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下空間,建立在木葉駐地地下深處。
“嗒,嗒,嗒”的腳步聲一聲接著一聲,辰緩步向前,一直到走在了某一扇門的前面,他才稍作停頓。
這是一扇很厚重的金屬門,上面布滿黑色的蝌蚪咒印,兩名上忍把手在門邊。
在附近駐扎的,自然不止兩位上忍,不過最可靠的防御,卻是眼前這個密布結界的小房間。
看到辰的到來,兩名上忍臉上露出尊敬神色,直起腰板道:“大人!”
辰微微頷首,以作回應。
“里面一切正常嗎?”
那名日向分家的上忍,立刻躬身回答道:“一切正常。”
“嗯,辛苦兩位了。”
隨意的聊了幾句,兩名忍者同時結印,身上蕩漾起奇異的查克拉波動,緊接著同時將右手按在了門上。
金屬門上那些黑色咒印頓時像是活了一樣,扭動閃爍,隨即顏色迅變淡,兩個呼吸后便消失不見。
左邊的忍者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金屬門上的大鎖頭。
大金屬門緩緩打開,牢房里面原本一片黑暗,在開門后,光芒照了進去,辰能看到,牢房深處上,盤坐著一道消瘦身影,正是半藏!
辰走了進去,把守忍者還送了火把到牢房內,掛在牢房的墻壁上,然后再次離開。
半藏至始至終都沒動過,似乎沒聽到開門的聲音,不知道有人進來了,盤坐在那雙目緊閉,好似老僧入定。
他身上殘破的鎧甲,早已經去掉,現在只穿著青灰色的袍子,頭梳理的一絲不茍,臉上帶著防毒面具,整個人看起來極為整潔。
木葉并沒有虐待這位半神,而是給了他應有的尊敬。
吱呀,嘭!
牢房大門又關上了,辰大步走向半藏,在相距不過一米時,身體一矮盤腿坐下,與半藏面對面。
兩人的距離很近,半藏現在身上下了好幾道咒印,還有各種封印術,他完全不能動用查克拉,并且力量也被限制,僅相當于普通人。
“半藏閣下,我又來了。”
聽到辰的聲音,半藏只是緩緩睜開眼,沒有做過多的回應。
不過雖然這副做派,但其實半藏的心緒,并沒有表現的那么平靜。
他半月前,還是雨之國的首領,一直大權在握,一朝戰敗而淪為階下囚,這種落差感,是沒有人能夠理解的。
不,還是有人可以理解,那就是三代風影。
一時間,半藏竟從以前對于三代風影的不屑,變成了惺惺相惜。
他如果能出去,和三代風影一定有很多話聊。
但是何其難啊。
三代風影有砂隱村作為后盾,砂隱村有足夠的籌碼和木葉交易,但雨隱村卻沒有。
半藏有些難受。
他現在被困在木葉,失去了過往的一切聯系。
他的權力,他的村子,他的部下
這種突如其來的隔絕,讓他產生了一種極度的空虛感,就好像一尾游曳在深海的鯊魚,被潮水扔在了岸邊,他除了大口的喘息,其他任何事情都做不到。
在最初的幾天里,半藏還無法接受這種轉變。
他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會好起來,但可惜他錯了,這種悸動不但沒有減少分毫,反而與日俱增。
別看他一副平靜的樣子,但其實每一次的大門開啟和關閉,都是他最難受的時候。
大門開啟時,他會幻想是否是部下來救自己,而關閉的那一刻,他又希望辰不要離開。
因為離開之后,這片矮小的空間,會再次陷入黑暗。
四周唯一的聲音,就是半藏心臟跳動的脈率,聽的久了,他甚至會覺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
半藏的骨子里其實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不然也不會在平時給自己配備24小時輪換的護衛。
如今在這個環境里,他感覺自己的不安全感越來越嚴重,甚至有種強迫癥的趨勢。
半藏的臉色在不斷轉變,辰就這樣看著。
他不是心理專家,不能像港劇里的姚學琛那樣,通過所謂微表情,猜測半藏的心理活動。
所以過了片刻后,他還是開口道:“聊聊?”
“不想與我說話?”辰又道。
半藏依舊不說話,只是臉色逐漸平靜下來。
兩人四目相對。
牢房里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氣氛逐漸壓。
辰嘆了口氣道:“算了,你既然不想說,那就聊些你感興趣的東西。”
“自從你被擒之后,雨之國可不太平靜。
你的幾個部下,都以為你已經死了,開始為了雨隱村首領的位置,角逐了起來。”
“除此之外,各大勢力也是并起,都在爭地盤,搶資源。”
之前就說過,雨之國的局面,完全靠著半藏一個人在維持。
半藏戰敗被擒的消息,仿佛一夜之間傳遍忍界,原本被半藏壓制的喘不過氣的各種浪忍、強盜,各種組織,仿佛一夜之間,瘋長了起來。
這個國家頃刻間,變得混亂無比。
無利不起早,自然都是奔著群龍無首的雨隱村去的,而且許多勢力紛紛各自抱團,想著在接下來的動蕩中相互依靠,能活著分到一杯羹。
原本只要半藏的幾個得力部下團結起來,眾人們也都不敢如此急不可耐,但是偏偏這些人,為了雨隱村首領的位置,打了起來,自顧不暇。
當下的雨隱村,就像一個原本在雨之國最強勢的家族,但突然族長死了,底下的兒子們,為了爭族長的位置,打的不可開交。
但是周圍強敵環繞,都在赤裸裸的盯著那一大屋子無依無靠的妙齡美眷,和無法轉移的大筆財產。
眼光再挑剔的忍者,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