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驚恐地看著他。
這白色長袍男子,明明長得豐神俊朗,那長身玉立的模樣猶如天神一般。
可死士卻覺得一股危險的氣息直逼而來。
他不怕死。
但比死亡更恐怖的,是未知。
皆空拎著長劍,忽地抬手,死士只覺眼前冷意掠過,劍尖已經在眼前走了一遭。
嘴里塞著的布料一下掉落,死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上已經是一片冷汗。
“別嚇到他了,”一道裊裊女聲從那白衣男子的身后傳出,“我還得找他問點事情呢。”
皆空沒有回頭,而是慢條斯理將長劍收了回來。
墨抒踏步上前,站立在死士的面前,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皆空側目看她,發現她換了一身衣服。
尋常時候她總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衣物,今天卻換了一身冰藍色的長裙,頭發也被隨意地用一根簪子挽起了一個半髻,看起來猶若謫仙,渾身上下盡是說不出來的飄然。
倒是挺適合她的。
皆空很快就收回了眼,轉過了身去。
墨抒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這個死士的身上,緩聲問:“是墨情派你來的嗎?”
死士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斂下眼底的驚艷,道:“大公主還是死心吧,我什么話都不可能說的。”
“是嗎?”墨抒輕笑,“沒想到你還是個硬骨頭,那你什么時候想說了,就告訴我一聲吧。”
那死士全然沒想到墨抒竟然這么輕易就放過了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可接著,他忽然聽見了一聲羊叫。
羊的叫聲很清脆,在夜里十分惹耳。
死士看去,是一名年輕女子領著一頭羊走了過來。
“公主,羊來了。”
墨抒略微揚眉,道:“把他的鞋襪脫了。”
那死士覺得有些奇怪,“這是想做什么?”
“沒事,就是讓你臨死前享受一把。”
墨抒徑直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那年輕女子是今天皆空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侍女,看起來相貌平平,但是辦事非常利索。
墨抒最欣賞這樣的人,也不客氣的直接就收了下來。
后面又有幾個身著暗色服飾的人掠過,墨抒瞥了一眼身邊,發現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椅子。
皆空自然地坐了下來,道:“你這是什么招式?”
這個時代,還沒有這樣的酷刑來逼供,誰都沒有見過,自然也想象不到墨抒想要做什么。
墨抒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皆空神色鎮定,隨即隨口道了聲:“去把他的嘴巴給我堵上。”
明明沒有對任何人說,可須臾,便有一人從暗處出來,執行了這個命令。
墨抒看了皆空一眼。
就像是皆空沒有詢問她的來歷一樣,墨抒也沒有對他提過任何的詢問。
可也正如墨抒沒有對他隱瞞自己的身份一樣,皆空好像也并沒有要刻意隱藏的意思。
很快,那名皆空帶來的叫照梅的婢女,就將那死士的鞋襪給脫去了,轉頭問墨抒:“公主,好了。”
“不是讓你帶了蜂蜜嗎?帶了嗎?往他腳底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