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將出,這天下似乎有變,路上隨隨便便就撞上了厲害人物。
陳通也是不少感慨。
不過這事兒與他牽扯不大,還是早些交托了許仙之事才好,屆時尋求佛祖相助,找到玉姐兒之后,二人自過逍遙日子去,也不必管他人間變化,因果糾纏。
“法海禪師可在!?”
這風雪天氣,香客少了,文人士子卻是變多了些。
一路行來能見不少結伴的書生,這般天寒地凍的,這些人倒是頗有雅興。
只是出乎陳通預料,法海卻不金山寺中,詢問寺中僧人,都說是住持有事外出了。
面對如此情況,陳通不由皺眉。
但也不知該何處去尋,聽寺中僧人說應該不會去太久,陳通于是只好在寺中等著。
等了一日功夫,法海才回轉。
陳通見了,有些驚疑,法海出去一趟,回來頗有幾分狼狽,卻不知撞上了什么事情。
“大師可還好?”
陳通問道。
見得陳通,法海似乎有些驚訝,問道:“居士不在錢塘,怎又回來了?那白蛇當還未曾到得錢塘吧?”
陳通見他不答,也不多問,只是回道:“白蛇未曾見得,不過因一番機緣,我卻尋得了大師所言與那白蛇有因果之人,這才請大師過去一趟,若是從根源處處理,想來也能少了許多麻煩。”
法海聽得這話,有些吃驚。
這白蛇尚未遇見,陳通哪里去尋得那白蛇的姻緣之人?
想開口詢問,但思及陳通如此言說,必然也有起底氣,是與不是,終究見過才知。
想到昨日撞上的對手,憑借自身力量實在也難拿下,若想解決這因果,還需從那姻緣之事下手,于是也不多問了,道:“居士稍安勿躁,且容老衲稍作調息,再隨你走一遭,若真是那姻緣之人,老衲必不食言。”
陳通也不阻止,他境界雖然不如法海,但是依舊能夠看出老和尚似乎法力消耗不小,一如經過了一場爭斗一般,也不知遇上了什么對手。
法海調息用了不少時間,陳通倒也能等得,就是有些擔心許仙那邊出現什么問題
好在法海顯然也是十分惦念這件事情,終究沒有耽誤太久。
略作恢復,便與陳通一起朝著錢塘而去。
以法海境界,騰云駕霧不過等閑,但見他詢問過陳通后,將手中禪杖隨手一拋,那禪杖便化作一道玄光,將他二人卷裹其中,遁入天際。
借助法器飛遁,速度不比騰云之法,卻勝在不會太過消耗法力。
千里之遙,倏忽而過。
自鎮江而到錢塘,竟不過半日功夫。
到得錢塘,老和尚也不廢話,收了飛龍禪杖,便在陳通引領下,朝李公甫家中而去。
許仙正在家中,好在并無意外發生。
陳通本以為,以法海本事,以及他與那白蛇的英國,只要見了許仙,必然能夠看出許仙與那白蛇的姻緣。
豈知法海見了許仙之后,卻皺眉搖頭:“居士找差了,此人雖有幾分氣運,天賦不差,是個修行的好材料,與那白蛇似乎也有幾分牽扯,但并無姻緣。”
若不是法海說話素來言語清晰,頓挫有度,陳通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明明原本故事之中,許仙與那白蛇便是有千年情緣,法海卻說出這番話來,這又是何道理?
“大師是不是看錯了,我尋人看過,這許仙若無意外,應當便是大師要找的人才是。”
陳通忍不住問道。
法海依舊搖頭:“我不知居士受誰指點,這許仙與我有幾分緣法,也能說上與那白蛇有一些牽連,但二者之間并無姻緣在身,那白蛇或許會來找他,但與她修行之劫并無關聯。”
“老衲修為雖然算不得什么,但自認也有幾分修持,加上那白蛇與我因果相連,牽扯著實不小,斷然是不會看錯的。”
聽得這話,陳通一時沉默不語,不知道說些什么是好。
“不過這許仙也算是與我有師徒之緣,居士能找到他,也算是幫了我的忙,紫金缽盂佛祖所賜,輕易不敢外借,但能許居士一觀,若是居士心誠,佛祖感念,或有所得。”
峰回路轉,雖然面見佛祖之事,無從談起,但聽法海此言之意,似乎只觀這紫金缽盂,也能有所收獲。
陳通心中還是多了幾分期待,稽首道:“勞煩大師了!”
如今他心念也可以說全都放在了可能獲得的線索之上,至于什么許仙白蛇的,也不在意了。
法海倒也干脆,沒有誆騙陳通的意思。
大略了解了一番許仙的處境,也不記著打攪,而是找尋了一處靜謐之地,取出了紫金缽盂與陳通一觀。
陳通初看,那紫金缽盂之中空無一物,也瞧不見什么,心下一緊。
法海卻叫他不急。
陳通耐住心思,仔細打量,半晌之后,果然有所變化。
恍惚之間,陳通似乎在紫金缽盂之中看到了一道金光閃過。
隨即,一副奇異景象出現在自家面前。
陳通面色頓時變得古怪,抬頭看著法海,他似乎毫無所覺。
那么陳通看到了什么?
在紫金缽盂之中,他赫然看到了‘自己’居然在和一個與法海長得一般模樣的修士在斗法。
場面似乎有些浩大,畫面之中‘自己’的實力似乎有些夸張了,明顯不止搬山境界。
而除了他之外,畫面之中還有一群蛇妖,正與人類兵卒爭斗。
場面有些慘烈。
就在陳通仔細查看的時候,一條巨大的白蟒似乎從畫面之中閃過,此后紫金缽盂之中的畫面便消失無蹤了。
陳通見此,心下一驚,他還未發現與玉姐兒有絲毫聯系的線索呢!
只是正要抬頭詢問,忽然桃花印記竟有訊息傳來,陳通面色一時變得古怪起來。
半晌之后,看著眼前的法海,陳通開口道:“多謝大師,我已有收獲。”
法海不知陳通看到了什么,見得陳通有所收獲,也是為他高興。
微微點頭,道:“這是居士的緣法,居士既有所得,想必是要去尋故人了,老衲也要去看看我那未來弟子,便先告辭了!”
陳通見此,也是稽首,他此事心中復雜,卻不知說些什么。
法海當即離去。
只是半晌之后,卻又回轉,不過已經不見了陳通蹤跡。
竟是苦笑一嘆:“老衲的舍利佛珠,也不知陳居士是否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