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有事想求娘親。”
“辰兒盡管說,娘親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娘親了,不會再讓你委屈半分,你哥哥很快就要當皇帝了,就算封你做親王,也是使得的。”
白辰想了想,還是跪了下來。
“娘親,辰兒不想做什么親王,我只想要傾姐姐。”
白辰跪在地上,抓著皇后娘娘的衣擺,眼含熱淚,苦苦哀求:“娘親幫幫我,不要讓哥哥搶走我的親姐姐好不好,孩兒求您了!”
這一瞬間,皇后娘娘突然明白了。
辰兒之所以這么快認她這個娘親,都是為了容傾。
他害怕容傾真的成了太子妃拋棄他。
但是,她也不怪他。
如果辰兒跟了容傾,她可以經常看到小兒子,也不怕對皇兒的皇位不利,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皇后娘娘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好孩子,快些起來。”
“孩兒知道,自己這樣做很不道德,不管怎么說,孩兒都是外來者,傾姐姐最先喜歡的是哥哥,跟哥哥還有賜婚圣旨,婚書,訂婚信物,哥哥才是名正言順的,我應該離開,但是我真的舍不得傾姐姐,她是我的全部……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讓娘親為難,但是孩兒真的沒辦法了,我不想失去傾姐姐,只要娘親答應我,孩兒會孝順您一輩子的,一輩子記哥哥的好……”
“好孩子,你別這么說。”
如果當初留下來的是小兒子,那么現在兩人的人生就會對調。
白辰是那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天家皇子。
而墨琛卻淪落到小漁村那種地方,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甚至都不能識字。
明明是她做錯了,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怪罪她。
這個小兒子,實在是太善良了。
“娘親答應你,讓你哥哥把你的傾姐姐還給你。”
“真的嗎?”
白辰一臉喜色,滿是不敢置信。
皇后娘娘含淚點頭:“真的。”
“可是,哥哥會答應嗎?”
皇后娘娘卻是一派鎮定:“他會答應的!”
不管怎么說,無論是她,還是墨琛,對白辰的虧欠太多太多了。
“謝謝娘親!”
白辰給皇后娘娘磕了三個響頭:“孩兒此生都不會忘記娘親的大恩大德。”
“這是你應得的。”
皇后娘娘心里很不好受,因為白辰越是懂事,她心里越是難受,像是在剜她的心。
尤其是,跟不聽話的墨琛相比,白辰太過懂事,太招人疼了。
白辰得到滿意的答復,也沒有繼續跪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跟皇后娘娘說道:“娘親回去了跟哥哥好好說,不要跟哥哥吵架,我知道這回是我對不起哥哥,我以后會補償哥哥的。”
“娘親知道,辰兒是個好孩子。”
皇后娘娘心滿意足的笑了。
雖然小兒子沒有長在她的身邊,但是乖巧聽話,比不省心的大兒子強多了。
白辰送皇后娘娘出去的時候,正巧碰到容傾回來。
“娘娘?阿辰?”
不知為何,容傾心中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白辰一臉歡喜的上前,笑著跟容傾說道:“傾姐姐,我找到我娘親了!”
“是……是嗎?”
容傾突然感覺有些慌,看向皇后娘娘的目光也有些復雜。
“是啊,原來我跟墨琛是同胞兄弟,怪不得我們長得這么像。”
容傾眉頭微皺:“那你知不知道你為何流落到小漁村那種地方?”
“我知道啊,娘親都跟我說了。”
白辰一臉單純:“我不怪娘親,誰也不怪。”
容傾嘆息一聲,這只崽崽真的很單純善良。
“容傾,你一直都知道辰兒的身份?”
容傾點了點頭:“回京以后,老爺子猜出來的,阿辰還有個小金鎖,老爺子說是大內的東西。”
說著,便將那個小金鎖遞了過去。
皇后娘娘接過來,眼淚直接掉了下來:“是這個,我當初親手塞到孩子的襁褓里的。”
不僅僅有胎記,就連物證都有了。
“娘親,你別哭了。”
白辰有些心疼的說道:“我不是回到您身邊了嗎?”
“是是是,辰兒說的是。”
皇后娘娘擦了擦眼淚,跟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直接回宮去了。
“真的選擇原諒皇后了?”
白辰點了點頭:“娘親當初也是身不由己啊!”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想在京城,在護國公府站穩腳跟,他需要一個靠山。
他相信,礙于孝道,墨琛肯定會妥協的。
“傾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認娘親?”白辰小心翼翼的看向容傾,小聲說道:“如果傾姐姐不想讓我認,那我就不認了,只要傾姐姐別生氣!”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既然是你的選擇,我也沒有任何意見,多一個人疼你也是好的。”
白辰這才釋懷的笑了:“嗯嗯。”
兩人用過晚膳,洗漱一番到了床上。
白辰拽了拽容傾的衣角,怯生生的喊著:“傾姐姐……”
“怎么了?”
容傾有些疑惑,崽崽不好好睡覺是想做什么?
白辰往容傾的懷里蹭了蹭,眼神有了些勾人的意味:“傾姐姐”
“阿辰?”
容傾的表情有些變化:“阿辰不是說過,最近身體很累嗎?”
白辰原本是想告狀的,但是轉念一想,墨琛都要永遠的失去傾姐姐了,倒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只說道:“人家休息夠了,想要傾姐姐。”
容傾褪去白辰身上的里衣,吻著他漂亮的鎖骨。
說起來,她得有大半個月沒有嘗過他的滋味了。
嗯,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坤寧宮。
“將太子叫過來。”
沒多久,墨琛便過來了。
“不知母后傳喚兒臣過來,所為何事?”
皇后娘娘看著高大健美的大兒子,再想想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兒子,內心一陣挫痛。
“皇兒,你……放棄容傾吧!”
墨琛立刻陰沉了臉:“憑什么?”
“因為這是你欠白辰的!”
“笑話!”
墨琛冷笑一聲:“我跟容傾好好的,是他非要來橫插一腳,是他破壞了我跟容傾的感情,他才是那個不要臉的插足者,是他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