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您快回去啊,”小廝連滾帶爬的進來,聲音也時難以發出,想來是一路飛跑而來,也是快要跑的斷氣了。
“為什么?”沈文浩的心尖不由的一整,連忙的站了起來,“何事如此的驚慌的?”
“大公子,”小廝連忙的說道,“小的是俊王府的下人,我家的王爺讓我來告訴您,衛國公這一次打了敗仗,生死不明,糧草也是被燒盡,您快些將三姑娘送走,我家王爺說,他能保住小俊王妃,你也因為是朝廷命官,自也可以脫身。可若是圣上真的治下罪來,三姑娘首當其沖。”
沈文浩的身體晃了一晃,臉上的血色也是快速的退盡,他打開了門就跑了出去,翻身便上了自己的馬,幾乎都是飛奔到了府上。
沈清辭又是自己同自己下著棋,棋無對手,還是有些過于寂寞了。
“妹妹……”
沈文浩跑了進來,不由說分說的就拉著沈清辭走。
“你快讓嬤嬤收拾東西,我要盡快送你離開。”
“不對,不用收拾了,現在就走。”
“大哥怎么了?”
沈清辭著實被沈文浩突然動作而嚇到了。
現在先不說這些,沈文浩也是不敢在這里浪費時間,說不定馬上的就有人過來抄他們家了,也要帶走他家阿凝。
如果阿凝真的被抓了,他是真的不敢想象,妹妹以后會怎么樣,她會死的,她真的會死的,她也一定會死的。
如果死了也好,可是被流放,或者被充為軍……
那要怎么辦?
沈清辭一手抓著門,死活也是不走,這讓她怎么走,她又沒有犯錯,她不走,打死她也不走。
“妹妹,別這么性性好嗎?”
沈定山將直接將沈清辭扛起來就走,正好被趕過來的林云娘看到了。
“夫君,你要做什么?”
她連忙過來,拉住了沈文浩的袖子,你瘋了是不是,怎么能這么對阿凝?
“嫂子,救我。”
沈清辭莫名的就被自己的大哥扛走就走,差一些沒有將她的胃給讓顛壞了。
你快放下她,林云娘拽著沈文浩,不讓他走,沈文浩又不能對林云娘發火,他都是感覺自己連累了她,還沒有讓她過幾天的好日子,結果他父親卻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圣上不治他的罪,可是日后,他們也都是罪臣之后了。
沈文浩只能先是沈清辭放下,然后握緊了沈清辭的肩膀。
“阿凝,聽大哥的話,立馬就走,家里留不得。”
“為什么?”沈清辭就是不明白啊,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可再是出事,也不可能把她一人送走,這幾日她都是未門過,也是沒有惹出什么麻煩,怎么也都是不可能到要她離家出走的地步。
沈文浩咬緊了自己的牙,最后才是沉下了一口氣,他的雙手再是用力向下一按,握緊了妹妹的肩膀。
“阿凝,父親出事了,俊王爺派人通知,說是父親帶兵失利,生死不明的,糧草又是被燒了,現在數萬將干已經彈盡糧絕。”
“阿凝,我與你長姐都是可以避過這一難,就只有你了,所以你必須走。”
林云娘也是被嚇到了,她也是想到什么,連忙就將身上的首飾全部都是摘了下來,一把塞在了沈清辭的手中,“阿凝,你快些走,不要管我們,等到事情平息過后,我們會來找你的。”
清辭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一堆的金奶首飾,都是有些蒙了,可都是什么事啊?
她將首飾全部又是塞回到了林云娘的手中。
“大哥,嫂子,你們想多了,”她打了一下哈欠,“困了,我要回去睡一會兒,你們放心吧,爹爹不會有事的。”說罷,她又輕擺了一下手,就要往回走,結果又是被沈文浩給拉住了。
“阿凝,你怎么能這么不聽話的。”
“我沒有不聽話啊,”沈清辭現在很聽話,當然也是很清楚,“相信我,”她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這樣像是開玩笑的嗎?我最是怕死了,如果真的有事,我會逃的比兔子都是要快的,所以我不會有事,當然,你也不會有事的。”
她再是拉開了沈文浩的了手,只是當她轉身之時,放在身側的雙手用力的握了起來,原來還是出事了,爹爹的受傷了,糧草也是被燒了。
這是都是上一世發生過的事情,可是她卻是更相信,她爹爹一定會轉危為安的,他一定會回來了的。
爹爹吉人天相,他不會死,而糧草更是不怕,她已經讓白梅竹備了一年的糧草,這些糧草,都是夠大軍吃上一年半載的,而北齊現在應該也是退兵了才對。
而且就算是爹爹真的出事了,她也不會離開沈家。
她就算是死,也都是要同沈家死在一起,沈定山的女兒,沒有那般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的。
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再是讓白梅將門關上,誰來也是不開。
沈文浩握緊了林云娘的手,對她搖頭。
“夫君,公公真的……”
林云娘也是害怕,也怕沈定山真的出事,她到不是怕自己會被連累,只是擔心夫君會不會因此受到皇上重責,還有,如若公公真的出了事,以后他們可能還要面對的更多。
沈文浩就這樣沉著臉盯著前方,卻是發現自己的什么也是做不了。
不管是父親,還是妹妹。
他們這個府里,什么事情云都是讓父親和妹妹擔著,而他身為長子,卻是如此的沒用,連自己的妹妹還有父親都是保護不了。
這一夜,沒有人可以睡的著,沈清辭也是一樣,她坐在塌上,也是抱緊了自己的雙腿,外面的月色從窗戶那里輕輕而落,也是落在了她分外白皙的臉上,血色漸無,而她的臉也在半明半暗的光中,如此的悔色難明著。
第二日,當是皇帝再是坐到了龍椅之時,威平侯已經跪在地上許久了。
“圣上,請為我數萬將士做主啊。”
威平侯此時后胡子拉渣,衣服也是皺成了咸菜,其實在場的官員也都是如此,他們都是被困在這里,誰也沒有離開,皇帝現在不痛快,怎么可以讓他們這些人痛快。
都別回去了,就在這里好好的呆著,好好的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