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然從來就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覺得的。
所以既然有人求死,蘇安然自然也不會拒絕。
因為舒婉他是必須要帶著一起上路的。
而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沒有預料到,蘇安然居然會說動手就動手。
“噗——”
鮮血飛濺下,被稱為蕓姐的艷麗女子當即倒飛而出——透體而出的劍氣所產生的強大力道,直接將她都給帶飛了。
蘇安然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
“蕓姐!”舒婉急忙跑過去,攙扶起那名姿容艷麗的女子。
觸手可及之處,是一片溫熱的濕潤。
“她死不了。”蘇安然輕聲說道,“我如果真想殺了她,你恐怕就只能抱著空氣了。”
但他這句話,卻是換來了舒婉的怒視。
這個毫無修為在身的少女,此刻竟是表現得如同一頭護崽的母獅。
蘇安然也不再說話,就這么望著這名少女。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徹底鬧僵的時候,舒婉卻是開始命令其周圍的人:“你們趕緊去車廂內找一條干凈的布來墊著,還有把傷藥和繃帶都拿來,先止血再說。”
很快,所有人就開始奔走起來。
在舒婉的指揮下,竟是呈現出一種忙而不亂的節奏感。
不過等到這一切都忙完后,那些護衛也就都退開了,畢竟蘇安然傷到陳蕓的位置有點尷尬,他們這些男性自然是不太方便的,所以最終還是宋玨和魏聰兩人上前幫忙。
當然,看到魏聰的時候,舒婉自然還是有些不太樂意的。
不過最終被魏聰翻了個白眼,說了一句“我只是借了個男人的身體,實際上我是女人”,然后又在宋玨的點頭確認,并且表示魏聰的醫術相當精湛后,舒婉才忍著某些方面的不適,讓魏聰幫忙給陳蕓治療。
但魏聰的治療技術的確牛逼。
前后也不過一小會的時間,舒婉準備的各種傷藥都沒用上,陳蕓的傷口就愈合了。
不是舒婉之前所試想的那樣止血,而是直接愈合了。
舒婉的臉上便露出了驚駭的神色:“這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她是一具尸體,我還可以做得更好。”魏聰神色冷漠的說道。
舒婉“啊”了一聲,一臉茫然的望著宋玨,眼里的詢問之色非常明顯。
“我想,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宋玨嘆了口氣,然后拍了拍舒婉的肩,“蘇公子雖然手段粗糙了一些,但你是聰明人,我想你應該已經明白了。”
“我知道的。”舒婉深吸了一口氣,“我們雙方的實力……不,是我們這個世界與你們那個世界,實力差距太大了。像之前追殺我們的那些鷹犬,可能只需要三分之一的人手,就足以將我們所有人都殺死,就算是蕓姐也護不住我的。他們這是為了活捉我,所以才會出動這么多人。”
說到這里,舒婉的眼神黯淡了幾分。
“可是他們那么多人,卻還是比不過你們四個人。甚至,若非你們有意留活口的話,恐怕戰斗會結束得更快。”
宋玨和舒婉在交流的同時,蘇安然也和泰迪同樣在交流。
從泰迪這邊了解到他通過審訊得出的信息,蘇安然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感覺并沒有錯。
這個世界的功法發展,是殘缺的。
窺仙盟和驚世堂里的確是有能人的。
他們在這個世界傳授的功法,全部都是經過閹割的版本——其中最為核心的,能夠強化和提升生命力層次的那些,并沒有被寫入,所以縱然這個世界的人能夠通過這些功法修煉達到很高的境界,但本身他們的壽命也并不會太過長久,反而因為長期施展這些武技導致體內沉淀不少暗傷,壽命反而更短了。
但從這一點上來看,蘇安然等人也不難判斷出,這個世界對這些遷徙并被此界天道法則同化的人,是真的蒙天厚愛。
例如,這個世界擁有地仙境修為的那些都統,年紀都不過四十歲上下,哪怕年紀再大一些,也就五十歲出頭。三十歲出頭就能夠達到這個境界的,已經是足以震撼興朝的妖孽天才了。
興朝最強的六位大能者,按照修為境界來看,應該可以算是道基境。
但實際上,他們卻是連從玄界來的凝魂境鎮域期強者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因為他們沒有領域,也沒有小世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演化出這種能力,也就只能在有限真禁法的地方,他們才能夠真正的壓制住從玄界而來的所謂“神使”。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這六位大能者,除了三位坐鎮王都外,剩下三位則分別坐鎮在興朝最重要的三座大城。
順帶一提,這六位大能者,如今基本都已是古稀之年。
最年輕的那位,也六十有四了。
以此界的人均平均壽命而言,也算是差不多走到頭了。
不過,許是天道偏愛,這些大能者雖年至古稀,但也依舊精神瞿爍,應該還有個三、四十年可活——但嚴格算下來,一百二十來歲左右,差不多就已是極限了。更何況,因為氣血的緣故,實際上興朝這六位大能者最多也就只能再維持十來年左右的巔峰期了,若是后繼無人的話,哪怕興朝擁有能夠制衡玄界修士的限真禁法大陣,也于事無補。
舒婉在這一點上,就看得很明白。
她顯然是明白興朝的未來大勢,所以眼下見到蘇安然果然是認識自己所描述的那位夢中仙子,她就意識到扭轉興朝未來局勢的關鍵,就在那位夢中仙子的身上,這也是她愿意因而和蘇安然同行的原因。
所以哪怕再怎么憤怒蘇安然出手的狠辣無情,但在大是大非的家國問題上,舒婉這個女人的腦子還是拎得清的。
魏聰已經治好那個叫陳蕓女人的傷勢,此時正走向泰迪,然后很隱晦的點了點頭。
蘇安然知道,剛才魏聰會出手救治,也是泰迪授意的。
泰迪能夠被大荒城的城主欽定為下一任的大荒城首席統領,他可不是沒腦子的蠢貨,自然不可能那些“神使鷹犬”說什么他就信什么,當然得自己親自檢驗一下。
而那些被稱為“神使鷹犬”的追擊者,大概是驚世堂又或者是窺仙盟也意識到這個世界已經徹底脫離了掌控,所以新傳授給他們的功法就要比原先那一版更強,這也就使得這些人的實力比起興朝的武者強得多,別說同境界一個打十個了,甚至越一個境界殺敵都易如反掌。
魏聰,就是趁著替陳蕓檢查傷勢的時候,順便查看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
而結果也正如那些被泰迪審訊的神使鷹犬所言,因修煉的功法并不齊全,致使體內留有多處暗傷——基本上,如果不是因為跨過了通竅境強化了五臟六腑的話,只怕以陳蕓那種拼命三娘的架勢,恐怕也活不到今天了。
但哪怕如此,魏聰也已經給陳蕓下了一份死亡通知單:四十歲前無法突破到地仙境的話,人生也就到頭了。
“你倒是挺好心的。”魏聰看了一眼蘇安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蘇安然冷著臉,顯然并不想接話。
“怎么了?”泰迪有些好奇的問道。
“蘇公子那一劍,看似凌厲異常要取對方的性命,但實際上卻是打散了那女子體內的一處暗傷郁結,將所有壞血盡數逼出體外,所以才造成了那么大的出血量。”魏聰終究是玩弄尸體的行家,一眼就看穿了蘇安然的手筆,“但實際上,卻是給她疏通了經脈,讓她擁有了更大的資本可以突破到下個境界,否則以她體內的暗傷情況,跟死人也沒什么區別了。”
“那她現在就能突破了?”
“只能說有希望而已。”魏聰聳了聳肩,“畢竟驚世堂和窺仙盟的人太狠毒了,留下了這么大的后手,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情況,而是幾百年上千年的積累,這個世界的武道早已被徹底扭曲了。”
“唉。”泰迪嘆了口氣,也沒有再說什么。
設禁制、留后手等行為,其實也不止是窺仙盟和驚世堂,像那些擁有遷徙村民進入秘境開發的各大宗門,都會有此等手段,畢竟他們也不想等秘境開發的差不多了,結果卻發現自己居然被這些“奴隸”給趕跑了,所以自然也得做些準備。
而玄界各宗門里偶爾也會直接拿秘境來進行交易,其交易的方式就關于秘境內這些“奴隸”的控制方式——各大宗門可不會只有一種控制手段,而是會因地制宜的針對這些控制手法進行研制和開發,所以自然也不存在通過購買一個秘境的控制手段,就能夠對其宗門治下的所有秘境適用。
但,一般不會有宗門如窺仙盟、驚世堂這般,用如此惡劣的手法。
幾人一時間也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欲望。
而另一邊,在安頓好陳蕓后,舒婉就和宋玨走向蘇安然等人,然后幾人沒有再做耽擱,直接便動身上路。
“你知道你那個師兄在哪嗎?”
“嗯。”泰迪點了點頭,“郝師兄之前對他們下達了命令,等他們抓到舒婉后,就趕往一處舊村莊。好像是在一個叫什么武都以南三十里的位置……”
“武都廢村。”
“你知道在哪?”聽到舒婉的話,泰迪開口問道。
“知道。”舒婉點了點頭,“那里原先是武都治下最繁榮的村莊之一,但后來因為遭遇那些鷹犬們的接連襲擊,武都周邊的村鎮全部都被摧毀了……”
魏聰,就是趁著替陳蕓檢查傷勢的時候,順便查看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
而結果也正如那些被泰迪審訊的神使鷹犬所言,因修煉的功法并不齊全,致使體內留有多處暗傷——基本上,如果不是因為跨過了通竅境強化了五臟六腑的話,只怕以陳蕓那種拼命三娘的架勢,恐怕也活不到今天了。
但哪怕如此,魏聰也已經給陳蕓下了一份死亡通知單:四十歲前無法突破到地仙境的話,人生也就到頭了。
“你倒是挺好心的。”魏聰看了一眼蘇安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蘇安然冷著臉,顯然并不想接話。
“怎么了?”泰迪有些好奇的問道。
“蘇公子那一劍,看似凌厲異常要取對方的性命,但實際上卻是打散了那女子體內的一處暗傷郁結,將所有壞血盡數逼出體外,所以才造成了那么大的出血量。”魏聰終究是玩弄尸體的行家,一眼就看穿了蘇安然的手筆,“但實際上,卻是給她疏通了經脈,讓她擁有了更大的資本可以突破到下個境界,否則以她體內的暗傷情況,跟死人也沒什么區別了。”
“那她現在就能突破了?”
“只能說有希望而已。”魏聰聳了聳肩,“畢竟驚世堂和窺仙盟的人太狠毒了,留下了這么大的后手,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情況,而是幾百年上千年的積累,這個世界的武道早已被徹底扭曲了。”
“唉。”泰迪嘆了口氣,也沒有再說什么。
設禁制、留后手等行為,其實也不止是窺仙盟和驚世堂,像那些擁有遷徙村民進入秘境開發的各大宗門,都會有此等手段,畢竟他們也不想等秘境開發的差不多了,結果卻發現自己居然被這些“奴隸”給趕跑了,所以自然也得做些準備。
而玄界各宗門里偶爾也會直接拿秘境來進行交易,其交易的方式就關于秘境內這些“奴隸”的控制方式——各大宗門可不會只有一種控制手段,而是會因地制宜的針對這些控制手法進行研制和開發,所以自然也不存在通過購買一個秘境的控制手段,就能夠對其宗門治下的所有秘境適用。
但,一般不會有宗門如窺仙盟、驚世堂這般,用如此惡劣的手法。
幾人一時間也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欲望。
而另一邊,在安頓好陳蕓后,舒婉就和宋玨走向蘇安然等人,然后幾人沒有再做耽擱,直接便動身上路。
“你知道你那個師兄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