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自相矛盾?”皇帝問。
“母后總說對我如何好,但兒臣也有食不果腹之時,那時母后在哪里?”墨抒看著皇后,衷心提問。
皇后想也不想道:“簡直胡言亂語,你自小便是在宮中長大,你父皇如此疼愛于你,誰還能虧待你?”
墨抒挽唇,“母后可是忘了?在我十三歲那年,我與墨情起了爭執,源頭……似乎是她想要兒臣的一桿櫻槍,那一桿槍,是軒轅侯爺贈與兒臣的。”
軒轅侯爺當即道:“確有此事,在公主十三歲那年,微臣犬子特意為公主擇了一件生辰禮物,便是那一桿長槍。”
“只是那一桿槍,后來還是被人搶了去,”墨抒眼底有過感傷,輕輕道:“因為母后警告兒臣,不準將這件事情跟父皇告狀。”
墨情臉色一變,尖聲道:“你信口雌黃!”
“是不是信口雌黃,派人去你的兵器庫里一看便知,”墨抒淺笑,“現在怕是還存在那呢,是吧,我的好妹妹?”
皇后看起來像是想說話,但墨抒很快就開口,將她的話堵在了嘴里,道:“此為一件,還有小時候諸多的首飾,常常都是父皇前腳賞賜給兒臣,后腳就會被二妹妹搶奪了去,父皇還曾問過我,怎地又將新首飾送給妹妹了……”
墨情的臉色越來越白。
皇帝也對這件事情有著很深的印象。
因為那些首飾,都是他精心挑選來送給女兒的。
女兒跟亡妻何其相似,亡妻早已經歸仙,所以新挑選的首飾珠寶,就只能讓女兒來替亡妻佩戴。
可是女兒好像并不喜歡他挑選了許久的東西,經常是今天給了她,第二天就出現在了墨情的身上。
“那時母后早已經對兒臣警告過……”
皇后白著臉,“你……你休要胡言……”
“住口!”皇帝爆喝。
皇后抖了一下,老老實實跪好了。
而墨抒繼續道:“母后當時警告兒臣,若是膽敢向父皇透露出一句不妥的話,就將兒臣的乳母殺掉。”
皇后臉色巨變,“豈有此理!”
皇后臉色煞白,“皇上,你不可聽信公主的一面之詞啊!”
墨抒笑了,“此為二,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這件事情,徹底改變了兒臣的人生。”
墨抒筆直站立,明明是纖細傲然的身影,可皇帝卻在她身上看出了一股蒼涼。
皇帝的心里發酸。
他對這個女兒,虧欠了實在是太多。
可怕的是,他竟然從未發現自己的枕邊人,原來背地里這樣對待自己的寶貝女兒!
墨抒繼續道:“那一日,諸國議會,有人在我的酒里下了藥。”
這件事情,從來沒有公諸于世過。
沒人知道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么。
現在外面流傳的種種傳言,全部都是大家憑空猜測出來的,而現在,大公主終于要將真相說出來了嗎?
宋故看向了這邊來。
他的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墨公主的側臉。
那側臉線條美得驚心動魄,宋故的心再一次怦然而動,只是這一次,與先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