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的,王梓博來辦公室質問秋師姐,劉鵬飛人在哪兒。”
聶小雨和陳漢升匯報的時候,還有點心有余悸:“以前看不出來王梓博還有這個脾氣,如果劉鵬飛在這里,他肯定要去打架的那種。”
“梓博嘛,不奇怪。”
陳漢升笑了笑,也帶著點感慨:“他老實是真的,不過重義氣也是真的,畢竟幾十年的兄弟了。”
“切,你們才多大,還幾十年兄弟。”
聶小雨撇撇嘴,很快又有一抹煩憂浮上心頭:“那王梓博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深通真的要和火箭101終止合作嗎?”
陳漢升點點頭:“存在這種可能性,萬一火箭101破產或者被收購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啊?”
聶小雨看向陳漢升,眼睛里流露出陣陣傷感,雖然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只要想到有這種可能,她就覺得很難接受。
“陳部長,你一定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吧。”
最后,聶小雨又把希望寄托在這個親手創立火箭101的男生身上。
“商業嘛,什么事情都不是百分之百的。”
陳漢升開個玩笑:“你不會覺得我是萬能的上帝吧。”
聶小雨沉默了很久,突然罵了一句劉鵬飛:“這個混蛋,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總之我不管。”
聶小雨又沖著陳漢升跺跺腳:“我也沒什么其他打算,總之就跟著陳部長了,我雖然不漂亮,但是當個小秘書還是夠格的!”
陳漢升咧嘴笑了笑,等到聶小雨離開后,他才自言自語的說道:“跟著我就對了,因為某種程度上,我其實就是上帝。”
第二天,陳漢升開車來到滬城的深通公司,他連孔靜都沒帶,因為場面肯定不會太好看,孔靜不太適合。
單人單車,還真有點關云長單刀赴會的意思。
果不其然,以往每次都是貴賓待遇的陳漢升,今天連一杯熱茶都沒有,一個人干巴巴的坐在待客室里。
30多度的天氣,空調都故意不開。
“老子干你們親爹和親娘。”
不過,陳漢升就是陳漢升,他沒興趣裝文化人,也不信奉“心靜自然涼”,他直接脫掉了短袖襯衫乘涼,掏出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著。
他這次是來訛錢的,深通心里不痛快也屬于正常,冷落算個屁啊。
等了四十多分鐘,外面的走廊上一陣喧囂。
程德軍的小舅子周磊突然帶著一群人沖進來,二話不說揮拳就要打過來,嘴里還罵道:“你他媽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火箭101剛起勢就要賣給順風,你對得起深通的栽培和扶持嗎?”
“哎呦”
陳漢升大叫一聲,軟軟的就往地上躺下去。
“阿磊,住手!”
還好程德軍出現了,他們剛才正在開會,研究的議題正是那份“6900萬”的合同。
會議剛結束,怒火沖沖的周磊按捺不住了,他當年是跟著程德軍用拳頭打天下的,人到中年,色心和脾氣仍然消磨不掉。
陳漢升這個狗日的,這邊還和深通合作呢,那邊居然和順風談起了收購。
這就好比一對夫妻過日子,兩人正商談小孩以后的成長計劃呢,丈夫卻偷偷準備和另一個女人領證了。
該打!
不過,程德軍是一個大企業的董事長,周磊可以這樣,他不能啊。
另外,陳漢升還真不是個軟柿子,先不談背后還有孫壁妤教授,他萬一真的把火箭101賣給順風或者仲通,那才叫欲哭無淚。
世界上的事情,只要能談,或者說只要愿意談,那都有解決的辦法。
“他哪里受傷了?”
程德軍聽到陳漢升“痛苦”的叫聲,心里也是一緊。
不過,等到程德軍撥開人群后,發現陳漢升雖然躺在地上,上身什么衣服都沒穿,可沒有任何挨打的痕跡。
“姐夫,我還沒碰到呢。”
周磊也有點發呆:“我他媽什么都沒做呢,他就嗷一嗓子躺地上了。”
“我只是先叫了而已。”
這時,躺在地板上的陳漢升說話了:“周經理沙包大的拳頭太嚇人,我擔心來不及喊叫就被錘死,所以先叫一聲。”
其實地面上還挺涼快的,陳漢升都有點后悔沒早點躺下來。
程德軍只能搖搖頭說道:“漢升,你先站起來。”
“我不起。”
陳漢升直接拒絕了:“除非周總保證不打我,不然我遲早要躺下的,現在站起來有什么意義呢?”
“我操,你氣死老子了!”
周磊搬起椅子要砸死陳漢升:“老子什么人都見過,就是沒見過你這樣沒皮沒臉的混蛋,你還配做個人嗎?”
這是要動“兇器”了,其他人也趕緊攔下來,打兩拳其實不打緊,真要砸出問題,那是要坐牢的。
真以為能打官司能打得過孫壁妤?
可陳漢升實在太無賴了,一點虧都不肯吃,拳頭沒碰到自己就先躺下了,不僅周磊看的氣,深通多少管理層都想沖上去踩上一腳。
“好吧,我答應你。”
程德軍要談事情的,哪里能容得下陳漢升和周磊在這里胡鬧,盯著周磊警告道:“你要是再動怒,干脆回桐廬老家吧。”
這是個非常嚴厲的懲罰,程德軍和周磊的祖籍就是桐廬的,回去就相當于養老了。
周磊面色一凜,狠狠瞪著陳漢升,不過已經放下了椅子。
陳漢升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他也不撣一撣灰塵,直接把短袖往身上一套,混合著汗漬的襯衫馬上在后背上糾成一團。
不過他根本不介意,拍拍屁股就往會議室里走去,根本不考慮形象或者外表,似乎只有利益才是他關心的東西,非常典型的實用主義資本家。
程德軍看的深有感觸,他走過去對陳漢升說道:“你要是早生10年,假如今年不是2004年,而是1994年,說不定還能夠創造一個大時代。”
陳漢升轉身打量兩眼程德軍,發現他沒有諷刺的意味,這才認真的回道:“程董,時代總是在變化的,1994年不錯,2004說不定更好呢。”
“哪里更好?”
程德軍追上去問道,他似乎想和陳漢升打打機鋒。
可惜陳漢升并不感興趣,聳聳肩膀說道:“2004年的姑娘們都會打扮了,我喜歡妖艷一點的,最好是偏向妖艷賤貨那種。”
“你”
程德軍有些無語,這真是個無賴和流氓,讓人恨的牙癢癢,但是偏偏沒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