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兒已經被紀楠指引著看了過來。
可墨抒的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只能看見一道模糊的聲音,逆著光,拖著長長的影子看著她。
墨抒沒認出來這個是誰,又聽到了紀楠的聲音:“是聿少,您忘了嗎?”
“是嗎……”墨抒看向了那一道模糊身影,“那為什么,不過來呢……”
如果是他的話,為什么不過來呢?
如果是他的話,他會迫不及待地沖過來,將她一把抱起來,按在懷里如視珍寶一般。
她是他的公主。
他怎么舍得讓她這么難過?
墨抒看了看,轉回了頭,“不是他。”
聿司喬就站在她的床邊,始終沒有動過。
紀楠的心抽抽的疼,瞪了聿司喬一眼。
聿司喬看了一會兒,很快走了。
紀楠將墨抒安頓好,很快追了上去,大聲道:“你說你叫聿司喬,你有什么證據嗎?”
聿司喬一頓,“你說她的丈夫叫聿司喬,你又有何證據?”
紀楠笑了,“為什么沒有?你跟我進來!”
紀楠說著,就氣呼呼轉身回到了剛剛墨抒的那個房間里。
聿司喬站定了一下,隨即,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朝著紀楠跟了上去。
公主的房間并不算很大,床鋪在一側,另一側是梳妝臺的鏡子。
聿司喬是第二次見到這個神奇的鏡子,將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照了進去。
聿司喬看見鏡子里平平無奇的自己,跟這一身沉重礙事的盔甲。
紀楠像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道:“你在這待會兒吧,如果……”
如果?
聿司喬抬頭。
紀楠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算了,你在這吧,我去伺候公主了。”
說著,很快走了,端了一盆水進來。
聿司喬目光重新回到了那梳妝臺上。
上面放著一個個的畫像,幾乎是將現實里的人完完整整按下去的一樣,縱然是聿司喬見多識廣,也看不出這究竟是用什么畫筆、用什么顏料畫出來的。
上次,他根本沒看見什么,就被墨抒給激動趕走了。
這一次他是被邀請進來的,墨抒喝醉了,他……可以看見全部了嗎?
聿司喬目光落到了上次那個畫框上,在墨抒的梳妝椅上坐了下來,拿起那個畫框。
畫框里的男女極度親密,跟上次他看見的又有所不同。
這一次,墨抒身上穿著白色的奇怪衣服,露出了光潔白皙的肩膀跟胸前淺淺白皙的溝壑。
肌膚瑩白,光彩照人。
聿司喬的目光忍不住被她這美好的身軀吸引,不知不覺,耳尖有些刺燙。
而就在墨抒的身邊,是一個穿著同樣奇怪衣服的白衣男子。
那衣服與他們現在身上穿的長袍不同,白色的上衣,白色的褲子,中間還有一條深色的中間線。
他的手上握著她的手,她的手上握著花,兩人相視一笑,笑容眼神之中,彼此的眼中充滿的全是對彼此的愛意。
這是一對夫妻。
新婚夫妻。
更可怕的是,聿司喬發現,這個男人赫然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