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一伸手,天道不敢無視他這一握,只能按下暴怒的心情,謹慎的對待葉然的反擊。
從一開始與天道交鋒到現在,葉然都是處在被動防御的一方,那足以讓大羅都身死道消的天劫之雷一道又一道的劈在他的法相金身上,損耗著葉然的法力。
被攻擊了這么久葉然都沒還擊,偏偏等到太上圣人他們的計劃啟動并且大獲成功之后才出手,不能不讓天道多想。
你的反擊時間掐得這么準,故意的吧!
一想到葉然早就六圣有聯系,而自己卻不知道,天道怒火更盛。
這個世界是我掌控的,我是全知全能,我是世界規則的制定者,權柄的持有者,可我竟然沒發現你們的陰謀,是我無能嗎?
天道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的問題,所以只能是: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人太狡猾。
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域外邪神,來感受上天的怒火吧!
暴怒的天道全力出手,那天劫之雷來得更急,更兇,換做其他仙神,早就被轟殺成渣了,而葉然卻僅僅只是將抓向上天的手挪到了頭頂上方,硬抗天道的攻擊。并且他還不是單純的防御,有近五分之一的天劫之雷被他給轉移出了西游世界。
天道在不斷攻擊葉然,試圖轟殺他,葉然也不在不斷反擊,削弱西游世界的靈力總量,減弱天道的威能和上限。
雙方僵持之下,時間持續得越久,對天道越不利。
因為成功算計了天道的六圣,還有那些決意反天的三界大能正在接近他與葉然的戰場。
本來就奈何不了葉然,要是還讓葉然有了幫手,天道很可能會輸。
輸這個字原本是不在天道的字典里面的,畢竟他有世界權柄,能制定西游世界的規則,整個世界的生靈都被他管控,受他操控,根本沒人是他對手。
然而,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有了葉然插手的西游世界已經慢慢的脫出了天道的控制,以至于現在的天道已經無法再掌控大局。
勝負如何,其實就是我與你之間的勝者為誰。
明白關鍵點在哪里,天道的重點攻擊目標就在哪里。
葉然發現除了天劫之雷以外,有憑空生成的白色焰火燒灼著自己的法相金身,更有虛空生成的一根根檑木,挾裹著無窮巨力撞擊法相金身。
以天火熔煉金身,不斷的給金身降防,再用檑木施以撞擊,欲要震碎金身,天道的算盤打得不可謂不好,但那只是天道那么認為。
你就這么看不起我,真以為我只有一種手段?
其實也不能怪天道會如此,誰讓葉然能對天道造成威脅的手段就只有他展示出來的能量轉移呢,即使他還有底牌,天道也不認為會強到哪里去。
要不然的話,葉然早就拿出來絕勝負了,怎么可能等到現在。
一般來說天道這樣的想法并沒有錯,可葉然并不是一般情況。他花了那么大力氣,與天道交手時的法相金身消耗了那么多的能量,難道只為了打敗天道,換西游世界一個朗朗乾坤?
那么做葉然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冤大頭。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沒有足夠的好處,憑什么讓人冒那么大風險?
有一句話說得好,沒有打出去的拳頭才是最具有威脅的。
力不可用盡,話不可說盡。
當你全力出擊的那一刻,便是你成為他人獵殺目標之時。
自從盤古開天后因為得到造化玉蝶而竊得本屬于大道的權柄之后,天道已經習慣了自己處在絕對強勢的角度去掌控一切,這種足夠悠長的歲月形成的思維習慣很難扭轉過來。
是以在天道的潛意識里,他根本就沒有危險這個詞。
一直以獵手身份出現的他,完全沒有去想自己有成為獵物的可能。
畢竟,他可是天道,大道五十他就占了四十九的天道,誰敢獵殺他,誰能獵殺他。
葉然要告訴他:“我能。”
西游世界的能量是有限的,當天道的力量都用在了進攻上時,他的防御就必然會被削減。
機會!
金身上的火焰,以及虛空生成的檑木,在葉然看來不是要命的殺招,而是一舉破敵的信號。
正與太上圣人等人一道逼近戰場的鎮元子身軀一震,有另類的氣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這氣息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在感應到這股氣息的同時,其他人就有了判斷——此氣息的主人必定來自域外。
如果說第一鎮元子的地書放出薩格拉斯這位黑暗泰坦,眾人還能解釋為是這位地仙之祖的秘密殺招,那么這一次就讓實錘了鎮元子與域外生靈的關系。
鎮元子啊鎮元子,本以為只有我們才在暗中策劃推翻天道的統治,沒想到看上去老老實實的你居然不聲不響的就與域外生物合作上了,你這步子比我們所有人邁得都要大。
這股氣息并沒有讓圣人們有太大的震動,再怎么說鎮元子也是他們同一個陣營的,哪怕是找來了域外的生物,對方首先要對付的依舊是天道。
在這一點上,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
天道則不然。
比起西游世界的修行者來,天道實力更強,站的更高,透過表面直達本質的目光也更準。
幾乎是在鎮元子出現異常的那一剎那,天道就發現了情況的不對勁。
那域外來客的氣息于本質而言同正與他交手的那通天徹地的法相金身全無二致,也就是說,這其實是同一個人。
不僅如此,天道還感應到新出現的氣息要遠比那法相金身強。這種強不只體現在數量上,更體現在能量的質量上。
分身!
正與我交手的不過是他的分身,鎮元子身上出現的氣息才是那域外神靈的真正本體!
天道看穿了一切,然而這并沒有什么用。
有一人從鎮元子的身體分離出來,他朝天空微微一笑,隨后閃電般出手探入虛空,將一塊篆刻著三千法則銘文的玉牒從虛空緩緩拉出,而在玉牒的另一頭,正有一只蛐蟮在努力的抗爭著,似是想要將玉牒重新拉回虛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