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也好不到哪去,她是聽布洛妮婭說過八重霽他們在天命中地位很高,卻也沒往這方面去想。
天命當權者的老師?
店長看起來也就比自己大個兩三歲的樣子,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是大主教的老師?
芽衣腦子嗡嗡懵成一團,連八重霽和蕾安娜之后的對話都沒聽太清。
“餓醒?”蕾安娜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奇葩事,剎那間想到許多。
“老師,目前您對蚩尤擁有絕對的控制力吧?”
“可以這么說。”八重霽回想起蚩尤的表現,又道:“它的智慧程度大概在人類幼兒左右,你知道的,這種年紀的孩子三觀還未成型,做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蕾安娜頓了頓,說道:“蚩尤弱點明顯,吞吃物質與吞吃能量之間...先嘗試吞吃能量。哈維爾,待會我會讓附近各個基地配合你行動。”
“是!”哈維爾站得筆直,如果不是沒有第二架戰機,他恨不得立刻就走!
大主教的老師,蚩尤的幕后操控者,外界不成知曉的隱秘一件件在他眼前展開。
哈維爾渾身不自在,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聽那些東西!
將目光移向那位雷電小姐,哈維爾發現對方雙目放空,臉色淡漠,似乎對八重閣下與大主教相談的事情不感興趣。
哈維爾屏息,他總感覺在場所有人,只有他表現的不大正常,也許他應該像雷電小姐那般。
‘不愧是總部派遣來的強者!’
哈維爾在心中贊嘆一句,也跟著臉色淡漠,放空自己,盡量讓自身表現自然。
他卻不知道,芽衣如今還在“店長是天命大主教老師”的現實中被震的回不過神來...
“老師,拜托您密切監控蚩尤,一旦超出掌控,我們...”
“我懂,左右不就是在這多待一段時間。”八重霽雙手交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開口道:“對了,數據庫中有沒有崩壞獸化形成人類的數據之類的。”
“崩壞獸化形?”蕾安娜挑眉,“您是想讓蚩尤...”
“是有這個想法。”八重霽點開愛衣整理的有關‘貝納勒斯’的文件發送過去,“同屬審判級崩壞獸,同樣都有遠超同類的意識,貝納勒斯能夠變化成人類,蚩尤未嘗不可。”
“數據庫中是有貝納勒斯的數據,不過都是些老掉牙的東西。”蕾安娜道:“當初科學部也研究過崩壞獸如何變換成人類,結果卻一無所獲。對于我們尚未理解的事物,暫且都只能推至‘崩壞’身上,有些律者的權能都能在小范圍內修改物理常數。憑借崩壞誕生的種種不合理現象也多之又多,對崩壞這種能量沒有研究透之前,我們對此一無所知。”
八重霽:“那貝納勒斯化成人形的時候,它身體的質量有無發生變化?”
蕾安娜:“...我們沒有觀測到有效數據。”
忽地,蕾安娜又開口道:“假設質量不曾改變,必然處在高度壓縮狀態下,以蚩尤的體型...沒有能量鉗制,很可能會影響到星球。”
“它的體型距離中子星密度還差的遠。”八重霽無所謂道。
“真要是能達到中子星密度,我也絕不會讓它在地球上化形。”蕾安娜扯了扯嘴角,“那我們都不用等到終焉降臨,人類自己就能把自己玩完。”
“別想那么多,搞不好它化形后也就正常人重量。”
“可能性不大。”蕾安娜搖頭,“不然那些物質憑空消失?”
“崩壞不就是把不合理變成合理嗎?”八重霽道:“你現在就像是在scp基金會的世界觀里跟我討論傳統物理。”
“先不說這些,咱們說再多也只是紙上談兵。”八重霽劃開貝納勒斯的圖片,“你就跟我說說貝納勒斯現在在哪?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和西琳那點屁事早都傳遍了。”
其實八重霽只知道一部分,其余由手寫書籍記載的記錄,他確實不知道,不過嚇唬嚇唬蕾安娜也是好的。
“...我真不知道。”蕾安娜心很累。
“這個你可以知道。”八重霽意有所指。
“這個我真不知道。”蕾安娜再次強調。
“可以知道...”
“真不知道...”
“可...信不信我這就讓卡蓮去你家門口?!”
蕾安娜一噎,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五百多年沒見,老師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以前的老師多么可愛?簡直就像小天使!
“那好吧。”蕾安娜仔細考慮一陣,“新國的計劃提前,西琳具體怎么說,還得看老師您的。”
“計劃?怎么又是計劃?”八重霽無語,“把你計劃書發我一份。”
師徒兩人從蚩尤談到化形,再談到律者,有時還會出現一些個人隱私問題。
哈維爾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感覺明天自己就會因為右腳先進入研究所而觸犯天命規則,被刺殺組殺掉拋尸大海。
反正這里就是公海,可以稱得上是迅速快捷。
跑?大半個世界都在天命的掌控中,朝哪跑?逆熵嗎?在隱秘會的傳聞中,逆熵不是
故作淡然的哈維爾后背浸濕,整個人都虛弱三分。
再看向那位雷電小姐,依舊一副淡然處之的表情。
小小年紀便有這份定力,哈維爾自嘆不如。
不對!那名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八重閣下,不是大主教的老師嗎?
搞不好這兩人都是老怪物
芽衣還處在震驚后的胡思亂想中,不知道坐在對面能和她爺爺年齡相媲美的老家伙,已然把她想成了老怪物,不然雷律瞬間爆發,自己挨著注射抑制劑的風險,也要一刀送老家伙去天堂避難。
愿天堂沒有崩壞。
和蕾安娜交談完,八重霽又大致翻閱了新國的計劃。
計劃書看的八重霽頭疼,又是利用人類心理,又是什么寶石,又是逆熵插手...稍有一個環節出錯,整個計劃都會崩潰。
也就只有蕾安娜有那么多精力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了。
抬頭,看到正僵坐在一旁的兩人,八重霽立即露出笑容,向哈維爾伸出手掌,“這事還要麻煩你。”
“職責所在,應該的,應該的。”哈維爾硬著頭皮,再次看八重霽時,早已沒有初見時的驚艷感,對方反倒像手握寒鋒鐮刀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