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說什么呢!?”
李碧云聽得李將仕這話,哪里還不知道自家父親是誤會了,一時有些羞惱:“女兒又不是不知廉恥!哪里會做那些越界之事。”
“如此便好……”
李將仕也說不上哪里好,反正聽到女兒還沒被許仙禍害,心里頭松了口氣,不過轉頭看到女兒一提起許仙時的羞澀模樣,心中又是有些發堵。
這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如今就要被豬拱了。
“那許仙可是與你許諾了什么,譬如提親的事情?”
琢磨陳通言語,李將仕覺著可能是許仙給了女兒許諾。
李碧云聞言搖頭:“不曾……不過今日許大哥倒是帶著他的姐夫來了一趟,還問了許多話……”
到底是女兒家,心思細膩,許仙未曾看出李公甫的意思,她卻是感受出來不少,只是心中也是愿意與許仙在一起的,所以在李公甫詢問的時候,幾乎將自家的信息都說了出去。
看著女兒如此模樣,李將仕已經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了,許仙的姐夫都來大招呼了,只怕提親的日子也不遠了。
想到這個,李將仕一時無言。
不過轉念回來,又想到了此前拜訪的陳通,以及那古怪出現的喜鵲。
一如李公甫,也生出了幾分憂心。
倒不是像李公甫那樣,覺得有人盯上了自家,只是擔心是不是得罪了高人。
不過這個時候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人都走了,他也只盼高人莫要怪罪。
“爹爹,您在想什么……”
李碧云知道自家父親也應該明白了李公甫的來意,于是小心的問了一句。
聽到女兒的話,李將仕回過神來,冷哼一聲,也不多說話,轉而回房去了。
只留下李碧云在那里擔心。
生怕父親不會同意自己和許仙的事情。
少女情懷總是詩,今夜又要無眠。
“我同你姐夫說好了,明日便找個媒婆,去李家藥鋪提親。”
李公甫將李碧云的事情都
告訴了許嬌蓉,許嬌蓉覺著這姑娘不錯,左右一打聽,大抵名聲也有所了解,不管是家世還是品行都是不錯的,算不上很優秀,卻正適合自家弟弟。
于是許仙回來,許嬌蓉特意將他找來,說了說李碧云的事情。
“什么?提親!?”
許仙哪里會想到這個,他之以為自己和李碧云的事情被李公甫知道了,回來怕是要被教訓,心里頭還有些打鼓的,對于姐夫他還是有些怕的,尤其是聽說成了班頭之后,更是覺得不好頂嘴。
哪里想到,這一回來姐夫沒說話,反倒是姐姐說出了這么一番讓他有些驚愕的言語。
“我替你打聽過了,那李家的小娘子是頂好的姑娘,你這小子既然跑到李家藥鋪去做事,想來也是瞧上了人家姑娘,難不成你不歡喜不成?”
許嬌蓉可是親手把許仙帶大的,自家這個弟弟是個什么脾性她自然是清楚的很。
顯然人家姑娘他還是喜歡的,只是浪蕩慣了,不想成婚罷了。
若是放在以往,她自然不會多說什么,蓋因許仙以前勾搭的小娘子,要么是勾欄之地的姑娘,要么便是小寡婦,實在不是良人。
但是如今這李碧云,算是個難得的良人,好容易有這么一個機會,她自然不想看著許仙再打光棍下去。
須知許仙也不小了,同齡的一些人,孩子都有了。
他卻還在街頭浪跡,實在也不像話。
尤其許嬌蓉也想著,自家這邊嫁給李公甫,這么些年為了照顧許仙,一直都沒個兒女,如今正好是找個姑娘管著許仙,自己這邊也是時候給李家留個香火。
對于李公甫,許嬌蓉是很感激的。
早在以前,許嬌蓉還沒嫁給李公甫的時候,也不是沒人上門提親,她畢竟模樣身段都不差,又是個賢惠的。
但就是因為許仙的緣故,提親的人都接受不了成婚之后她還帶著弟弟過門,所以才都不了了之。
只有李公甫,不僅不介意,還幫她管教許仙。
如今許仙也大了,她該做的
也都做了,她也該真正的盡一個做妻子的責任。
不然哪怕李公甫不介意,她心里頭也過意不去。
許仙聽得姐姐這話,一時諾諾,不知如何回答。
以他的浪蕩性子,能去李家藥鋪做事,如此勤快,自然是看上了李碧云,對于李碧云這個嬌俏可人,又善解人意的小娘子,他當然也是喜歡的,只是一聽許嬌蓉說要提親,卻總有寫不得勁,仿佛這要是成了親,就會錯過什么一般。
事實上這些年也是因為這種奇怪的感覺,許仙才過的這么混賬。
總覺得前頭有更好的人在等著自己。
但是這話卻不好說出口,也不是拒絕的理由,于是他也就不知如何回應了。
“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明日那李家藥鋪你也先別去了,等媒婆問了情況再說其他。”
許嬌蓉見得弟弟這幅模樣,心下有些無奈,不過這一會兒卻不能讓他在囫圇過去。
許仙聞言,心下一急:“姐姐……”
“好了!你與那碧云小娘子的事情我都瞧見了,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與你這般相處,你小子若是還有幾分良心,就不該三心二意!若是不想娶人家,早先何必去招惹?既然招惹了,就得負責人!這些年我是怎么教你的!?”
李公甫有些怒了。
許仙一直不成器,因為許嬌蓉的緣故,他也從未說過什么狠話,只希望許仙年齡大些,能夠明白他夫婦二人的苦心,不想都這時候了,還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渾不似個男人!
“你這兩日便在家等著,哪都不許去,若是敢出這家門半步,日后你就別回來了,我與你姐姐也不會再認你!”
言畢,李公甫帶著怒氣,甩袖離去。
“我如今都聽你姐夫的,此事你自己好生思量吧!”
許嬌蓉見此,微微一嘆,卻也不像以前那樣先安慰許仙了,留下一句話,便去照看丈夫去了。
許仙見此情形,一時有些迷茫。
以至于也未曾注意,在李公甫離去之后,院子里飄過的一聲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