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王開口后氣氛凝重,順帝緩解氣氛道:“哈哈,沒想到陸小副使年紀輕輕,本領卻如此驚人啊?哈哈!”陸景秀剛要回話,卻聽那敏敏哼道:“這小子是漢人,不僅武功高強,心眼也不少呢,哼!”
“誒,敏敏,陸小副使雖然是漢人,卻是在西域長大的呢!”順帝說話時喜愛的摸著那敏敏的頭發。
“哼,無論是哪里長大的,都很不錯嘛,總能用‘無心’之舉便屢屢欺凌于我!”說罷,拽起滴落菜湯的衣服前襟便向殿外走去,看樣子是出去換衣服去了。順帝哈哈大笑,陸景秀訕訕不敢言語。進來奴仆很快就收拾干凈剛才的打斗痕跡,眾人繼續吃飯,片刻后氣氛就已經恢復過來,似剛才的打斗不曾發生一般。
陸景秀和土旦回到座位,偷偷向土旦打探,那敏敏全名叫什么,土旦回答敏敏特穆爾,陸景秀心中暗道“果然!”可讓陸景秀失望的是趙敏從出去一直到酒宴最后也沒回來。酒席落幕,各自回轉。
陸景秀隨土旦也回到土旦的府邸院使府。“師叔,我打傷了寧瑪派的那兩人,汝陽王會不會記恨我?”陸景秀與土旦閑聊道。
“呵呵,不會,汝陽王不會記恨你找你麻煩的。”
“哦?這是為什么?”
“哼!當年皇上年幼時我便護在他身邊,這些年腥風血雨都是我陪著他走過來的!當年寧瑪派聯合當時權勢滔天的右丞相伯顏,害的你師傅黯然回了藏區,你師傅更是因此而死,我沒把寧瑪派的僧人殺光汝陽王就偷著樂吧。哼哼,就算我大開殺戒,陛下最多也就是不輕不重的呵斥我兩句而已!”
陸景秀見土旦言語之間有些持寵而驕、頗為自重,有些擔心。歷來帝王都不會喜歡這樣的臣子的。便勸道:“不錯,師叔勞苦功高,陛下怎么能忘?不過嘛……師叔,既然苦難時都陪著陛下走了過來,現在大好時機,師叔可不能持寵而驕啊!這樣才能陪陛下走到‘最后’呀!”最后二字咬的頗重,土旦瞬間明白了過來,發出“呀”的一聲驚呼,道:“哎,幸好景秀你提醒我啊,要不然,哎呀,我沒準就步入伯顏的后路呀!”
陸景秀見師叔竟拿自己與權勢滔天、被順帝誅殺的丞相相比,心中暗笑,見師叔已經明悟,轉移話題道:“對了,師叔,你說才讓的武功和那些六大派的掌門比起來怎么樣?和明教的四法王左右使比起來怎么樣?”他自覺剛剛在酒宴上可以在與才讓過上十幾招才會敗,故有此一問。
土旦反應了好一會才道:“我也不知,我沒見過你說的那些人。不過我猜才讓應該不是他們的對手吧!”
“哦?為什么呢?”
“因為才讓在寧瑪派武功只能算作普通高手,若是他就能和這些人打成平手,那寧瑪派全寺出動,豈不是橫掃了中土正派和魔教嗎?”
“哦!”陸景秀心中做著比較,有了模糊的猜測。二人分散,回到房間,陸景秀坐在床上,緩緩回想酒宴上的打斗,與第一個僧人交手沒什么可回味的,先是硬碰硬贏了,最后一記擒拿手、大摔背,贏的堂堂正正,沒什么值得反思。倒是與那個庫塔交手頗值得回味一下,他想道:“趙敏發難之際庫塔緊隨其后,沒想到面對這種困境我竟然能鬼使神差的找到辦法,化險為夷扭轉乾坤,打了個庫塔出其不意,三招兩式就解決了他,這真是……”
陸景秀回想了一下過去,以前在戰場和多吉一起沖殺時及與幾個僧人交手時的情景,心中隱隱有了明悟。雖然老天沒給他練武的天賦奇才,可卻給了他臨陣機變的敏銳洞察力,一與人動起手來,總能懵懂間做出最正確的應對。一番思考,隱隱有得。便又想起趙敏來,倚天中最重要的女主之一,沒想到現在還是個女娃娃就這么奸猾狡詐,長大了還得了?又想到一語雙關的汝陽王,只覺這一門父子女三人各個英豪。不過在汝陽王和王保保身后卻是沒有看到玄冥二老苦頭陀等人,是了,這是皇上設宴,汝陽王怎能帶江湖草莽武林中人進來。
沒有修煉“瑜伽乘密”,而是一直在努力回想前世看過數集的倚天電視劇及今晚大殿里的各色人物,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陸景秀早早起床,準備收拾行囊、前往湖北武當。起來后卻發現土旦早就把一切準備妥當,更是找來四個大漢,各個身懷武功江湖經驗豐富。看著土旦師叔為自己早已備好一應事物衣履冠帶、服飾器用,無不具備。看著正在喋喋不休囑咐路上各種事宜的土旦師叔,陸景秀心中感動:“或許師叔惡事做盡不知為皇帝抓了多少無辜女子,或許土旦師叔沒有次旦師叔那樣慈祥和藹、充滿智慧,但他對自己是真的好啊,雖然這份好是建立在便宜師傅思巴魯身上,可自己總要承情的!哎!”心中想著事情的同時,當著土旦的面換好了衣服。
土旦見身穿一套質地上等灰袍的陸景秀、腳下一雙鹿皮靴,真是個翩翩豐俊少年郎,心中滿意,道:“景秀,該說的都說個遍了,你自己小心吧。”
“放心吧師叔,乳虎總要獨自狩獵的,是吧?”土旦聽過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好小子!”
辭別了一直送到城外的土旦,陸景秀帶著四個護衛一路直奔武當山,打算見識見識六大派的各個人物!經過幾天趕路相處,陸景秀已知道了這四人乃是土旦重金聘來的,并把他們的家人都安頓好了,以后這四人都要跟著陸景秀闖蕩江湖!這四人都是三四十歲,兩個鏢師出身的叫賀連強、趙龍,還有一個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叫吳大龍。還有一個乃是一王府護衛出身,叫馮五。
五人趕了幾天的路,閑聊不斷。“主人,照這個走法,咱們明天就能到景州了!”一身少林外功在身的吳大龍對著陸景秀道。此主乃主事之主,非主仆之主。
“不錯,咱們這個走法四月初八前定能感到武當山。”卻是鏢師出身的賀連強接話道。
“張老道四月初八百歲壽辰,老道可真是厲害,咱們這幾天碰到幾波趕去武當給他賀壽的了?”吳大龍又道。
賀連強冷笑道:“哼呵,有幾個是真正給他拜壽的?還不都是為了那謝遜的下落?為了那屠龍寶刀嗎?”王府護衛出身的馮五插話道:“也未必全是為了屠龍寶刀去的,也得有一些人是為了給張真人賀壽的!”
“哼,那也是奔著屠龍刀的人多!”賀連強哼道。
“未必,張真人他神功蓋代,開宗創派,修練已垂九十載,當代武林之中,聲望之隆,身分之高,無人能出其右,真心拜壽的人也不會少!”馮五反駁道。
“真心拜壽的能有幾人?大家說說,你們說是為了謝遜屠龍刀的人多還是真心拜壽的人多?”賀連強嚷道。
“哼!你那是以己…………”
“你倆別犟了,你們有誰見過張老道么?”卻是陸景秀見二人起了爭執,出聲打斷道。
“沒有。”
“沒見過……”四人齊齊搖頭,卻是誰也沒見過。
“呵呵,那正好,過幾天咱們就見識一番這武林第一人的風采!”陸景秀微笑道。
“哎,就怕咱們上不去那武當山,進不了紫宵宮啊!”一直未曾開口的鏢師趙龍擔憂道。
“無妨,我們能上去的!”陸景秀信心十足,他已想好了登山入門的辦法。
幾人有說有笑,談著話便進了景州。找了一家客棧,幾人叫了些吃食,便不再說話,而是聽起了隔壁一桌的幾人談話。隔壁桌上幾人都是短衫打扮,挎帶兵刃,身型壯實,一看便是武林中人。
“你們不知道嗎?連鐵琴先生都去湖北武當了!”
“什么?真的假的啊?昆侖派遠在西域,萬里迢迢的竟也趕了過來?”
“張兄的話應該沒錯,十幾天前我就曾在延安見著了何夫人,但卻沒見到鐵琴先生,兩人并沒有在一起。”
陸景秀聽了半響,已然明白,說的是昆侖派掌門何太沖和夫人帶著眾弟子在西域趕來湖北、給張三豐拜壽。
陸景秀聽的正當入神,隔壁一桌卻突然靜了下來,就連整個酒樓都靜了下來。他回頭朝眾人目光望去,見四五個番僧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幾日前差點和他動手的格卜。
“掌柜的,好酒好菜都端上來,麻利點的!”格卜喝了兩聲,無意間與陸景秀的目光交匯在了一起。
“是你!”格卜驚呼。
“是我。”陸景秀面帶微笑。
格卜臉色紅漲,似想動手,猶豫片刻卻忍了下來,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既然陸副使在此,小僧就退避三舍,咱們山不轉水轉,哼,師弟咱們走!”格卜想到自己一眾師兄弟中武功最高的庫塔都敗在了陸景秀手中,知道自己也必然不是對手,便想著回去叫來眾師兄弟一起報仇,自己先忍下這口氣。
“那到不必,咱們……呵呵。”陸景秀話說了一半,見格卜帶著幾個僧人不理會自己轉身就走,苦笑一聲不再說話。
見隔壁桌及酒樓中眾人都不時打量自己等人,陸景秀不想招惹是非,帶著賀連強等四人草草吃過飯后便起身上路。
“主人和那幾個僧人認識?”啟程上路,賀連強問道。
“不錯,不僅認識,還有些仇怨呢!”
“我見那幾個僧人都不是善類,沒準是回去叫人找咱們麻煩呢,要不咱們快點走吧?”此話與陸景秀不謀而合,他道:“行,咱們抓緊趕路!”說完打馬奔走。
五人急走了一個多時辰,至一處幽長的峽谷。覺得番僧不會再追來,便放緩步伐體恤馬力,邊走邊聊,走了半響忽聽后面一陣馬蹄聲、呼喝聲。
幾人見面回頭望去,見著一群身披紅袍的僧人騎馬疾馳而來。
“呀,不好!是剛剛那伙西域番僧!”陸景秀仔細觀察片刻,見是格卜帶了二十多人追了上來。
“主人,咱們跑吧!”賀連強急聲道。
“來不及了,你們把武器都拿出來。”隨著陸景秀的話音,馮五急忙把馬身上布裹的寶劍拿了出來,扔向陸景秀,他自己也拿出了一把長刀。賀連強趙龍也是各自拿出利刀,吳大龍則拿出了一根齊眉棍。
眾番僧到了近前把陸景秀等人圍上,眾僧各個手持長刀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