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境界緣故,陳通所習法術,大多為江湖旁門,真正厲害手段,實際沒有幾個。
不過人前顯法,也不是與人爭斗,倒也不必追求威力,只需場面玄奇,便也足夠了。
稍一琢磨,所謂指樹開花,尋常搬運之術,太過尋常,總有障眼法嫌疑,陳通心念轉動,于是一抬手中招魂幡。
招魂幡幾經祭煉,如今已是陳通護道法器,內中惡鬼無數,吞食狼妖精魄之后,又得神道符詔,經由曹松贈與的神道符詔祭煉法門,此幡禁制與神道符詔隱隱相連。
招魂、驅鬼、奪魄三道禁法,與神道符詔結合,性質已有幾分轉變,尤其神道符詔侵染之下,招魂幡內中惡鬼,也是大為不同,甚至能著神力甲胄,在青天白日之下,也能顯法。
旁的法術,沖擊力終究不大,于是陳通便將主意擋在了招魂幡上。
抬手法力運煉,催動招魂幡禁法,轉眼幡面之上,玄金之色流轉,兩道流光自幡面飛出,落地變作兩個身量高大,著金色甲胄,瞧不得真容如何的兵士來。
與江湖旁門之術不同,內中多有障眼法影響,是以凡人雖能見結果,卻瞧不得流程,多少會有幾分懷疑。
但陳通招魂幡召喚神將過程,全然看在在場四人眼中,即便不明其中根源,卻也看得分明,心中如何不驚。
驅出神將,陳通微微一笑,也不看四人,只讓神將走動,各自抬著花園之中假山行走幾步。
偌大假山,在神將手中,竟是輕若無物,實在驚人。
“真人,這是什么神通?莫非是那道門力士?”
趙佶見了,心中獵喜,忍不住就問道。
陳通笑道:“道君不知,此乃神道力士,卻非凡身,乃是神靈之軀,道門力士本是修行人所為,二者多有不同。”
“貧道這幡中,有千百力士,各個都如這兩個力士一般,擁有神通巨力,道君且看!”
陳通法力再運,卻有召出數個一模一樣的神將來。
四人見此,心中更驚。
這神將力量他們也都見識了,聽聞陳通幡中尚有千百個,真是這般,這天下行走,豈不縱橫無敵?
他們卻不知,陳通幡中倒是有這許多魂靈,若是香火神力足夠,神道符詔之下,演化千百神將倒也不難,可惜神道符詔之中,神力稀少,陳通又未曾重新將其供奉,除了先前兩個神將,其余幾個不過門面功夫罷了,能勉強抵消日光已然不易,何況什么巨力神通。
所謂徒有其表,說的便是陳通這招魂幡了。
林靈素、高俅二人心中震動,一時不知何所以。
趙佶卻是眼睛愈亮,他本就想著依靠陳通,破解當今天下困局,見得陳通神將法門,自然心中激蕩。
在他看來,只需掌握這些神道力士,已然能夠成就一只無敵軍隊,力量面前,所謂陰謀算計,不過土雞瓦狗,這點趙佶也是清楚的很的,
“真人好神通!”
趙佶撫掌大笑,朝著陳通走去。
……
皇城·文德殿。
“果然老而昏聵,這蔡京竟要與朕作對!”
朝會一散,趙佶在文德殿稍歇,面色有些陰沉。
一旁伺候的李彥,不敢多話。
趙佶明顯在氣頭上,即便他與蔡京有幾分聯系,該說話時也得替蔡京說上幾句,現在的時機卻也不對。
“李彥,你說朕以前是不是太好說話了一些?”
李彥不想引起趙佶注意,然趙佶卻還是轉眼看向了他。
“官家乃是仁德之君。”
李彥不好搭話,只得拜道。
“哼!仁德!我看要是再仁德下去,這大宋江山遲早要敗在那些口誦仁德的人手中!”
趙佶想來也是氣得狠了,竟說出這等話來。
李彥聞言,也是心驚不已。
趙佶脾性溫和,因愛文藝之事,更是自付風雅,因此少有與朝臣口爭之事。
今日卻不知何故,竟變作如此模樣,實在令人費解。
李彥伺候趙佶日久,自以為對趙佶了解不少,但今日所見,一時實在也難理清。
好在趙佶很快便不就這事兒繼續說下去了,漸漸平靜下來,卻道:“李彥,你去請玉陽真人入宮。”
“喏!”
李彥不敢怠慢。
當即退下,行出殿外,卻在一處角落,命人去通知蔡京去了。
……
陳通不知朝堂之上,因他之故,發生了不少事情,他目的不在朝堂,不過想影響趙佶,隨后按著自己計劃解除大宋危機罷了。
如此一來,也算是完成了委托。
是以對朝中政事,并不關注,他也沒那個本事關注。
在林靈素安排之下,陳通在上清寶箓宮落腳。
說到林靈素,那日自見了陳通道法之后,便有意無意請教,想對修行之事有所了解,卻又不敢名明言,顧及不少。
陳通雖頗為佩服林靈素手段,卻也不會平白教授他修行,再者完成此界委托,唯我獨法才是正道,肆意教授他人修行,若是出個意外,與他并無好處。
于是只是推脫。
正好林靈素自號精通雷法,陳通也不點破,如此一來,林靈素倒是自限陣腳了。
這日,陳通正祭煉招魂幡。
他于此界計劃,還需招魂幡完成,自然更多心思放在了招魂幡上。
“真人!內侍省李總管求見。”
李總管?
陳通聞言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是誰。
應是李彥了,徽宗一朝六賊之一。
不過他很快便不多想了,對方何人與他關系也不大,既然是內侍省來人,想必是趙佶要找他了。
見了李彥,果不其然,是趙佶命他來請。
陳通也不多想,便隨李彥入宮,面見趙佶。
隨后便在延福宮見得趙佶。
“真人!”
見了陳通,趙佶頗為高興,只一轉臉,面色卻又變得不大好看,嘆道:“真人神通無量,朕本想留真人在宮中多做請教,但朝臣反對,實在無奈。”
陳通不知所以,不過也能猜出幾分,于是道:“朝中群臣未曾見過貧道法術,許是擔心貧道是欺君之人,也不奇怪,道君若是有心,貧道這里有個法子,或許能讓朝中群臣不再反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