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清辭的拼命的制香,大部分都會成為朝廷的軍費,如果沒有這些,那么這些將士,真的就要喝西北風了,也就只有將士們吃飽飯,穿暖衣,這樣他們才可以生活在一個太平年代。
雖然將一個太平年代壓在一個姑娘的身上,實在是不公平,可是這就是沈清辭的命,而沈清是開玩笑的說過,或許自己上輩子就是欠了這些大軍的,所以她這一世是要還他們的。
而他們只看到了她臉上的笑,卻是沒有發現,她隱在眼底那一抹從來沒有消失的歉意。
三月的時間匆匆而過,當是沈清辭坐在鏡子之前時,她的心還是有些恍惚,原來這一天她要成親了,不是上一世,上一世她就連花轎都是沒有上過,堂堂沈將軍的嫡女,最后只是草草的就完了自己的婚事,還帶著她娘的那些嫁妝,低嫁給了一個賣香料的商人。
被人說成自甘下賤,也是被人說成了白癡傻子。
上一世她無人送嫁,她甚至就連喜服也都是隨便買來穿在了身上。
而現她身上的這一身嫁衣,是沈清容親手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一針一線給她繡成,雖然她身量仍顯小,可是穿上了這件喜服,卻是是顯出有些纖纖如風,到也別有一番韻味在。
“阿凝要嫁了。”
沈清容摸摸妹妹的小臉,“我家的阿凝終于是出閣了。”
“姐姐……”沈清辭抱著沈清容,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她的懷中,她自小就是姐姐帶著長大的,也最是親近,而長姐如母。
都是要成親的人了,沈清容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而也趁著無人之時,在妹妹的耳邊說著什么,她有些面紅耳赤的,實在是難以開言,姐姐給了你一樣東西,就放在你隨嫁的小箱之內,等無人之時,自己要好好看看,而她越說臉便是越紅,沈清辭沒有母親,也就只有讓她這個大姐過來代勞了,可是天生的羞怯的她,也是沒有辦法說出這些羞人的事情,所以最后她還是沒有說出來什么?
但是沈
沈清辭卻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這是避火圖吧?
她當是自己不知道,而她也是不需要這些,她必竟已是為了人婦了,雖然說,那種事情她是一點也不喜歡,或許也是因黃東安從來沒有對她上過心,所以他到她房中來的及少,而更多的時間,她都是為黃家制著香。
只是當她偶然見到黃安東與婁紫茵在一起時,他們發出來的那種聲響,她者才是明白,原來,什么是無心,什么是無意,什么又是無情。
黃東安,將所有的這些無都是給了她。
“怎么又在發呆?”
沈清容整整妹妹的頭發,卻是發現她又是出神了,似乎沈清辭最近真的很喜歡發呆,有時正在說什么之時,可能一會兒就又是神思飄遠了。
“沒有什么?”沈清辭對著姐姐笑了笑,將心中那些不應有的情緒都是拋了開來。
“我只是不想離開爹爹。”
現在還未離開,就有些想家了。
“姐姐當時也是與你一樣,”沈清容坐下來,也是輕輕的握了握妹妹的手,這才是勸著妹妹道,“當時姐姐甚至都是整夜睡不著覺,就是擔心嫁人了之后,是不是會有哪里變了,是不是就沒有家里過的好了,是不是公婆會不喜歡了,你姐夫又是對我不好會怎么辦?”
“只是后來嫁了之后,才發現其實我們并沒有離家,而是又多了一個家而已。”
“阿凝,這不害怕的。”
沈清容其實最是擔心這個妹妹了,她的性子太是倔強,有時根本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所以她才是擔心,她以后會吃苦。
“有我們在的,”她拍了拍妹妹的手背,有大姐姐在的,大姐姐還會像從前那般,會一直的把你當成小妹妹的,哪怕你長大了,哪怕你嫁人了,哪怕你生子了,可是在姐姐這里,你就是妹妹的。
沈清辭吸了吸鼻子,鼻尖也是泛出了一種難言的酸澀之意。
“好了,不哭。”
沈清容連忙拿出了自己的繡帕替妹妹擦著臉,“萬一把臉上的脂粉給哭掉
了,那要怎么辦?”
而沈清辭卻是不由的噗嗤的笑出了聲。
“姐姐放心,”沈清辭捧著自己的臉,“一品香千兩銀的水粉,哪怕是淋雨了,妝也都是不會掉的,否則咱們從哪里的銀子賺?”
“你啊!”
沈清容也是哭笑不得,而她再是仔細的觀察著沈清辭的臉,就見她臉上膚質通透,就像是一片流云一般,就這樣輕輕劃過了你的手,而后便是那一種難忘的縷縷新香。
尤其是上了妝之后,也是令她的五官長開了一些,那眉那眼,那唇,都是長到了精至,美到了極點。
她家妹妹長的真好看,越像是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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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妝也是好,她再小心的替妹妹帶好鳳冠,而后替她蓋上了喜帕,可是就在喜帕落下之時,她眼中忍了許放的眼淚,終是掉了也來。
現在她總算是知道,當年妹妹送她出嫁是怎么樣的一種傷心難過,卻又是欣慰了。
明明都是不想讓她嫁的,可是最后還是要忍著送她上花嫁。
沈清辭垂下了眼睫,她只能看到自己的腳尖,唇角的笑怎么的卻是有些苦澀了。
她再是握緊了自己手中的玉佩,希望這一次她嫁的對了。
而她也是應該嫁對了吧。
只有嫁了,才能讓爹爹才能真的安心,只有嫁了,府中才會真正的安寧。
女子都是逃不出這一個嫁字。
而且,她也是愿意嫁的,因為那也是他。
所以,她應該是嫁對了的。
外面已是聽到嗩吶之內,也就知道,這是寧康侯府人過來迎親了。
她知道是大哥將她背上了花轎,她聽到了大哥的呼吸聲,有些哽咽,她聽到大哥說了,他說,阿凝,不要怕,如果過的不好了,就回家來,哥哥養我們阿凝一輩子了。
而她自始終都是沒有見過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