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義稙不應允。
他這個小小的一地之長也沒有辦法。
畢竟在倭國,將軍的位置是無可撼動的。
他不發話,自己又能奈何?
大內義興隨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乖乖應是。
兩人在車廂之中一陣沉默過后,最后還是足利義稙率先回過神來,對著車夫吩咐回會同館。
登基大典。
可謂是一國之盛世。
整個華夏大地全部籠罩在喜悅的氣氛當中。
當然。
因為草原和高麗的事情,更是讓這個氣氛鼎盛到了極點。
北方之患,由來已久。
若說草原平定最讓誰歡呼雀躍的話,那無疑是身在北方的百姓們。
沒了北方的外虜威脅,他們終于可以安生的過自己的小日子,豈能不歡呼高興
和韃靼盡消相比,高麗成為大明行省的事情,雖然也讓百姓們興奮激動不已,但和草原的事情相比還是差了一籌,也就唯有那些關心國家大事的讀書人們,才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自漢唐以后,高麗終于再一次回歸到了華夏的懷抱。
只不過他們在高興之余,心中也隱隱有些擔憂,擔憂歷史會再次重演,擔心這高麗在大明羸弱之時,又會如當初一般,自立為國。
這畢竟是未來的事情。
僅以眼下而論,這無疑是一件舉國高興的喜事。
至于未來會如何,那也就不能指望那些高麗棒子能如何如何,與其將希望放在那些人身上,還不如吾輩當自強,那大明一代代的強盛下去。
只要大明一直鼎盛,那些宵小之輩又怎敢在大明面前胡亂蹦跶呢?
無數有志之士心中已然許下鴻志,想要讓大明繼續強盛下去。
而這一切,都是在無聲無息之間慢慢完成,沒有絲毫驚濤駭浪,但是這強國的信念,卻在一點點的扎下根來。
乾清宮中。
登基大典已經結束,百官和諸邦使團也已全部離開。
偌大的皇宮又開始恢復成了它以往安靜肅穆的模樣。
朱厚照坐于西暖閣之中滿面笑意,對面的兩女更是一臉嬌羞,欲說還羞。
夏靈兒和鳳兒已經被接回來了,雖然兩女直到登基大典完成方才趕回,但畢竟也是在今日趕回來了。
當然。
這其實也是兩女有意為之。
畢竟她們二人雖然伴駕許久,可是卻沒有絲毫的名分。
夏靈兒還好些,怎么說也是張太后選出的秀女,但是鳳兒和其一比,身份明顯變得尷尬了許多,僅僅只是一個宮女出身的她,如何能和夏靈兒相比。
不過,夏靈兒也有她自己心中的擔憂。
陛下已經登基,一切是否如舊她心中也沒有絲毫底氣。
再加上為了避免和參加登基大典的一眾朝臣碰上,所以兩女干脆在東華門進入后就回到了東宮,直到陛下傳召,兩女這才趕到了乾清宮中。
西暖閣內。
朱厚照伸手抓著兩女的柔荑,一臉柔情的問詢道:
“這一路奔波,累不累?”
兩女聽到朱厚照的問詢,也只是嬌羞一笑,輕輕搖頭。
朱厚照見狀,更是食欲大增,站起身形直接坐到兩女中間的同時,左右雙手一齊用力,將兩女攬入懷中的同時,道:
“朕今日登基為帝,你們兩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此言一出。
夏靈兒和鳳兒兩女方才后知后覺,慌不迭從朱厚照懷中掙脫,跪地俯首道:
“奴婢鳳兒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民女參見夏靈兒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呃……
突然的行禮。
讓朱厚照直接愣在當場,隨即就是苦笑不已。
自己想要的,可不是這個行禮啊!
他原本的意思,是想問兩女想不想要一個名分,可是哪想到兩女卻會錯了意思,直接跪在地上開始沖著自己行禮起來。
朱厚照眼見如此,苦笑著站起身形,一手一個攙扶兩人起來的同時,出言說道:
“朕不是要你們行禮,朕是想問你們,如今朕已經登基為帝,你們兩人就不想要一個名分嗎?”
名分?
兩女聞言,恍然大悟。
忐忑不安的心情瞬間變得激動無比不說,臉頰更是以肉眼可鑒的速度變得通紅一片。
這里面既有激動,也有欣喜,還有的就剩下達成所愿了。
和文官武將那些男人的目標不同,身為女子最為期盼的不就是嫁入帝王家,繼而光宗耀祖嗎?
如今陛下問詢她們名分的事情,這豈不是說陛下已經準備給她們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繼而能登堂入室嘛!
兩女想到此處,心情激蕩之余,臉色愈發紅潤。
夏靈兒如是。
鳳兒更是激動的眼淚汪汪。
她之前是什么?
僅僅只是一個服侍太子殿下的婢女而已。
她一直以為,自己能伴在殿下身側,就已經是最大的榮幸了。
至于名分的事情,她在之前根本沒有想過,也不敢想。
自當年萬貞兒的事情過后,宮中宮女一躍登天的事情已經不再有,甚至已然成為了宮中的禁忌。
可是哪想到,陛下在登基之后見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出這名分的事情,鳳兒的心中怎能不感動激動萬分。
嚶嚶嚶……
鳳兒沒有忍住,直接哭出聲來,淚眼朦朧看向朱厚照的同時,哽咽說道:
“奴婢只想著能陪在陛下身側服侍陛下就可,至于名分的事情,奴婢根本不敢奢求。”
鳳兒這話到也是發自肺腑。
倒是一旁的夏靈兒,在見到鳳兒這般模樣后,興奮激動的神情也隨之變得低落幾分。
鳳兒的心思,她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但是對此,她也是無可奈何,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她再怎么說還有張太后在那保著,再加上她的出身也比鳳兒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和鳳兒相比,她對于未來的忐忑,更多的是來自于朱厚照的心意。
故而。
當看到鳳兒這喜極而泣的模樣,夏靈兒也為她感到高興不已,上前輕撫其背,以示安慰。
朱厚照見狀,也是哭笑不得,一邊攙扶兩女平身,一邊笑語說道:
“哭什么!”
“你要是再哭的話,朕可把剛才說出來的話語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