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內的景象,與蘇安然所想象中的情況并不相同。
在界限龍門內外的那個巨大鳥居外,蘇安然看到是一片濃霧,他的神識感知根本就延伸不到里面:所有的神識在觸及到白霧的時候,就會徹底消失,仿佛被某種不知名的所吞噬一般。
并不是屏蔽和扭曲,而是被吞噬消耗。
這兩者,是有著非常明顯的本質區別。
就如同在鐵索橋上,蘇安然的神識能夠延伸出去,他依舊能夠感知到一定范圍內的情況,只是這個范圍很小,而且有著類似于某種延遲的現象,而且在超過范圍的話,感知力就會被削弱,直至消失——這就是扭曲和屏蔽。
但是在龍門外,延伸出去的神識感知,卻是頃刻間就徹底消失了,仿佛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并沒有任何緩沖的過程,讓人感到非常的突兀。
這就是吞噬。
可進入龍門之后,卻并非如此。
龍門內,儼然就是另一個世界。
青綠的草地上,有一條自北向南流向的湍急河流。
水聲嘩嘩。
蘇安然進入的位置,位于水流旁邊,在他的身后則是一個鳥居。
站在這里面,他回頭就能看到外面的場景,所以蘇安然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九師姐似乎又一次動用了金口玉律,一頭青絲變華發,然后被五師姐一張天遁符送走。
如今外界,已變成了敖蠻與王元姬互相對峙的情況。
他知道,那不是他能夠介入的戰斗。
否則的話,也不會在他進入到龍門里面的時候,才觸發了新系統的任務。
任務:找到并阻止升華儀式
目標:阻止升華儀式
提示1:你可以選擇通過干擾的方式讓升華儀式失敗。
當前已干擾進度:0。
提示2:你也可以通過破壞四方龍儀來打斷升華儀式。
當前已破壞的龍儀:0/4。
提示3:你還可以選擇殺死目標來徹底中斷升華儀式。
當前已擊殺目標:0/1。
任務成功:根據你所選擇的方式不同,獎勵各有不同——
通過方式1完成任務,獎勵“成就點5000”。
通過方式2完成任務,獎勵“儀式:升華之陣”。
通過方式3完成任務,獎勵“成就點5000,儀式:升華之陣,特殊成就點5,1次十連功法抽取自選,1次十連法寶抽取自選”。
蘇安然的任務系統,是在見到朱元之后,才復制出來的。
所以他也從朱元那里,獲得了足夠多的關于這個任務系統的情報。
雖說與朱元的任務系統有著很大的差別,但是有些本質上的東西其實還是共同的。
例如,任務系統不會發布存在讓宿主無法完成的任務——朱元的任務接取方式,大多數時候都是通過別人的口述和請求來觸發的,但是偶爾也會有在進入某些區域的時候,自動觸發的可能性;而不管是何種觸發模式,有時候是存在任務的完成條件與目標指定的方式不同的情況。
曾經有一次,朱元接到來自北海劍島的師門要求,就是緝拿某位妖修。但是他的任務界面所顯示的,卻是擊殺這名妖修或者回收這名妖修身上的某件法寶——這也就意味著,朱元想要憑借自己的實力緝拿這名妖修是絕不可能的,畢竟除非是實力已經足以碾壓對方,否則的話在玄界不太可能出現活捉緝拿對方的可能性。
因為戰斗中的雙方,自然不可能留有余力,而在全力出手的情況下,死亡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時,朱元選擇的自然就是最簡單省事的方案:擊殺那名妖修。
但是之前從朱元的描述里,蘇安然卻是聽到了不一樣的情報信息:當任務界面顯示的可選擇完成方式越多時,并不僅僅只是代表這個任務的完成手段具有可操作性,同時還意味著這個任務的難度并不算低,里面必然存在很多的其他陷阱因素。
而事實上,也正如蘇安然所預料的那般。
北海劍島之所以讓朱元緝拿那名妖修,其目的自然是為了被搶奪的那件法寶,但是那名妖修的身份大有來頭,就算是北海劍島也不怎么愿意去招惹。可朱元卻是將對方所擊殺,這自然也就導致了后來一系列的惡劣影響:那名妖修的爺爺是二十四路妖王氏族之一的族長,而他恰好是那位妖王最看好的子嗣之一。
后續的發展,自然是朱元只能躲在北海劍島整整五十年,以至于玄界都快忘卻這么一號人物了。
此時,蘇安然只看到自己任務界面的顯示,他就已經看出了任務系統里所隱藏著的陷阱。
以他的實力,是存在擊殺眼下這名未成長起來的蜃妖大圣的可能性。
但是其后續結果,卻很可能是他所無法承受——哪怕他就算有太一谷的一眾師姐戰隊,甚至還有黃梓這個大殺器,但是蘇安然可沒有盲目的認為自己就是天選之子,能夠在玄界里橫著走。
如果他在這里殺了蜃妖大圣,那么回頭他恐怕就真的要在太一谷里躲上幾十年、幾百年了。
這可不是蘇安然想要的結果。
“所以,我只能選擇另外兩個方式嗎?”蘇安然的眼神微瞇,“但……”
輕輕的吁了口氣,蘇安然的眼里有著躍躍欲試的興奮神色。
但他并非迂腐之人,所以如果機會很好的話,他自然也不可能放棄最后一種攻略手段。
蘇安然才不會承認,獎勵實在是太香了。
“敖蠻還是動用了龍宮令啊。”
兩道俏麗的身影,赤足的行走在湍急的水流上。
于前一人是甄楽。
外人只知道她的名字,以為她是碧海氏族的蛟龍或角龍從屬,只是偶爾會有些情不自禁的猜想著,這人的來頭到底有多大,居然可以無視老龍王的賜姓。
雖說在妖盟里,某些較為弱小的族群也有可能出現血脈返祖的現象,從而獲得躋身進入大氏族的機會——其中手段比較穩定的方式,自然也就是龍門的升華儀式了。
以黃梓和蘇安然的眼光角度來說,這是一種生命力的蛻變進化之路,就好比是化繭成蝶那種蛻變。
最不穩定的,自然也就是返祖現象,畢竟這是屬于個例、特例。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偶爾有出現這種情況的話,躋身進入大氏族的妖修往往都不會更改自己的姓名。
例如青鱗氏族的阿帕、赤原氏族的赤麒等等——前者出身于一個小氏族,只想不忘初衷;后者則是因為返祖并不算完整,且此方世間已沒有麒麟氏族的存在,所以找不到族群的赤麒只好繼續呆在原來的族群里,也就沒有改變的必要性。
但碧海氏族不同。
不管是蛟龍還是角龍,都會得到碧海龍王的姓名賜予。
有些只是賜姓——不管之前姓什么,一旦成為從龍臣屬,都會改姓敖。
例如攀附于碧海氏族的蛟蛇族群,獨角大妖兒子的黑蛟就獲得一次進入龍門的機會,而且他也基本確定了,只要能夠成為從龍臣屬,他就會獲得王姓“敖”的賜予,而不會改變。
當然,黑蛟本人不太樂意就是了。
而某些從龍臣屬,甚至就連名字都會被改變。
例如敖成,他是角龍從屬,此前是血牙氏族的子嗣,叫宰原,只不過后來得到入龍門機會,一舉蛻變成了角龍,于是得到了老龍王賜予的姓名“敖成”,據說意喻有“事有所成”的意思。
不過現在看來,大概是“一事無成”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甄楽”這個名字,才會讓此次隨行的諸多妖族都感到驚訝。
甚至有人猜測,她是不是老龍王的私生女,是敖薇同父異母的姐姐。
碧海氏族的情況有些不同。
因為老龍王強大的血脈能力,生下來的子嗣必然就是碧海氏族的正統祖龍血脈子嗣。但也因為血脈過于強大,因此想要誕生子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碧海龍王的后宮雖然數目眾多——不說三千吧,但是八百肯定是有的,而且還包括了幾乎整個妖盟族群,甚至還有不少的人族女修士。
但盡管后宮規模龐大,可也只有真正能夠誕生子嗣的才有資格稱妃嬪,在碧海氏族里才算是有足夠的地位和特權,否則的話也就僅僅只是比一般的修士或妖修的地位稍高那么一點罷了。
而在過去數萬年的歲月里,碧海氏族真正有資格稱妃嬪的女人也只有三位。
分別是第一任皇后、第二任皇后以及如今的第三任皇后。
為什么會說第一任和第二任?
自然是因為這兩位沒有老龍王那么長的壽元,在境界突破失敗之后,也就變成一堆白骨了。
但不管是哪一任皇后,她們誕生的子嗣都是在碧海氏族的族譜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寫著。
唯有甄楽,不在碧海氏族的族譜上。
所以對于這位能夠與敖蠻、敖薇同行,甚至牌面比這兩位還大的女人,此次進入龍宮遺跡的其他同行妖盟妖修,自然也是倍感好奇了,私底下自然難免議論紛紛。
唯有知道真相的幾人,才會覺得那些人真的是膽大包天。
蜃妖大圣也是你們可以非議的?
“甄姐。”敖薇柔聲說道,“七哥哥他肯定也是沒辦法了。”
聽到敖薇的聲音,甄楽轉過頭,笑了一下:“我并沒有說他的舉動有錯。……如果太一谷的弟子真如你們所言的那般厲害,那么他其實一開始就應該動用龍宮令,徹底建立起自己的優勢,而不是等到現在才用。……都已經讓人摸進來了。”
“什么?!”敖薇臉上浮現出一抹震驚之色,“有人進來了?是王元姬,還是……”
“是一個男人。”甄楽歪著頭,臉上浮現一絲古怪之色,“不過奇怪了。……他身上怎么有我的氣味?”
“蘇安然!”
敖薇瞬間就知道是誰了。
她一臉咬牙切齒的惱怒神色:“甄姐,就是這個人拿走了你的云海佩!他跟青丘之前那只已經隕落的騷狐貍合謀拿走了你放在故居里的所有東西!”
“青玉?”
“是的。”敖薇點了點頭,“就是她。不過聽說她為了幫蘇安然擋刀,所以在天元秘境里隕落了。……不過奇怪的是,出了這么大的事,青丘氏族那位老祖宗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聽到敖薇的話,甄楽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古怪之色:“你真以為青玉死了?”
敖薇一愣。
“難道不是?”
“我們妖族的《妖皇典》你知道吧?”
“知道。”敖薇點頭。
關于《妖皇典》一書,整個妖盟就沒人不知道。
當年統治整個妖族,讓妖族一度成為此方世界的霸主,奴役人類的那位妖族大修,就是妖皇。
他是第三紀元復蘇時,第一位踏上修煉之路的大能。
是他開啟了整個玄界的修煉之路——并不僅僅只是妖族,包括人族在內的功法,也都是從他的《妖皇典》演變而來。
可以說如今玄界的修煉基調就是他昔年所訂立的規矩。
這也是為什么妖族如今只有大圣,卻沒有妖皇的原因。
哪怕就算是七位大圣,也不敢抹除他的功勞。
并非不想,而是不敢。
哪怕如今玄界七位大圣的修為都遠超妖皇,可他們也卻寧愿開創一個新的說法“大圣”,也不愿意自稱妖皇。甚至在大圣之下的妖王,哪怕實力強橫無比,堪稱妖王中的妖王,最多也就是自號妖帝,不會自稱妖皇。
這一點上,恰好與人族的情況截然相反。
因為“妖皇”二字,在妖族這邊是有著極大的象征意義。
不像人族的“三皇五帝”以五帝為尊——意為統御五方之主。
當然這里的五方,并非是方向上的五方,而是指劍道、武道、佛法、儒家、道門等五方。
其中拿下劍道“一方”的是有著劍神學府之稱的萬劍樓;佛法“一方”的自然就是大日如來宗;儒家“一方”的是百家院;道門一方的“萬道宮”。
有意思的是,原本“武道”一方是天刀門和大荒城、神猿山莊彼此競爭,但是自太一谷橫空出世后,黃梓就直接拿下了這個名頭,氣得另外三家總是想要給太一谷添堵。
至于“三皇”,則是東方、西門、南宮三大世家。
而妖族的那邊,則是“三圣八帝”——其中八帝自然也就是代指八王氏族的八位族長,三圣只是氏族里的掛名族長,被稱為老祖宗,但實際上一般并不會參與到族群的管理工作。
這就好比市長和常務副市長是一個道理。
“妖皇在他自己譜寫的《妖皇典》里,有一門秘法儀式叫‘蛻靈’,也就是從妖獸、妖族蛻變為靈獸、靈族。”甄楽緩緩說道,“你曾說過,青玉修煉的并非是青丘氏族的秘法,而是《妖皇典》,那么她肯定是接觸過這門秘術的。……而據我所知,這門秘術的施展前提,就是必須死過一次。”
“但是,我們妖族……”敖薇有些驚訝。
“你要搞清楚一個概念。”甄楽緩緩說道,“我們真龍一族,并非妖族,而是靈族。所以妖皇當年統一妖族的時候,并不包括我們真龍、鳳凰、麒麟等族群,因為我們玩不到一塊。……只不過當年他們奴役人族時,我們選擇袖手旁觀……當然,我們也并不覺得那是什么錯事,畢竟弱肉強食。”
敖薇有些發愣,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秘聞。
“人族生而羸弱,壽命又短,所以成為仆役又有什么錯呢?一定要說過錯的話,那就是他們太弱小了,在玄界里,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甄楽語氣平靜,但是說出來的話語,卻足以讓任何人族修士感到憤怒,“甚至我當年,也有不少的人族的仆役。……只是我們當我們靈族的仆役,和當妖族的仆役,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什么區別?”
“就好比是書香世家和大戶人家的區別。”甄楽想了想,然后才開口說道,“當我們靈族的仆役,至少可以活得稍微體面一些,但也就是僅僅體面一點罷了。畢竟我們靈族規矩繁多,而且那時候人族的繁衍又快,所以如果犯了規矩,那么處死那么一批仆役,在我們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妖族不同。……人族在他們眼里,不僅是仆役,同時還是食物。”
甄楽的語氣是不偏不倚的中立態度,但是敖薇能夠聽得出來,在蜃妖大圣的眼里,這些事情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管是妖族吃人也好,還是隨意的打殺也罷,都是跟餓了吃飯、渴了喝水一樣正常。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后來人族擁有實力后,才會選擇反抗。……我并不認為是什么奴役和自由的思想,僅僅只是他們不愿意再被當作食物,或者說是一種想要顯擺的心理因素作祟。”甄楽聳了聳肩,“但不管怎么說,他們成功了,成功擺脫了自己地位低下的局面,這一點還是值得稱贊的。”
“那我們和妖族……”
“你要記住,這就是人族的另一點劣根性,遷怒和驕狂,以及……背叛。”甄楽的聲音陡然變冷,“你真以為當年妖皇再世的時候,人族只憑劍宗、靈山、天宮三個流派就能夠覆滅整個妖族?是他們求我們靈族協助,幫他們牽制和擊殺妖皇,才讓人族有了脫離桎梏的能力。”
“但是后來呢?人族背叛了我們。”
甄楽冷哼一聲,臉色顯得非常難看:“靈山那群禿驢,聯合劍宗一起,趁我們不備時發起襲擊。鳳凰一族和麒麟一族幾乎慘遭滅族,我們真龍一族察覺不對,沒有聽信對方的謊言才僥幸躲過滅族災禍。……在這之后,幸存的靈族在你父親的率領下,和妖族講和組成同盟一起抵抗靈山、劍宗的施壓。”
“但是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通臂竟然會背叛我們,致使我們的聯盟遭到一次重創,七位大圣彼此不再互相信任,其中兩位更是直接離開了。”甄楽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那次重創,導致了我的族群,還有蟠龍、應龍族群的覆滅,你父親也就只剩下角龍和蛟龍兩個族群。……那次之后,我就知道,我必須想個辦法,讓靈族和妖族真正的結合到一起。”
“所以甄姐你……死了?”
“對。”甄楽點了點頭,臉上無喜無悲,“我知道,只有我死了,你父親的理想才能夠真正的實現,讓靈族和妖族不再分彼此,而是組成一個更加緊密、團結的聯盟。……而事實上也的確成功了,不是嗎?”
“那么……為什么……”
“復活?”甄楽似乎知道敖薇想說什么,于是便笑著解釋道,“我也是看過《妖皇典》的人,所以我知道那門秘術。我更是知道,為什么青玉敢于如此冒險,去嘗試那門秘術的可能性。……只不過她和我不同,她是想要脫離妖族的身份,而我只是摘取了其中的復活意義而已。”
甄楽作為蜃妖大圣,本身就是靈族,自然犯不著蛻變為靈族。
所以她需要的,僅僅只是“蛻靈”秘術里關于如何讓自己再度“活”過來的部分而已。
“青玉敢于如此冒險的原因?”
“青玉拿走了我用我蛻皮留下的東西制作出來的寶衣,當我成功復活過來時,除了幾件無關緊要的小法寶外,所有以我自身皮毛、血液為材料所制作的法寶,除我或者我認可的人之外,都無法使用。”甄楽開口說道,“所以,當我真正蘇醒過來的那一刻,青玉其實才是真正第一個知道我復活的人。……只不過,她可能自身也不是非常確定,但不管怎么說,她的確也是有了冒險嘗試‘蛻靈’秘術的動機。”
“原來如此!”敖薇瞬間明悟過來了,“難怪那段時間,青玉突然完全失去了野心,不想和青書競爭了。”
“我不知道天元秘境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讓她最終做出了那樣的決定。”甄楽緩緩說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時候她必然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所以她重新復活過來的可能性并不算高。……畢竟,就連我重新復活的這個機會,都足足等了八千年的時間。”
說到這,甄楽又看了一眼敖薇,然后突然笑了起來,“但我知道,你父親的確是盡力了,我能夠感受得到。”
“是的,我父親盡力。”敖薇雖然不知道甄楽說這話的意思,但既然是稱贊她的父親,她當然也會感到開心了,“而且不管怎么說,你總算復活成功了,甄姐。”
“是啊。”甄楽點了點頭,“總算……復活成功了。只不過,我想要恢復到原先的實力,還是需要眼下的升華儀式。只有儀式成功了,我才能夠重新取回我失去的一切。”
“沒問題的!”敖薇一臉的信心十足,“蘇安然我曾在幻想秘境和他打過一次交道,這個人的實力我還是很清楚的。……外界都說,他現在已經有本命境的修為,不過人族總喜歡夸大其詞。我覺得他的實力最多也就是初入本命境的程度,畢竟就算太一谷的弟子再怎么妖孽,他也不可能六年不到的時間,就從神海境直接跨入本命實境吧?”
“在這龍門里,我的實力能夠得到增幅,而且我又有父王所賜的幾門秘術,對付他綽綽有余了。”敖薇開口說道,“甄姐,你就安心舉行升華儀式吧。蘇安然交給我就好了,我正打算和他算一下當初在幻象神海里的那筆賬呢。”
“那我就全靠你啦。”甄楽笑瞇瞇的說道。
“好的!”敖薇自信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