯劑的藥方來。
片刻之后,寫好藥方的他,將藥方遞與了一旁的蕭敬,告知完如何煎熬,待蕭敬記下后,李言聞就退到了一旁,眼神更是不時的朝著弘治皇上望去。
因為一同去過山西的緣故,朱厚照對這個李言聞到是也極為熟絡,此刻朱厚照看到這李言聞在開完藥方之后,未離開也就算了,而且還不時的朝著弘治皇上望去。
好奇李言聞為何這般的朱厚照,直接走到了李言聞的身旁,輕聲說道。
“你還有事嗎?”
李言聞一直注意弘治皇上那邊,絲毫沒有看到靠到自己身邊的太子殿下,尤其是在猛的聽到太子殿下問詢的時候,更是下意識的回答了起來。
“有……呃……沒有。”
朱厚照一臉怪異的看著李言聞,如此前后相悖的回答,朱厚照會信他才怪。
張皇后這邊已經并無大礙,李言聞剛才已經將張皇后昏厥的原因說清楚了,而且現在的張皇后,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過后,狀態已經恢復,此刻正和弘治皇上在那里細聲說著悄悄話。
朱厚照見狀,知道自己再在這里就有些礙眼了,再加上他有些好奇剛才李言聞的表現,所以干脆直接拽上李言聞,就朝著外面走去。
直到兩人走出了寢宮,朱厚照才放開了李言聞的手腕,對著李言聞詢問道。
“說吧,到底是有何事?”
李言聞聽到朱厚照這般詢問,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神情之后,道。
“其實也沒別的事情,微臣就是聽聞到皇上所說的那個偏方有奇效,心中有些好奇罷了,只是想知道那偏方是由何方做成的而已。”
朱厚照聽到李言聞在那里等了半天,所圖的就是這個后,一癟嘴,道。
“這還不簡單,去叫蕭公公要來一些藥粉就是。”
李言聞原本還以為自己會被太子殿下嘲笑,可是哪想到太子殿下則更是直接。
不過如此一來,正好也解了李言聞的疑惑,所以李言聞在聞聽此言后,神情立刻變得興奮起來,更是一臉期頤的看向朱厚照,仿佛像是在催促朱厚照快點去安排一般。
朱厚照看著李言聞這般急切求知的模樣,算是知道他兒子的性格隨誰了。
不過話已說出,再說又不是什么難辦的事情,所以朱厚照到是也沒有推脫,直接就抬頭朝著四周張望起來。
‘蕭公公,你在哪呢?’
而此刻的蕭敬,就站在朱厚照的身后不遠處。
方才在寢宮之內,在朱厚照和李言聞離開后,蕭敬見房中僅剩下了自己一個外人,不想打擾弘治皇上和張皇后的他,也跟在朱厚照后面悄悄的退了出來。
可是剛向前走出沒有多遠的他,就注意到了讓他驚詫的一幕,心中想到之前大同東廠密報的他,神情頓時變得驚懼起來,前行的腳步停下不說,更是慢慢的朝著后面退去,似乎生怕前面的太子殿下發現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