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縱然是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么重的傷。
不僅是重,而且密集到了令人發毛的地步。
大夫道:“這,實在是太重了!也就是這位公子的身體非同一般,尋常人哪能受得了這樣的重傷?”
竟然還沒死,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墨抒也是對這個男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個男人衣服被剪開了之后,瘦的皮包骨,墨抒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于心不忍,輕嘆,道:“大夫,他情況怎么樣?”
大夫搖頭:“情況不好,這位公子乃是習武之人,內力應該是十分深厚,他的身體似乎經過特殊的錘煉,是以,在這樣重的傷勢之下,依然吊著一口氣,只是憑老朽的醫術,實在是回天乏術,還望姑娘另尋高明。”
墨抒蹙起眉來,“你沒辦法?”
大夫無奈搖頭:“老朽不敢隨意出手,這位公子身上除了傷勢之外,還有一種十足猛烈的毒素,正在啃食他體內的內力,目的應該是想廢掉這位公子的武功,若是公子身體健康便罷了,這毒素只是啃食內力而已,可現如今公子的傷勢嚴峻,這毒素已然侵入到了五臟六腑,想要救這位公子的話,必須將毒素先行清除,否則,就是將公子救回來了,日后……”
墨抒蹙眉,“日后?”
大夫斟酌了一下用詞,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嘆息道:“日后也是廢人一枚。”
床上的男人恍惚間聽見了這句話,一直平靜的心弦終于被撥弄了一下。
廢人一枚。
他努力想起身,可動一下,渾身上下就撕裂一樣的痛。
墨抒立即按住他,道:“別動。”
聲音冷沉,卻有股子女子特有的柔軟。
躺在床上的奇襲王心里一漾,略微失神。
墨抒并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而是蹙眉看著大夫:“大夫不如先行給他止血?”
大夫點點頭,檢查了一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道:“這位公子的傷勢有一段時日了,尤其是琵琶骨上的這一處傷,已經生了腐肉,如今需要將這腐肉剜去,才能進行治療。”
“那便剜去,”墨抒道:“勞煩大夫了。”
大夫點了點頭,道:“那便有勞姑娘將公子按住。”
大夫很快上手,他都做好傷患掙扎、痛苦的心理準備了,可是,那床上之人非但沒有掙扎,就連一聲都沒有吭。
只是這傷痛到底是實實在在的,縱然是鐵血硬漢,也少不得痛得渾身顫抖。
只剛處理了一邊,男人就又昏迷了過去。
墨抒覺得有點慘,想了想,道:“大夫稍等。”
從空間里拿出了一罐麻藥,墨抒一點一點撒下去,另外還準備了一顆止痛藥打成粉泡了點水給他灌了進去。
真是太慘了!
墨抒想了想還問騷渣:他這種情況需不需要輸血?流了這么多血,還能活嗎?
騷渣冷漠無情道:沒有傷及要害,血雖然流得多,但他的身體來說目前還可以承受,這個男人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