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設穿上便裝,來到富民市場,請二人喝酒,說是給李紋革接風。
三人酒過三巡后,沈建設便問起買床子的事情,而且直言不諱:“這事管理所已經報案了,你倆說出錢的來源就可以。”
李紋革不服,道:“干嘛查我們,我們又沒犯法。”
“紋革,你剛剛經歷這件事,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所以人家報案也是為你負責,知道嗎。”
趙和平壓住李紋革的火氣,道:“建設,不瞞你說,這是楊可的錢,他也想干點事,所以讓我們幫買的。”
沈建設想了想,道:“不對啊,他那10萬元應該已經用光了吧,怎么還有這么多錢。你倆不會是忽悠我吧。”
“他出版詩集賺的錢,我都看見存折了,不信你找他問問。”
沈建設怎么想也想不出來楊可寫的詩能這么值錢,沉思片刻,道:“他不在工廠,去哪里找?”
“找我妹妹不就知道了嗎。”李紋革道。
吃完飯,沈建設給李夢潔打電話,李夢潔告訴沈建設,說是楊可一直在辦營業執照,你得去工商、稅務、銀行等地方找他,實在找不到,晚上去家里可以找到。
沈建設是一個非常敬業的警察,哪還能等到晚上。
于是騎著自行車穿行在市區,各個地方找楊可,終于問到楊可的行蹤,于是來到工商所,正好見到楊可在排隊辦理手續。
沈建設簡單地說明來意,楊可掏出存折,沈建設一看,9萬3千元,取出來了9萬元。
便不再懷疑,道:“你小子行啊,這錢讓你賺的,太輕松了。”
楊可道:“想不想跟我干,賺大錢。”
“我的職責是保護人民財產的安全,謝了,改天聚聚,再見。”
“好。”
沈建設出來,直奔富民市場,來到管理所,說明情況,李紋革、趙和平、趙紅如愿以償每人買到一個床子。
三人名下的床子總共7個,其中有兩個花了7500元,總共花了55000元!
剩下5000元,不夠買一個床子,那就用于上貨的專項資金。
于是,接下來就是哥倆玩命折騰上貨,繼續賺錢了。
且不說楊可辦理執照,籌備辦廠的事情。回頭說說服裝二廠的事情。
首先就是服裝二廠一把廠長的位置是空的,這個位置上的人選必須盡早選出來。
其次是人心不穩的問題。
楊可走后,工人們最擔心的就是革新能不能持續下去,因為這涉及到他們的切身利益,所以每天工人議論的話題都是圍繞這工資待遇來展開,工人積極性不高,產量有所下降。
三,是單子問題。
工作服的單子馬上就要結束,好在楊可走的時候給廠子拉了一票休閑褲的單子,能銜接上。
但這票單子是由韓志國、金永春和關招娣三人負責。這就出現問題了,如果楊可在廠,能及時指導三人,自是不會出現什么紕漏。但現在楊可不在廠了,三人都很年輕,沒有經驗,這要是搞砸了,后果不堪設想。
而且以后該怎么找單子,怎么拉客戶,這都是要急于解決的問題。
四,是新工人的培訓以及具體安排問題。
培訓日程和具體實施方案都是楊可制定的,按照這個來執行應該沒什么問題。現在關鍵的是設備,楊可在職的時候答應采購設備,而且價格比較便宜。
現在楊可不在廠,陳志知道,楊可必能幫助工廠采購這匹設備。
而關鍵的是460名新工人如何安排工作,卻是大問題。
這可不是幾個人,安排到班組,由老工人帶帶,慢慢就能頂上去了。
如果安排進入老車間,勢必影響產品的質量和產量。
如果自行編組,這些年輕人技術都不過硬,根本無法勝任本職工作。
所以如何安排460人,確實是令人頭疼的事情。
針對這幾個問題,陳志召開了一次會議,研究結果是務必盡早選出廠長,這樣服裝分廠才能走上正軌。
紡織局也極為重視服裝二廠的事情。
畢竟楊可是名人,他的舉動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尤其是社會影響,要非常重視。
徐樞記和李剛已經是紡織局領導,更不能眼看著服裝二廠走下坡路。
那樣的話不僅他們臉上無光,自身的位置恐怕都坐不穩。
很簡單,不論是徐樞記,還是李剛,亦或是陳志等等,他們的升遷就是因為服裝二廠的革新卓有成效。如果服裝二廠衰退,后果可想而知。
最容易讓人想到的就是,與徐樞記等人爭權奪勢的人,會說徐樞記弄虛作假等等。
陳志來到紡織局,正趕上徐樞記到省里開會,于是便向李剛做了匯報,李剛道:“這事迫在眉睫,等徐樞記回來,馬上開會研究、落實。”
此時的劉婧可謂是無家可歸,自己親手把魏國林送進了局子里,這個新家是無法呆了。
在小旅館里住了一天,覺得不是長久之計,思前想后,怎么也得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才是,然后再想辦法弄一個屬于自己的窩。
娘家是回不去了。
為啥?
就因為與陶躍進離婚,又閃婚嫁給魏國林,娘家人丟不起這個人。聲言與劉婧斷絕關系,根本就不允許劉婧進門。
在當時,離婚那可是一件非常大的事,產生的轟動也是巨大的。何況劉婧還閃婚嫁給另一個人。
這說明什么,即便腦袋不靈光的人也能想出來是劉婧在離婚前就出軌了!
這是道德敗壞,傷風敗俗,敗壞門風,娘家人都不敢上街,怕被人戳脊梁骨。所以娘家怎么可能再讓她進門。
劉婧實在沒法子,最后一咬牙,給陶躍進打了一個電話,道:“躍進,我知道我錯了,是我一時糊涂,被魏國林給騙了。現在我終于想明白你才是對我最好的人。你能原諒我嗎?讓我回家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當給我們的女兒找了一個保姆行不。我保證以后都聽你的,我痛改前非,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收留我吧。”
劉婧是實在被逼的無法,才低下她高貴的頭,低三下四地求陶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