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然覺得玄界真的快被黃梓給玩壞了。
他在葉家這里,居然體驗到了一把“單程飛機和專車接送”的貴賓級服務。
從他付費的那一刻開始,那名女修就找人給他安排了一艘靈梭,直接把他送到了出海口。
而在出海口,蘇安然的表情就淡定許多了。
也不知道是葉家還是北海劍島,在這個出海口的位置削出一個占地極為遼闊的巨大平地,上面搭建了十數個高臺,其中有四個規模較大——不過此時這四個高臺上卻只有兩個停放了大型靈舟,周圍有不少看起來似乎是修士的人正在忙碌著,另外兩個卻是空著的。
“那是飛往北州的靈舟。”似乎是看出蘇安然的好奇,負責駕駛靈梭的那個“司機”笑著開口解釋道,“玄州的天空與海洋可沒有那么安全,想要摸索出一條安全的航道可不容易。我們又不是名門大宗,擁有那么強大的實力能夠在玄界的上空橫沖直撞,所以只能走已經開辟出來的安全航道了。”
蘇安然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他在第一次聽到“出海口”這三個字時,他就已經知道玄界的情況肯定沒有想象中那么安全了。
否則的話,也就不會有具備了各種各樣戰斗能力的靈舟了。
“靈舟規模越大,遇到危險的幾率也就越高,所以每一次出航后都需要比較長時間的維護和整備。”那名司機繼續說道,“不過規模越大,上面能夠配備的防護法陣和攻擊法陣也就越多,安全性還是有所保證的。只是就因為如此,所以每次啟動都需要耗費不菲的靈石,因此自然需要湊足滿員才會啟航。”
“一般多久起航一次?”蘇安然好奇的問道。
“大概半個月到一個月吧,不確定。”這名司機非常盡職的介紹著,“不過如果你趕時間的話,可以坐那些小型靈舟,只要給足錢的話,立即就可以出發。但是小型靈舟的問題則在于防御過于薄弱,一旦遇到突發問題的話就很難應對了,隨時都會有覆滅的危險。”
蘇安然第一次乘坐靈舟的時候,坐的是大日如來宗的靈舟,所以并沒有感受到什么危險可言。
此時聽完對方的話后,才驚覺當初自己是多么幸運。
“對了,你要不要買份保險?”
“保險!?”蘇安然懵逼,“這什么玩意?”
“就是一種意外風險的安全保障機制……太一谷那位是這么說的,反正就是如果你出事的話,你填寫的受益人就會獲得一份保障。”這名司機笑呵呵的說著,“就好你這次是要去黃泉島,這是私人定制路線,所以肯定是要搭乘小型靈舟的。而海域的危險情況大家都懂,所以誰也不知道出海時會發生什么事情,因此大多數修士出海都會買一份保險,畢竟一旦自己出了什么事也可以庇蔭后人嘛。”
蘇安然無語了。
他知道黃梓此舉的措施的確是挺好的,但是他總有一種不知道該如何吐的槽點。
“是不是只要發生意外的話,就肯定可以獲賠?”
“那是自然。”司機點頭,“不過保單可是有年限,而且我們這的保險只有出海險一種。要是客人你在其他地方出的事,我們這里可是不做賠償的啊。”
蘇安然點頭。
很顯然,當年黃梓搞出來的保險肯定發生一些意外,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么規范的制度。
“年限怎么說?”
“一次性,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這名司機說道,“根據客人你的投保額度和年限不同,如果出事的話最終可以獲賠的額度也是有所不同的。不過我得說清楚啊,我們的投保額度都是一次性繳費。”
一次性繳費,很符合玄界的方式。
畢竟又不是什么和平年代,誰知道某個修士會不會在哪次出門歷練的時候人就沒了,那么這保單要怎么處理?
蘇安然想了想,道:“那……來一份一次性的吧。”
對于保單,他更多的只是一種好奇而已,這玩意又不能發家致富。
“好的呢。”司機很是熟練的笑道,然后就開始幫忙填寫,“客人,您如何稱呼呀?”
“蘇安然。”
“好眼熟的名字。”這名司機笑呵呵的說著,“您一定是地榜上的風云人物,一聽到閣下的名字,我就有一種如雷貫耳的感覺。不過像我這種沒什么本事的俗人,每天都為了生存而勞碌奔波,到現在都沒什么本事,也沒有混出頭。真羨慕閣下你們這種大人物,要么出手闊綽,要么身份不凡,真的是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修為實力那就更不用說了,都是這個。”
司機伸出一根大拇指。
蘇安然一臉目瞪口呆。
該說不愧是賣保險的嗎?
這小嘴就是甜啊。
“對了,受益人您想填誰呢?如果您不幸和不可抗拒的意外因素發生接觸,我們要把您的保額送到誰手上。”
“太一谷,方倩雯。”蘇安然說道,“受益人就寫我大師姐吧。”
“咔嚓——”
好像是什么斷裂的聲音?
“怎么了?”蘇安然轉頭一看,發現司機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原本他用于記錄的某個玉簡,居然被他給捏碎了!
“你……不不不,您……閣下……”這名司機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大人,您就是……太一谷那位小師弟?天……天災蘇安然?”
蘇安然的臉色頓時黑如砂鍋。
的萬事樓!
看你們干的好事!
“你別聽萬事樓瞎扯。”蘇安然冷哼一聲,“什么天災,那是污蔑!我一定要告他們誹謗!”
“是是是,大人您說的是。”這名司機一臉賠笑,只是那蒼白的血色,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不過他很快就又拿出一個玉簡,然后開始瘋狂的記錄什么。
“你在寫什么?”
“我給我自己買一份一百年的保單。”司機哭喪著臉,“這一次是由我負責開小靈舟送您前往黃泉島。我的女兒還小,但是她的天賦很好,所以我得給她多留點資源。”
“……”蘇安然一臉無語。
接下來的路程,那名司機也沒了說話的欲望,一直都在不斷拿著玉簡記錄著什么。
從他時而微笑,時而哭喪著臉,時而又露出幸福的樣子,蘇安然猜測這家伙大概是在寫遺書。
這讓他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老子就有那么可怕嗎?
我特么招誰惹誰了?
在靈梭前往一艘小型靈舟后,那名司機就和一名看起來似乎是靈舟管理人員的交流什么,蘇安然看對方時不時望向自己的目光,顯然雙方的交流估計是沒自己什么好話的,所以蘇安然也懶得去聽。
片刻后,在這名司機一臉凝重的交出數個玉簡,然后在那名應該后勤人員的可憐注目禮眼神下,蘇安然與這名司機很快就登上靈舟,然后迅速出發前往黃泉島了。
這是一個看起來非常荒廢的渡口,大概已經有許久都沒有人打理過了。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死寂的氣息。
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就這么站在這個破舊的渡口邊緣,看著并不怎么清澈的海水。
“是這里嗎?”年輕女子開口問道。
“如果那個老頭沒說錯的話。”年輕男子冷聲說道,“應該就是這里了。”
“那就快點吧。”年輕女子再度開口,“聽說楊凡已經死了,上面在天羅門那邊的布局全部都被連根拔起了。”
“上面調查過了,他自己跑去得罪太一谷那位天災,然后又用了回溯符去了萬界,結果死在萬界里,純粹是他自討苦吃。”年輕男子伸手將一塊木牌丟到海水里,一臉不屑的說道,“如果不是他自己胡鬧的話,我們這次的考核還會順利許多。……像他這樣的廢物,還想要進入內圍圈,簡直癡心妄想!”
“唉。”年輕女子嘆了口氣,“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可是我的實力不夠,沒辦法卜算出更準確的答案。”
“別想太多了。”年輕男子開口說道,“這只是我們的一次考核,上面的大人物不可能給我們兩個小小的本命境修士安排太過困難或者超出我們能力范圍太多的任務。……我們只需要進去黃泉死海,然后把那件東西回收出來就可以了,剩下的其他事情都不關我們的事。”
被年輕男子丟入木牌的海水,陡然翻滾起來。
本就不算清澈的海水,突然間迅速泛黃,空氣里那種死寂的氣息變得更加厚重了,甚至還有了一股奇特的血腥甜味。
一條完全由黃色海水組成的通道,從一片迷霧之中延伸而至,直臨渡口。
荒涼感,撲面而來。
“你說之前在紅樓拍走荒古神木的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年輕男子搖頭,“若非有人阻了我們一下,那塊荒古神木根本就不可能被其他人拍走。……那些該死的修行者,整天壞我們的好事,為什么他們就不肯順應天命呢?這個時代,明明遲早就是我們驚世堂的!”
遠方,有一艘渡船在一名擺渡人的操縱下,正緩緩行駛而來。
年輕男子和年輕女子各拿出一枚黃泉冥幣。
“唉,我總覺得對方也不簡單,因為我的天命神算根本就卜算不到對方,感覺天機好像被蒙蔽了一樣。”
“我說了,不要想那么多,進入黃泉死海后,我們就直奔目的地對目標進行回收,然后立即離開。”年輕男子沉聲說道,“那里面的危險不是我們現在可以解決的,所以越快從黃泉死海離開越好。”
“我知道了。”年輕女子點了點頭。
我的師門有點強
我的師門有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