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蕭敬的目光在一人的身上停留下來,接著厲聲怒喝道:
“趙忠!抬起頭來,告訴咱家,你們這些時日都在干什么?”
跪倒在人群之中的趙忠檔頭,原本蜷縮在人群之中的他,正努力低著頭跪在那里,可是誰曾想到,就是這般躲藏,還是被蕭敬點名。
若是換了以往,趙忠檔頭哪怕是被廠公大人安排任務,他也是甘之若飴,可是眼下這般時節,被點到名的他,卻是一臉哭喪,心中更是慌亂不已。
不過對于蕭敬的問詢,他卻不敢隨意糊弄過去,快速的磕頭行了一禮之后,趙忠檔頭才一臉膽怯的開口說道:
“啟稟廠公大人,吾等自從拿到那些畫像之后,就將手下的所有探子全部外放了出去,而且在開始的時候,吾等派驚擾到那些賊人,根本就沒有將這些畫稿張貼,而是幾人手中一份,走上街頭四處打探,尋人就問,就這般一直……”
“廢話那么多干什么!咱家就想問你,人呢?咱家要你抓的人呢?”
趙忠檔頭的話語還未待說完,就被對面的蕭敬出言打斷。
此刻的蕭敬瞪大眼睛,兇神惡煞的看著對面的趙忠,咆哮的話語,更是從他的口中不斷說出。
“現在咱家就想問你們,人呢!人呢!”
趙忠檔頭聽到蕭敬的咆哮聲之后,瞬間方才反應過來。
方才自己所以為的問詢話語,其實只是廠公的反話和怒斥而已。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傻傻的前去答復,心中越發苦澀的趙忠檔頭,干脆繼續跪伏在地,蜷縮在人群之中,準備繼續沉默起來。
蕭敬冷目似冰,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一眾東廠檔頭,神情開始變得越發憤怒起來。
但是這般憤怒的神情,在持續了片刻之后,瞬間開始消散皆無起來,接著神情恢復以往淡然神色的他,在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冷聲說道:
“沒人回答咱家,咱家也不想要這個答案了,咱家今天將你們召集到這里,所圖的也并不是為了怒罵你們一頓,畢竟若是怒罵可以解決問題的話,咱家還犯得上在這里和你們斗氣?
眼下距離爾等收到畫稿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數日,太子殿下雖然到目前為止沒有后續的旨意和問詢過來,但是不代表他永遠不再過問此事。
所以咱家今天將你們召集到一起,就是想告訴你們一聲。
三天!
咱家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
在這三天的時間里,你們哪怕是將那十個人中抓到一個,咱家都可以饒恕你們。
否則的話,咱家不介意在太子殿下的怒火降臨之前,先將爾等正法!”
原本低頭跪在地上的一眾東廠檔頭。
在聽聞到蕭敬的話語之后,所有人神情色變的同時,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眾位檔頭在聽聞到廠公召喚他們的時候,還以為最多也就是一頓訓斥了事。
可是誰曾想到,進來怒火就未消的廠公,在一番咆哮過后,給出了三天的期限不說。
更是直接明言,若是沒有進展的話,就要將他們正法。
對于蕭敬所言,一眾檔頭沒有絲毫的懷疑,堂堂的東廠廠公,若僅僅只是以官銜壓人的話,又怎會讓人這般畏懼。
所以此刻的一眾東廠檔頭,滿面遍布驚懼不說,臉色更是變得煞白,所有人靜靜跪伏在地,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坐在上首的蕭敬,在一臉平靜的說完那些話語之后,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東廠檔頭,心頭的怒火卻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
在沉靜了幾息之后,蕭敬終于有些按耐不住,沖著還跪在地上的一眾東廠檔頭厲聲喝道:
“怎么?你們沒有聽清楚咱家剛才的話語嗎?
三天的時間你們以為是兒戲之言嗎?
現在咱家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么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事情還沒有絲毫進展。
原本咱家還以為是那賊人太過狡猾,現在看來的話,分明是咱家的這些手下太過愚鈍!
這般情形之下,你們還傻跪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去給咱家尋找那些賊人!!!”
蕭敬終于還是沒有忍住,話語說到最后的他,神情變得兇戾不說,原本平靜的話語更是咆哮而出。
而伴隨著蕭敬的咆哮,原本跪在地上的一眾東廠檔頭,神情瞬間變得慌亂不說,所有人更是在快速的磕頭行禮之后,就一臉惶恐的朝著房間外面跑去。
期間有幾個東廠檔頭更是因為太過慌亂的緣故,將擺放在一旁的桌己和椅子碰倒了幾個。
可是這般情形之下,誰還敢在顧得上這些,性命攸關之際,所有人不管其他,一陣飛奔就開始朝著各自所負責的區域奔去。
于是眨眼之間,原本偌大的房間之中,頓時只剩下蕭敬和幾名東廠探子。
此刻的蕭敬,看著已經沒了蹤影的東廠檔頭,憤怒的神情漸漸消散的同時,滿面的寒霜,卻沒有絲毫融化的意思,就這般過去了幾息之后,蕭敬突然開口說道:
“去賬房,將老張給咱家召喚過來!”
“卑職遵命!”
站立在旁邊的東廠探子,聽聞到蕭敬的話語之后,其中一人快速站出的同時,更是趕緊拱手接令,接著見到蕭敬再無后續的旨意之后,快步朝著房間外面奔去。
因為距離并不太遠的緣故,這名東廠探子沒消片刻的功夫就返回到了屋中,和他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
這人在進入房間之中,雖然樣貌老態龍鐘,但是腳下步伐卻是不慢,快步走到蕭敬身邊的他,直接跪倒在地,開口沖著蕭敬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