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了筷子,剛是要吃之時,結果卻放筷子放了下來。
“你們可用過了?”
“夫人放心,”大香咧開嘴一笑,“這里東西多著呢,夠吃了,就是咱們把三月雞給殺光了,三月說,那些雞全是她養的呢,夫人以后多賠她幾只就成。”
沈清辭安靜的吃起了飯,到也沒有再說什么。
等到用完飯了之后,沈清辭再是拿出自己的紗帽帶好,你將人帶進來吧。
是,大香連忙的出去,等到回來之時,這才是帶著三月走了進來。
而沈清辭透過紗帽,也是看著這個瘦如干骨的小姑娘,她走之時,都是長了一些肉,現在怎么就能變的這么瘦,這是多久沒有吃飯了,怎么,她給她留下來的那些銀子都不夠嗎?
“大香,你先下去。”
沈清辭對著大香吩咐了一句。
大香輕一福身,也是下去了,而她在臨走之前,也是對著三喜使了一下眼色,意思也是讓她莫怕,她家的夫人為人最好,雖然有時性子冷了一些,卻不會隨意打罵別人之人。
三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腳,那雙粗布鞋子,現在都已經破的不能再是破,好像就連腳趾也都是要出來了一般。
“你過來。”
沈清辭對于三月這模樣,不由的又是氣上一些,白給她那么多的銀子,這都是將日子過到哪里去了?
三月突然抬起了臉,好像也是聽出了什么?
她連忙跑上前。
“青姐,青姐,你是不是青姐啊?”
沈清辭伸出了手,也是握住三月的手,有些東西是變了,可是唯有感覺不會變。
“青姐!”
三月抓緊沈清辭的手,哭的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的。
“青姐,你終于是來接我了。”
“蠢。”
沈清辭戳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臨行前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太相信別人,哪怕是小黃,都是不能盡信她的話。”
三月被罵的腦袋又是低了下來,什么話也是不敢說。
“怎么成了這樣了?”
沈清辭指著三月身上的衣服,“我在樹下給你的埋的銀子,還不夠你花嗎?”那些銀子雖然不多,可也足有幾十兩的,她一個人用上一年不成問題,怎么的,過的跟個叫花子一樣,身上衣服補了多少次了,鞋子多久沒換了
“那些銀子……”
三月將自己的腦袋都是躲在地上去了,“給三娘子家的妞妞看病用了。”
沈清辭在桌上撐起自己的臉,“所以你身上沒有銀子?”
“還有一些的,”三月是個老實人,從來也都是不會說謊的。
“雖然我沒有銀子,可是三娘子家有什么,我也就吃什么的,青姐,你是不說過人要知恩圖報的嗎?”
三月越說,聲音也是越小,尤其是看不清沈清辭現在的神色,所以她總是感覺自己像是做了無數的錯事,這隨便的扯出來一條,都是足夠別人說上她三日的。
三娘子他們一家人,在她最有難之時,幫了她一把,后來小妞妞出事了,也是急差銀子,她就只能將自己挖出來的銀子,給妞妞看病用了
銀子再是怎么樣也都是可能賺,可是人命卻只有一條。
這人活在世上,誰還不遇到一些難事,而且那銀子也不是白給啊,三娘家吃什么,她就吃什么,雖然說穿的爛上一些,可是村上很多人都是如此穿著的。
“青姐,”三月好奇的指了指沈清辭,一直都是帶在頭上的紗帽,“你帶著這個的做什么?”
“你想看?”
沈清辭問著三月。
“想啊。”
三月總感覺這樣的同沈清辭說話,哪里都是怪怪的,就像是對著一個生人的一樣。
“哪怕我的樣子變了?”
沈清辭再是問著。
“變了?”三月眨了一下眼睛。
“青姐,你放心,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三月都不管,哪怕你丑的跟豬一樣,還是三月的青姐的。”
沈清辭“……”
這孩子到底會不會說話?前半句讓她頗為感動,可是后半句卻是讓人想要捏死。
沈清辭將手放在自己紗帽之上,這才是摘了下來,而一張傾色之顏,也是落在三月面前。
十四五歲的容色,二十歲的身形,貴氣不可言。
凜然不可犯,除了眼神與那時的小青有著一些相似之外,著實也是找不出來,到底她哪里同以前的小青相同的?
一個人可以改變,也可以改變的太多,卻不能如此的改頭換面。
說實話,如果不是最初沈清辭帶著這個紗帽跟她說話,三月絕對認不出來,這就是小青的,也就是同她生活在一起許久的小青,更是一起從百楚那邊逃出來小青。
三月的嘴巴都是張到了極大,也是能塞進去一顆雞蛋。
沈清辭本來還想找樣東西將她嘴給塞住,卻是發現這里好像什么也沒有。
“嘴閉上!”
沈清辭再是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再是往三月那里推了一誰。
可是三月卻是不敢接,眼前這杯子,可是與她從前的粗茶杯不同,杯薄如了蟬翼,如有光透出一般。
好像一捏就壞,一碰就碎。
她連忙將手背到了身后,這要真是碰壞了,可能賣了她的都是不夠賠的。
而她當然是不夠賠,這可是御賜之物,說來也就是宮中之物,還是蒼濤那邊給大周所賠的東西,被烙衡慮給拿了回來。
按理而言,這些東西,其實應該是放著落土的,只可觀,而不可用,不過,沈清辭到是喜歡,在她看來,這杯子就是用來喝水,碗就是用來吃飯,不然要來做什么?
讓她將這些東西放著落土,還不如她自己的用。
再說了,蒼濤之物,定要用著才是順心。
“青姐,你為什么變成這樣了?”
三月忍不住的小聲問著,這不是小青的臉啊,也是與小青的臉,完全的沒有一點相似之處,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是說以前的小青是假的?
這奇怪的變臉方法,也是讓三月有些蒙了。
“以前生病了,臉是腫的。”
沈清辭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現在才是真的,沈清辭也不提自己中毒一事,這又不是什么光采之事,還要隨時向別人提及。
而且說了,三月也未必會懂。
“嘰嘰……”
“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