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9章:安史野望,潁川起義
玉皇頂一戰,魔門戰死了近九千五百人,其中七八成的高層都在其中,而除了那些耳熟能詳的強者之外,這其中自然還有很多的重要人物。
就比如安祿山的養父安延偃、伯父安波注、母親阿史德氏,以及義父張守珪。
在玉皇頂之戰中,他們都只是不起眼的小卒而已,可在魔門之中卻也是中高層,而對安祿山來說卻都是至關重要的人。
除此之外,史思明之子史朝義,張耳之父張伯遼,田榮之兄田儋,魏咎之兄魏假,以及韓王信的爺爺韓倉等等大量人才,也都戰死在了玉皇頂之戰當中。
這些人的實力或許不算強,在魔門中的地位也不高,可在親人眼中卻都有著無可替代的重要地位,他們的慘死自然會讓還活著的人對大秦恨之入骨。
另外,魔門雖一次性被滅了大半的高層,可在中原的勢力卻依舊存在。
所以,當前魔門其實處于權力真空、且群龍無首的狀態。
想讓魔門這尊龐然大物繼續運轉下去,就必須選出新的領導班子來才行。
以大梵天和毗濕奴的地位,自然是夠資格領導魔門的,但他們好不容易才逃過一劫,顯然都不敢再站出來當出頭鳥了。
所以,魔門的新領導班子,只會在權勢最強的一批人中誕生,而當前權勢最強的無疑就是安祿山、史思明等義軍統領。
同時,魔門這批新高層之中,基本都有親人喪命于玉皇頂,也由此都和大秦結下了血仇,所以肯定都是堅定的反秦派。
也正是因為這點,魏宋明三國才會同時改變策略,由原先的滲透侵蝕,改變成了現在的拉攏合作。
滲透侵蝕魔門,雖能直接壯大自身,但成效太慢,且容易留下隱患,以及遭到反噬。
反觀拉攏合作,卻讓魔門殘余勢力自愿抗秦,雖不能在短期內迅速壯大,卻能在合作的過程中,逐步榨干魔門的最后一滴血。
就當前抗秦大局而言,顯然是后者要強于前者,不但成效快,而且隱患小,乃是智者的不二選擇。
安祿山身為自在天的弟子,魔門戰力最強的義軍的主將之一,自然會受到魏宋明三國的重點關注。
可第一個找上安祿山的,卻不是先到的沐英,反而是后到的夏侯玄。
夏侯玄自然不傻,安祿山才死了爹媽,正值傷心欲絕之際,這個時候提跳槽這種事,顯然有些不太合時宜。
可他要是不先提,若是被沐英搶先一步的話,那對于魏國來說可就不利了,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明國是條比魏國粗的大腿。
魏國雖在魔門的資助下,也緊急進行了擴軍,可畢竟成軍時間尚短,暫時難以形成戰力,短期內無法對西線魏軍起到幫助。
可在秦軍的猛烈攻擊下,魏國東郡方向告急,急缺援軍進行支援,所以才會打安祿山義軍的主意。
夏侯玄知道安祿山并不好忽悠,所以只能從抗秦大局方面入手,告訴對方一旦魏國西線撐不住的話,整個中原占據都將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希望可以由此來說動安祿山。
對此,安祿山表面上點頭認同,可心中卻早已在破口大罵了。
狗日的曹魏,想拉老子去當炮灰,不給地盤官職也就算了,竟連錢糧和裝備都只字不提,真認為他安祿山會顧全大局嗎?
夏侯玄見安祿山如此識大體,心中也是狂喜不已,可一當他提到赴前線作戰時,安祿山就以各種借口推辭,當即也無可奈何,只能先返回和手下商量對策。
其實夏侯玄若是直接提好處的話,安祿山還會跟他談一下,但他上來就用大局來捆綁,那安祿山能搭理他才怪呢。
安祿山是恨大秦不假,但也不會傻到無私奉獻,白白的被曹魏利用,畢竟抗秦并不是只有曹魏一個選擇,朱明和趙宋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看著夏侯玄離去的背影,安祿山眼中寒光一閃而過,他知道今后魔門必將受制于三國,可曹魏絕不是魔門的首選。
所以,他必須要想個辦法,既然融入三國聯盟,同時還要保存一定的自主性,這樣才能不受制于人,說不定還能從中獲取一些好處呢。
“王侯將相寧有種,曹操乃是閹人之后,朱棣不過反賊之后,趙匡更是一介噬主家奴,他們能坐得這王位,為何我安祿山就坐不得?”
安祿山低聲自語道,眼中更是燃起名為野心的火焰,甚至都沖淡了心中的滔天恨意。
很顯然,自在天等一眾魔門高層,以及父親義父等親人的死,雖讓安祿山對大秦恨之入骨,但也同樣點燃了他心中的野心。
心似平原奔馬,易放難收。
之前有自在天、葉鼎之,以及張守珪等人壓著,哪怕安祿山有野心也不敢表現,只能老老實實的當個普通弟子。
可現在不一樣了,魔門高層被百家給一把端,而逃過一劫的魔門高層之中,安祿山的級別已經是最高的了,就更別說他還有自在天徒弟的這層身份在,而這也天然為他掌權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當然,安祿山也知道,想像師傅那樣徹底掌權是不可能的,真這么做只會加速魔門的分裂,而他能當的只是眾人的領頭羊而已,盡量讓魔門團結起來不直接分裂。
領頭羊只是個發聲筒,是利益妥協的產物,自然沒法跟魔門教祖相提并論。
可就算是這樣,安祿山也還有很多競爭,雖說絕大多數都對他構不成威脅,但葉鼎之、元九靈、重玖,以及史思明四人,還是能夠威脅到安祿山的。
這四人中按理來說,應該是葉鼎之和元九靈,對安祿山的威脅最大。
葉鼎之是冥河的外孫,之前掌權的時間比自在天還長,而元九靈則是魔門最后一尊大宗師,但實際卻是這兩人對安祿山的威脅反而最小。
葉鼎之之前一直是鴿派,對秦態度軟弱,而如今魔門和大秦雙方仇深似海,這份仇恨定自然不會這么快化解,部分甚至會轉移和遷怒到了葉鼎身上。
對于現在的魔門來說,反秦就是政治正確,自然不可能讓葉鼎之這個鴿派領袖當領頭羊了。
至于元九靈,雖是魔門最后的大宗師,但他卻是個武癡,頭腦相對簡單,他既不會愿意也根本應付不來如今這么復雜的局面,而魔門眾人也不會對元九靈放心。
所以,反而是重玖和史思明,對于安祿山的威脅更大,而這兩人中又以重玖更甚。
重玖個人實力強橫,麾下的勢力也不弱,而且還和宋國,以及上清外門一脈的關系親密,所以在魔門眾人心中,他的優先級還要在安祿山之上。
安祿山自然也知道這點,只憑他自身很難爭過重玖,所以他準備讓渡出部分利益,從而獲得一些盟友的支持,而首先要爭取的自然就是他的師弟,史思明。
作為掀起安史之亂的主角之一,李光弼的一生之敵,史思明顯然也沒有那么簡單。
在安史之亂之中,史思明最初是安祿山的部將登場,后來安祿山之子安慶緒殺父稱帝,而史思明在安祿山死了之后才開始崛起。
鄴城之戰,史思明聯合安慶緒,大敗九鎮節度使幾十萬唐軍,后又發動政變誅殺安慶緒,并在收編其部后稱帝。
最終,史思明也落得跟安祿山一樣的下場,在一場叛亂中被其子史朝義所殺。
隨著安祿山和史思明的死亡,安史之亂也開始走向終結,不過大唐也因為這一場浩劫,從而走向了藩鎮割據時代。
另外,安史之亂中爆發了大量的戰役,比如:睢陽之戰、靈寶之戰、潼關之戰、河東之戰,鄴城之戰等等,自然也涌現出了大量的將才,比如:郭子儀、李光弼、張巡、崔乾佑、仆固懷恩等等。
安祿山和史思明都是被自己的兒子所殺,安慶緒目前還活著好好的,但史朝義卻已經死在了玉皇頂之戰中。
史思明自然不知道在某個時間線上,愛子史朝義會干出弒父這種大逆不道的事,而大秦和百家一定意義上也算是為他報仇了,可他卻反而還因為史朝義的死而對大秦恨之入骨。
史思明麾下的實力雖不如安祿山,卻比其他義軍卻要很多,不但有著將近九千的兵力,而且崔乾佑、田承嗣、孫曉哲、令狐潮、尹子琪、李庭望等眾多將才都在其麾下。
史思明這種噬主自立的人,野心自然也同樣不小,不過他知道自己各方面都不如安祿山和重玖,所以也理智的按耐住了爭鋒之心。
面對師兄安祿山的拉攏,史思明果斷選擇與之聯手,因為唯有先壓制住重玖,才能保證他們兩家分到最大的果實,安祿山吃的最多,他跟在后面肯定也不會餓著。
史思明的聰慧和識時務,自然是讓安祿山大喜過望,而兩家聯手后也和重玖拉開差距,大量的義軍統領也主動靠攏了過來。
兩天后,安祿山史思明發出聯合聲明,邀請張耳、元九靈、重玖、韓山童等十六路義軍統領,遣使前來泰山共同商議大事。
就這樣,魔門表明上一派和氣,可因權力問題,暗地里的博弈極為激烈。
與此同時,嬴昊則在眾護衛的保護下,已經順利的返回了潁川。
結果才一回到潁川,嬴昊就收到了潁川、東郡等占領區,同時出現了大量了起義軍的消息。
之前郭嘉就向嬴昊匯報過,單單潁川境內,就有十三家豪強,以及三大門派,和魔門之間關系親密。
當時嬴昊想先解決中原三國然后再對魔門出手,所以就放過了占領區的魔門勢力,以免打草驚蛇。
但如今大秦已經和魔門徹底撕破臉了,中原三國境內的魔門勢力雖驚恐,但畢竟還沒和秦軍直接接觸,反而是秦軍占領區內的魔門勢力,幾十萬秦軍可就在他們眼皮底下,幾乎每天都戰戰兢兢,生怕秦軍殺上門來。
對于身后這部分魔門勢力,秦軍自然選擇了招撫,只要放下武器投降就既往不咎,而這也讓很多人選擇了投降。
但也有一部分人造因孽太重,擔心就算投降也不能善終,反而還會在不久后遭到清算,所以遲遲不敢投降。
就在這時,魔門和曹魏都派來使者,而在這些使者的忽悠下,這些人不但信了,而且還選擇揭竿而起,并在秦軍眼皮子底下造起了反,還打出了‘伐無道,誅暴秦’的旗號。
潁川郡內有不少的白蓮教信徒,而底層百姓根本沒有多少判斷能力,在白蓮教弟子的忽悠下,竟有不少百姓加入其中,再加上強行裹挾普通報信,這讓義軍人數在短期內暴漲起來。
潁川魔門勢力分裂,近半人選擇了起義,而這可把大半投降的人給嚇壞了,擔心大秦會因此懷疑他們,所以巴不得起義軍盡快被秦軍剿滅,甚至不少人還主動提出要去鎮壓起義軍以自證清白。
對于這樣的請求,郭嘉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于是命黃敘和馬岱率領兩千大軍,以及那些投降的魔門勢力去和鎮壓義軍。
可讓郭嘉也沒想到的是,潁川義軍之中也有能人,黃敘和馬岱還沒抵達戰場,投降的魔門勢力就被義軍給擊敗了,而義軍的實力也進一步增強。
隨后,黃敘和馬岱率軍與其交戰,雖連戰連捷,斬殺俘虜了近萬義軍,可他們手中畢竟只有兩千兵力,難以在短時間內剿滅三四萬起義軍,最終在即將糧盡前選擇了撤兵。
就這樣,秦軍第一次鎮壓起義軍行動,不但沒有成功,反而還助長了義軍的勢力。
投降的魔門勢力才戰敗時,義軍內部覺得秦軍不過如此,甚至想攻打縣城。
可是時在黃敘和馬岱兩千大軍的打擊下,潁川義軍的勢力也遭到了重創,紛紛縮回來了回去,再也不敢做夢了。
畢竟馬岱和黃敘才兩千人而已,就已經打的他們三四萬人找不到北,而整個潁川可是有著十幾萬秦軍呢。
此時,潁川義軍領袖們才感到后悔,意識到自己被曹魏給忽悠了,但顯然也已經晚了。
他們不但公然反秦起義,并且還打出‘伐無道,誅暴秦’這種敏感的旗號,他們手下的人投降或許能活,但身為首領的他媽呢肯定時刻必死無疑。
現在潁川的這些義軍,可沒了才起義時的風光,反而一心只想著逃出潁川,可東南西北四方都有秦軍駐守,無論往哪個方向跑都會和秦軍正面撞上。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跑也跑不掉,所以潁川義軍只能低調行事,盡量讓秦軍不注意到自己,從而寄希望于秦魏之戰出現轉機,讓秦軍在潁川的布置出現缺口,到時自己就能逃出潁川這個囚籠了。
這幫人也不用腦子想想,連‘伐無道,誅暴秦’這種的旗號都打出來,秦軍又不可能不注意到他們?
無論他們再怎么低調,哪怕沒有任何威脅,秦軍都都不可放任不管的。
而針對潁川義軍的第二次圍剿,也在嬴昊返回之后隨之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