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摸摸它的腦袋,卻越是擔心著烙白。
突的,一陣加著雪的風而來,烙衡慮拉起自己的披風,也是擋在了沈清辭面前。
等下,沈清辭突是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她拉下烙衡慮的披風,鼻翼也是輕輕的合動了起來。
這味道很輕,很淡,似也只是一縷,隨著那陣風而來,卻也是限著那風而去。
她身上只有一種清荷初露的晨香,極淡,這也是獨一無二的,每一位婁家女皆是不同,當然他身上現在仍是不染它香,但是卻會有這樣的淡淡一絲香余留,而且也就只有她一人可以聞到的。
她將手放在自己腰間的荷包上面,然后取下了一個,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是這樣的一種味道,只有她可以聞到,屬于她身上自己的淡香。
是烙白拿了她的荷包
再是一陣風而來。
她的鼻翼再是輕一動。
然后向前走著。
烙宇悉連忙過來,卻是被烙衡慮伸出手擋了起來。
“父親……”
“她應該能找到烙白。”
烙衡慮知道沈清辭的嗅覺好,身為婁家女,嗅覺若說第一,便無人敢與她急搶。
沈清辭隨著這絲淡香而去,而后越走,就越是清顯一些,不濃只淡,只能說,她能感覺到的就是近,再是近上一些。
而在后面的走著的桃桃好像也是感覺到了什么,向前跑了過去,而到了此,好像也是有著一種血腥味而來。
很重的血腥味。
而沈清辭再是輕嗅了一下,這不是烙白的血。
烙白才是多大的一點,它能流多少的血出來?而且烙白的血也不是這樣的味道,這若真是它的血的,其它的先不提,同為雪狐的年年,不可能找不到它。
幾人的腳步再是不由的快上了一些,而當他們到了之后,卻是發現地上有著兩頭大野豬,也不知道這兩頭是怎么摔在地上的,一頭自好也是摔在一塊尖石之上,流出了不少的血,所以他們在遠處所聞到的,就是這頭野豬身上的流出來的血。
就當一名的護衛剛要抬起腳時,卻是聽到了烙衡慮的聲音。
“等下!”
護衛抬起的腳,仍是放在了半空,也是不敢落下。
“后退,然后別動!”
烙衡慮再是沉聲的吩咐了一句。
護衛連忙將自己的腳再是收了回去,站在那里當著木頭人。
烙衡慮走了過去,然后他彎下了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樣東西。
這是一個荷包,是沈清辭的荷包,沈清辭身上向來都是帶有荷包,現在也是相同,就是少了一個,而這個荷包,正是她早上丟掉的,本來還以為是被老鼠給叼走的,結果現在看來,并非是什么老鼠,而是被烙白給叼了出來。
烙衡慮握緊手中的荷包,而也是在地上尋找著什么,直到了他走到了野豬那里,再是伸出手,從地上撿起了什么東西。
“嘰……〉
年年猛的一個尖叫,也是跑了過去。
而被烙衡慮拎在手中的,不是烙白那只小狐貍又是什么?
當然這也不是一只死狐貍,還是活著的,小肚皮現在還是一鼓一鼓的,身上的白毛都是染了不少的血,也是難怪的年年找不到它的蹤影,也是尋不到它身上的氣息,原來是因為它身上都是野豬的血,所以這些血掩蓋住了它身上本來的那些氣味。
至于問這只怎么了?
烙衡慮捏緊自己另一只手中的荷包,這荷包里面,都是裝的迷香珠,在現在這里面并未有東西,而且也有被踩過的痕跡,應該是烙白帶著荷包過來,偏生的就遇到了野豬,而野豬也是無意之間就踩到了這個荷包,將里面那些迷香珠,都是踩碎了,而那些粉沫,也是瞬間便是迷暈了這兩頭野豬。
沈清辭身上所帶的迷香珠,本就是十分厲害之物,再是加之,后來又是被改了不少次,不要說兩頭的野豬,哪怕是十頭,也都可以輕易的被迷暈至了此。
當然同時被迷暈的,還有烙白這只小的。
他將自己拎在手中的烙白放在烙宇悉面前。
烙宇悉伸出自己的兩只手指,也是提起這些小臟狐貍。
怎么辦,好嫌棄的樣子,而他視線突是落在一邊護衛的褲子上方。
那護衛的臉一僵,也是本能的抓緊了自己的褲腰帶。
能不能別打他褲子的主意,這么多人的,怪不好意思的。
烙宇悉哼了一聲,就算他要脫,他還不要呢。
最后他沒有辦法,就只能撕了自己的一塊衣服,將小臟狐狐貍給包了起來,再是揣在了自己懷中,也是虧的,它是挨著那兩頭野豬的,野豬的身上,自是有著熱量,所以這只才是沒有被凍死,否則,就它這么一小只,就這么趴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天氣里面,八成的,現在就已經成了死狐貍一只了。
而他們到時,也就只能挖個坑,將它給埋了。
烙宇悉隔著衣服,戳了一下這只還沒有死的小狐貍,確實就是活著的小烙白,沒有涼,也是沒有硬,就是臟死了,等回到了府中,先要揍一頓才行,也不看看自己才是多大的一點點,就敢獨自一只跑到山里來,它可是它娘小胡親手交到他們兄弟二人手中的,若是真的沒了這條小命,他們到時就真的沒有臉再上雪山見小胡了。
他還與家中的老三商量過了,等到了這一冬過去,他們想要再是去一次雪山,找一些好的人參出來,諾大的雪山,到處都是寶貝,若是還能找到一株千瓣雪邊,那么不就更好了,到時他家老三就能做出不少的保命藥,上一次瘟疫將那些藥給用完了,他們府都是沒有幾瓶,外祖說,這大周與蒼濤遲早會有一戰,若是有了這些藥,就能更多一些安全出來。
可若這只真的讓他給埋了,他就真的沒有臉上雪山了。
總算的,他也是抒出了一口氣,然后低下頭,抬起腳踢了一下地上的兩頭野豬,這兩只也不知道吸進多少迷香珠的粉沫,現在還是睡的跟頭死豬一般,不對,這兩頭本來就是豬的。
他再是踢了一腳,還沒有死的,跟烙白一樣,只是睡死了。
這么兩頭大肥豬,正巧等到過年之時吃,今年的年景不好,不要說吃肉了,就連吃普通的精糧都是難,有這么兩頭大肥豬在,他們應該還是可以過上一個不差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