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晦看著少女認真的眉眼,一向冷硬的心,突然有些脆弱:“難受。”
現在雖然下了雪,但是天氣在逐漸變暖,還有幾天就要打春了,所以他的手不僅疼,還很癢,偏偏又不能抓,只能忍著。
而且,一到夜里,原本冰涼的手就會變熱,滾燙滾燙的,又熱又癢,很不好受。
得,不管也得管!
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連藥都沒有,怎么治啊。
容傾忍著惡心,將他手上的膿水擦干凈。
又讓萌寶去找了茄子秧,放在鍋里煮。
煮了二十分鐘,然后給陸晦泡手泡腳。
泡過水以后,陸晦發現以往火熱發癢的手腳,好像舒服了很多,不疼不癢。
原來,茄子秧還有這種用處。
蛇羹還有很多,容傾又給他留了兩顆水煮蛋,當做晚飯。
容傾回了家,剛好趕上晚飯。
吃過晚飯以后,容傾將原主的零花錢都拿了出來。
這個年代,西醫盛行,中醫已經沒落。
據她所知,整個縣城只有一家中藥館。
農村人進城需要大隊長給開介紹信,不然很容易被當成不法分子給抓起來。
但是容傾的戶口在城里,倒是不怕這些。
原主的零花錢有不少,大概有六七十塊,在這個年代,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十八塊,她這筆錢算是巨款了!
翌日。
容傾去了縣城,買了一些中藥給陸晦做凍瘡膏和傷藥。
她老老實實的窩在家里做藥膏,什么吃的都是讓萌寶給陸晦送過去。
陸晦看著這個小小的白團子,沒有看旁邊的食物,而是直接問道:“她人呢?”
嗷嗚在家給你做藥膏呢。
“她是不是以后都不來了?”
嗷嗚不可能!
“她到底把我當什么了?”
嗷嗚她的崽崽。
“不來也好,免得受我連累!”
嗷嗚帝君大大別傷心鴨,尊上最喜歡你了!
陸晦躺在炕上,沉默不語。
萌寶將食物推到陸晦的面前:嗷嗚帝君大大,你快點次東西鴨,這可是本寵的口糧!
陸晦不動彈,卻偷偷的抹眼淚,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像他這種卑微到塵埃的壞分子,就像是地里的泥,人人都可以踩一腳。
有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活著做什么,他也想過尋死,但是那些人不讓他死啊!
他活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讓別人羞辱他,磨滅他的自尊,折辱他的人格,讓他問天問地問命運,哭不出,沒得笑,活不順,死不了,后悔生而為人,后悔呼吸空氣,后悔到從娘胎里出來。
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想做陸家的人,明明他什么都沒有享受過,卻要遭這份罪。
一連好幾聲,都是讓陸晦吃東西的。
但是陸晦聽不懂它說話,只感覺它好煩啊!
拽著它的小尾巴,直接將它丟了下去。
嗷嗚帝君大大你這么兇,會失去本小可愛的!
但是沒過多久,陸晦又下了炕,將萌寶撿了起來,將它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