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的耳朵動了動,立馬站起身子,小跑向臥室外面。
臥室外中間的走廊處,有一層新型鋼化玻璃阻攔,中間透著幾個通聲孔。
“梅姐!”
鈴的小手按在玻璃上,憂慮小臉上的蔚藍眼眸中,卻深藏著期待。
站在對面的梅搖搖頭,“有些進度,還是得委屈你幾天。”
鈴的小嘴趴到通聲孔旁邊,焦急道:“那...姐姐回來沒有?我能和姐姐說幾句話嗎?”
梅在心中嘆息一聲,鈴畢竟只是個小姑娘,縱使有早熟的跡象,卻也處在正常人的范疇之內。
受到這種待遇,是個人都能夠察覺到不正常。更別提鈴這名小姑娘,心情無疑是異常惶恐,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事。對于鈴來說,身邊沒有能夠決策大事的主心骨,這段時間真的很難熬。
為了穩定小姑娘的情緒,梅不得不繼續撒謊:“櫻執行的任務很危險,最好不要讓她分神。”
鈴的小臉上滿是失落,虛弱道:“那,那好吧。”
梅又安慰了鈴幾句,轉身離去。
她的時間很寶貴,不能只停留在鈴一個人身上。
走到臨時改造的玄關,梅打開門時
眼眸微縮,身形不自覺往后倒退幾步,腳后跟一下子絆在后方略高的木制臺階上!
身形向后仰去,一頭長發因慣性披散開來,包裹住嬌弱雙肩。
一只穿戴作戰手套的右手,牢牢抓梅的手腕,將其拽了回來。
梅是“新人類”不假,可戰斗天賦遠沒有一般戰士出眾,加之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心理活動劇烈的同時,一時間居然會被玄關后面的臺階絆倒!
“你...”
梅蹙起柳眉,反倒反拉住八重霽的手,將他拽進玄關中。
房門緊縮。
梅抬眸看向八重霽,可能是因為心里發慌,俏臉也隨之變得微白。
“你來的時候有沒有被其他人注意到?”梅問。
“沒有。”八重霽答得干脆利落,視線放在掃了梅一眼,便移動到房子的布局上。
梅松了一口氣,沒有去質疑八重霽的做法,反而詢問:“痊愈了?”
八重霽:“沒,不出意外,半年時間能恢復的差不多。”
“那你...”梅低垂眼眸,心中估計是愛衣喚醒的對方。
‘愛衣是怎么看到的?’梅心中懷疑,給鈴進行檢查的時候,愛衣明明沒有在場。
八重霽見到梅的神情轉變豐富,覺得有趣,似笑非笑的逗弄道:“這件事怎么不跟我說?”
“我...”梅張了張嘴,在那些政面前,她能靠著自己的專業知識將死的說成活的,黑的說成白的,可在霽面前...倒是沒有欺騙的想法。
“嗯?”八重霽故意露出不滿的哼聲。
梅的頭更低,甚至不敢去看八重霽,如果她抬起頭,一定能看到那張臉上的惡劣表情。
八重霽早在房子最里面的臥室中感知到鈴的氣息,一時間也不著急。
“鈴的情況比較特殊。”梅沉默兩秒,還是解釋道:“她體內有股崩壞能反應不假,但還是不能印證與律者有關。”
隨后又小聲說道:“我懷疑是律者核心誕生的前兆,所以”
梅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八重霽。若是科研部的人見到這種場景,一定會驚掉下巴!
什么情況才能讓在科研中霸道無比,面對政都不落下風的梅博士,變得如此小心?
梅瞥見八重霽臉上的怪笑,心中不由得一緊!然后又猛地放松!
“要死啦~!”
梅俏臉上的表情很精彩,用小拳頭錘了八重霽一下,女兒家的嬌嗔感十足。
八重霽面帶笑意,梅自有自的考慮,她比其他人關注的方面更多,所以才做出這類選擇。
梅會做出這類選擇,也在自己的猜測之中,所以還有其他幾人做后手。
意識到自己的做法不是很穩重,梅輕咳一聲,恢復了以往“梅博士”的清冷模樣,只是俏臉上那心情激變所留下的兩朵紅霞,一時間還無法消散。
梅干脆把已知的情報全部發給八重霽,并囑咐道:“你最好不要出現在大眾面前,否則會很麻煩,有你陪在鈴身邊,我也很放心。距離‘一年’時間將近,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我懂我懂。”八重霽眼中神光閃爍,伸手捏了捏梅嬌紅的臉蛋,“剩下就交給我。”
梅愣了愣,她懵逼了!
兩人關系雖然親密,卻也沒有做過太過親昵的動作,以至于她一時間都沒回過神來。
打掉八重霽作怪的手,梅瞪了他一眼,轉身打開房門離去。
就連梅自己也沒有察覺,與八重霽在一起的一小段時光,比她半年之中的情緒波動還要多。
八重霽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朝臥室內走去。
在梅離開的同時,就已經把權限交給他。
臥室中。
縮在角落里的鈴望向臥室房門,隱隱能聽到些響動,像是梅博士在與人交談。具體是誰,她也聽不清。
繞過鋼化玻璃的八重霽從旁邊的小房間經過,經過三道驗證,才打開這道厚實的合金大門。
鈴突然站起身子!
警惕地看向房門。剛才那股時間...一定是合金門無疑!
盡管鈴軟禁的時間不長,但也摸清了房屋的大概構造。
嗒嗒嗒~
聲音清脆,像是戰靴踩地的聲音。
不是梅博士!
體重大概比姐姐重...是凱文?
鈴摸不著頭腦,臥室門門把下轉,咔得一聲,房門打開。
鈴瞪大眼睛...
“好了好了~我不是來了嘛。”
八重霽抱著鈴,輕柔有律地拍打鈴的后背后背。
小姑娘如一頭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雙手緊緊環繞住脖頸,雙腿也傍在腰間,可見小丫頭的激動。
再怎么說,也只是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
感受到熟人的氣息,鈴再也忍受不住,下巴抵在八重霽的肩窩處,盡量使小臉埋進其中,低聲抽泣起來。
“他們、他們給我套上手環,然后”
像是找到主心骨,又像是在宣泄心中恐懼,鈴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八重霽不覺得好笑,只是抱著小姑娘輕聲安慰。
終于找到了做兄長的感覺。
若是鈴是凜的話...八重霽想象一下畫面,總感覺背后涼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