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面容顯得氣急敗壞,似乎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所以瞬間爆發了出來,于是朝著地面吐了口吐沫,惡狠狠的說道:“要不是我,他媽的到現在還什么都不是。”
“我給了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理想中的音樂國度,還有你一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可是你居然說什么要解散交響樂團。”
梅斯特只是皺著眉頭,并沒有去阻止保羅憤怒的喝罵,不過看到保羅一直在持續不斷的喋喋不休,梅斯特目光變的冷淡,盯著他開口說道:“保羅,你似乎說反了,應該是因為我的存在,所以才有這些成果。”
“商演,廣告,粉絲經營,投資商的接待這一切一切,要不是我在中間,你就算在有才華,也不會像今天一樣,這這片海域成為超級巨星。”
保羅惡狠狠的對著他咆哮:“可是你這個家伙是玩夠了,不想玩了。”
“你別忘了,這不是你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的游戲。”
“總之梅斯特交響樂團決不可解散,如果你要解散,我就殺了你。”
“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梅斯特平靜的說道。
“這五年來,你也撈了不少,也夠了,我們好聚好散。”梅斯特并沒有因此而動怒,只是平靜的轉身收拾起行囊。
“什么狗屁好聚好散。”
保羅冷冷說道,隨后從門外沖進來了幾名身穿西裝的保鏢,這些保鏢原本就是經紀人保羅請來保護梅斯特安全的,但是現在卻成為了控制他的工具。
保鏢拿出短火槍,對準了梅斯特,同時他圍了起來。
“你是想要操控我嗎?保羅。”梅斯特轉身看見幾個保鏢后,冷冷的說道,“記著,你只不過是經紀人,沒有資格命令我。”
“我想做什么,不需要向任何人匯報,也從來不會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梅斯特把懷中一根短指揮棒拿在了手中,隨后又漠然的看著面前相處了好幾年的經紀人,聲音帶著一絲微弱不可查的殺意:“否則你會后悔的。”
“后悔?”保羅狂妄而憤怒的大笑:“我放你走才會真正的后悔,這么好的商品我以后還上哪里去找,只要有樂團在,我永遠都能夠賺錢。”
這時候保羅從背后抽出了一把火槍,直接抵在了梅斯特的喉嚨上。
梅斯特沒有動彈,左手的指揮棒垂落在身側,平靜的看了保羅一眼:“你確定要把槍口對著我?”
“白癡。”保羅再次吐了口吐沫,面容有些猙獰的看著他:“你這個搖錢樹我怎么可能舍得殺,我還要指望你為我賺更多更多的錢呢,只要你繼續演出,我不會動你的。”
“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殺了你,在找人假扮你的樣子,到時候有沒有你都一樣能繼續賺錢。”
保羅打的好算盤,但他卻并不知道,面前的梅斯特可不是那么容易讓人操控的,而且他更不知道的是,站在他面前的梅斯特,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梅斯特忽然一嘆,“可你還是把槍口對準了我。”
不過這時候,門卻突然又開了,屋內的眾人都是一楞,尤其是梅斯特,驚訝的更是瞳孔一縮。
嗒,嗒,嗒,清脆的腳步聲如同鼓點一樣,非常有節奏。
進入屋子的男人,左腰挎了兩把刀,在看見保鏢以及保羅拿槍威脅梅斯特的這一幕,竟然笑了起來:“沒想到在偉大航路前半段,黑暗世界最負盛名的賞金殺手夜妖,竟然也有會被普通人拿著火槍抵在脖子上的這一天。”
“我以為堂堂夜妖,在生活中的表現也會如黑暗世界一樣銳利,沒有想到卻是個性情溫和的藝術家啊。”
聽見這話,梅斯特倒是沒有絲毫驚訝的表現,只是把目光平靜的投注在挎刀而來的年輕人身上。
倒是他的經紀人保羅赫然一楞,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是誰……”保羅朝來人冷漠的問了一句,隨后又忽然反應過來,愕然轉頭,看著面前相處了五年多的優雅男子,你是……夜……夜妖?
回答他的是冷漠肅殺的笑容。
保羅當然知道夜妖的兇名,知道這個名叫夜妖的賞金殺手曾經不知道暗殺過多少個大人物了,可謂是偉大航路前半段中金牌殺手中的金牌殺手,可是怎么會是梅斯特呢?
他頓時渾身冷汗琳琳,心臟就像是被巨錘轟隆的砸了一下,震的五臟六腑似乎都停止了運轉,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梅斯特會是夜妖,一定是這個家伙胡說的,這五年來,梅斯特一直都在自己監視下活動的,怎么可能會成為夜妖而自己絲毫不知情呢?
“沒聽懂嗎?”挎刀的年輕男人再次開口,于是朝前踏了一步笑著說道。
進入屋子的男人正是跟隨梅斯特而來的萊茵哈特,外面那些普通警衛怎么可能會阻止的了他,早在梅斯特進入主舞臺進行指揮的時候,萊茵哈特就注意到了這個梅斯特的古怪,之后又看到了他手上的傷口,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所以才有意的跟過來。
直到通過剛才梅斯特眼神深處的變化,他才算真正確認,面前這個優雅的音樂家,就是數日前暗殺世界政府官員尼古拉失敗的賞金殺手……
夜妖!!!
明面上的身份是音樂家,指揮家,有著自己的交響樂隊和經紀人團隊,同時在音樂上有些非同一般的天賦和成就,也因此而受到萬千寵愛,用音樂治愈了不知道多少人。
但是暗中,誰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音樂家梅斯特,竟然同樣是在黑暗世界大名鼎鼎的賞金殺手夜妖。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職業,竟然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萊茵哈特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簡述著一件最普通的小事的樣子,不過此時梅斯特的眉頭去緊緊的皺了起來。
萊茵哈特的突然到來,讓他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不過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張。
所以也沒有著急去否認,或者是去質問,而是平靜的看著萊茵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