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媽媽平常都是問他冷不冷餓不餓,一個人出門在外好好照顧自己,很少談自己的事,更別說是有什么急事。
他傲嬌的想著:我才不是回來看他的,我是回來看媽媽的。
連紀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回應,他只能給媽媽打電話。
但是媽媽的電話卻怎么都打不通。
連紀再次看了看那條短信。
——連紀,趕緊回來一趟,媽找你有急事。
媽媽能有什么急事呢?
為什么不接他的電話?
而且,媽媽很少用“趕緊”、“急事”這樣的字眼,就連他開車的時候都會一直說慢一點慢一點,不要太快了,注意安全,但是現在什么都沒有。
真是太反常了!
不知為何,連紀的心中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連紀咬了咬牙,撥打了一個記憶深處,卻七年未曾撥打的電話。
他是為了媽媽,才不是跟那個老古板認輸!
但是連紀打了好幾遍都沒有人接。
連紀突然就慌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連紀突然想起一件事。
媽媽說過,家里的鑰匙就放在地毯下面,方便他隨時回家。
連紀掀開地毯一看,果然看到了一把鑰匙。
將鑰匙插進門鎖。
咔嚓一聲,連紀推開門。
誰知卻讓他看到雙目欲裂的一幕。
血……到處都是血。
一只沒有眼睛的骷髏頭,空洞的望著他。
連紀當場嚇軟了腿。
他跪倒在血泊里。
連紀當場就紅了眼,眼淚無意識的一直往下掉。
鮮紅的血,難聞的血腥味。
他小時候最喜歡跑來跑去的客廳,現在都是血,墻上,沙發上,茶幾上,電視上,就連冰箱上的貼紙都被鮮血染紅。
“媽媽!!”
連紀一步步的爬到茶幾前,他看著上面擺放的碎尸,很難將這些東西聯系到自己的家人身上。
畢竟學了三年的法醫,他一眼就知道這些碎尸是屬于一個人的。
還是一個女人。
就在這時,連紀在其中一根手指上面看到一顆黑色小痣。
他的媽媽,被人給分尸了。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過了一圈,連紀再也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直接暈了過去。
畫面一轉。
還是那個客廳,此時卻空蕩蕩的。
客廳里一件家具都沒有了,也沒有那些血,好像擦干凈就真的不存在了。
連紀暈過去以后,鄰居下班回家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嚇傻,哆哆嗦嗦的報了警。
茶幾上的碎尸確實是屬于連紀的母親,但是連紀的父親卻不見蹤影。
但是,家里的血跡是屬于夫妻兩人的。
而且,就現場的出血量來看,連爸爸恐怕也已經遭遇了不測。
連紀回到了家里,他感覺家里空蕩蕩的,好像爸爸媽媽還在。
但是,廚房里沒有媽媽的身影,也沒有飯菜的香味。
那個古板的老頭也沒有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他的家人,都不在了。
連紀有些后悔,如果知道那次分別竟是永別,他怎么著都不會跟父親吵架。
雖然他假裝自己得了癌癥,但是他確實是有心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