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總是復雜的,也是險惡的。
李炎完全不用回頭,他完全知道那些傭兵們在想什么。
畢竟靠利益和金錢走在一起的關系是最不可靠的。雖說把他們召集起來是用了帝國特使的名義,但該給他們的報酬是分毫不能少的,否則這些老滑頭傭兵會讓你見識什么叫作出工不出力。
不過李炎就是要這樣的效果。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此時幽月正強行壓住傷勢,她倒是絲毫不擔心李炎的安危。
這是一個屢屢創造奇跡的男人,是真正意義上的“奇跡之子”。
關于“白鬼”的傳奇可是覆蓋了整個人類文明圈。不論是普通的亞美利加聯邦白人小家庭,亦或是月面自治都市貴族家的千金,還是火星殖民區的奴隸苦工,都曾聽聞過“白鬼”的大名。
老實說,當聽說自己要負責保護這樣一位傳奇人物,饒是高傲如幽月也不由得心生期待。
“人吶,無論面對怎樣的處境,都不能懈怠。往往當你放松警惕的時候,就是你的喪命之時。”
李炎站在離上官烈不到十步的地方,靜靜抬頭看著他。
劍道天才輕輕招手,光芒略顯黯淡的“誅鬼”劍直指李炎,鋒銳的劍氣再次籠罩了這片森林。
隨著上官烈的出手,李炎瞬間完成了秘銀源力甲胄的著甲過程。
首先他將一絲圣金源力渡入甲胄,剩下的四絲則送入了命核。
在命核海洋中沉浮的石中劍仿器緩緩升到了半空中,四絲圣金源力迅速沒入其中。
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石中劍仿器直接出現在了李炎的手中。
此刻李炎凝聚了所有的神念力量,朝著上官烈遞出了這恐怖的一劍。
似乎察覺到不對勁的劍道天才本想選擇后退,可發現自己已經被那把石頭劍上散發的恐怖毀滅氣機給鎖定了。
這便到了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關鍵時刻。
從出生到現在沒有經歷過生死戰的上官烈退縮了。他心中已經沒有了戰意,那柄“誅鬼”劍的光芒愈發的黯淡。
此時的劍道天才只想利用這件大地圣鎧硬抗李炎的攻擊。他不知道自己的劍心已經有了裂縫,這代表著除非他有大的機緣,否則這輩子都無法躋身太虛境。
容納了四絲圣金源力的石中劍仿器外表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異樣,可內部卻在發生類似于鏈式反應的過程。
最后,那件準圣階鎧甲直接自上官烈的身上脫離下來,緊緊鎖死了石中劍仿器。
李炎深深嘆了口氣,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果斷,直接放棄了珍貴的準地階圣鎧,選擇了棄車保帥。
借助秘銀源力甲胄的強大功能,李炎身形一閃,便已經退到百米開外,再一閃則到了五百米開外。
姬先覺直接一手搭住了幽月的肩膀,拖著她快速撤退。
接下來所有傭兵如同受驚的鳥兒一般,各各慌不擇路地逃了。
首先聽到的是一陣悶響,隨后比之前更強烈的爆炸聲傳來,饒是所有人都身負中階以上修為,但是耳膜也感覺到了無比的陣痛。
溜得最快的李炎心中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只需要給幽月療傷使之恢復一定戰斗力后,便能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核心圈了。
“你的傷勢怎么樣?”
等爆炸風波過去后,李炎來到女中校身邊詢問道。
“還好,只是被爆炸余波震傷了臟腑而已。話說我現在可是為了你用完了報酬呢,你是不是該還我?”
因為源力枯竭而臉色蒼白的幽月露出了無奈而狡黠的笑。
饒是以李炎的厚臉皮也不由得感到一陣臉紅,同時內心可是感動之極。
“放心,絕對會讓你滿意的。”
李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掌,語氣顯得很是放松。
此時所有傭兵都把幽月圍在中間,包括姬先覺。
先前兩人的恐怖攻擊可是折服了所有人。他們或許已經隱隱猜到了那些源力是什么,于是更不敢輕易冒犯了。
嘆了口氣,李炎站起身來,對在場傭兵說道:“對于馮默閣下的犧牲,我深表遺憾。若是能回到森緣軍鎮,我保證為他申請一份足以養育他家庭的撫恤金!如果管委會不掏錢,我鷹揚伯爵自己掏錢。”
李炎重重許下自己的諾言,他相信如何自己替傭兵們解決了后顧之憂,這些人不會不答應跟著自己繼續往下走的。
在與其他人埋掉陣亡的四階源力者馮默后,李炎回到幽月的身邊,盤膝坐下開始療傷。
這幾天自己就一直處于疲憊狀態,相信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但現在可不是放松機會的時候。
“你說核心圈真的會有遺跡勢力聯盟的太虛境大修士坐鎮嗎?如果說這次我們的敵人是西極宗一家,那還有得活路;若是插足更高層次的爭斗,我們就只能淪為真正的炮灰了。”
幽月湊近李炎的耳垂邊問道。
鷹揚伯爵不露聲色地做遠了一點。要知道現在除了他和幽月就沒人知道核心圈那邊的真實情況,自己也是通過圣階天心的共鳴才能確定對方的存在。
“我相信此刻帝國最高議會已經介入了。時間過去了這么久,一定有高烈度的沖突發生在寒漠市到森緣軍鎮之間。那些空間裂縫或許能攔住普通圣階領域強者的進入。”
說到這里李炎停頓了一會。
此刻他一直在思考著亞細亞帝國還有沒有多余可以機動的圣階領域強者可以支援這里的戰局。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位寒漠姬氏的老家主可是對自己念念不忘。這個老家伙必須要提防好,也不知道陳老爺子和陳筱雨現在怎么樣兩千。
“唯一可能性便是帝國上議院親自抽調強者來這里。我有預感這里會發生更高層次的戰爭,或許不比之前我神武李家鬧出的風波小。”
聽著李炎的猜測,女中校也是莫名緊張。心想自己就這樣卷入了歷史的漩渦中心。相比那些大人物而言宛如螻蟻般弱小的自己該如何生存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