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說什么啊?”
胡林語憤憤不平的說道:“連續提了幾條意見都被你否決了,我索性就當啞巴唄,哼!”
“那些門市本來就有問題嘛。”
陳漢升也很委屈:“盡管我本人比較中意第三家,但是你們可以繼續提出自己的觀點啊,我這人很民主的。”
“真的?”
胡林語半信半疑。
“當然啦,你不信問問聶小雨,我在果殼從來不搞一言堂,最喜歡傾聽不同的聲音。”
陳漢升甚至還邀請馮貴和沈如意:“大家都說一說嘛,這是你們的奶茶店。”
聽到陳漢升這樣講,胡林語才有些消氣。
看來,陳漢升身上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嘛。
馮貴的眼神也在發亮,這些門店動輒就是十來萬一年的房租,這可是六位數的天文數字啊。
在大涼山里千元已經是巨富了,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參與這種買賣的決斷,真是做夢都想不到。
不過馮貴很懂規矩,他等著林語姐先開口,畢竟這是所有人都承認的“胡經理”,包括陳漢升在內。
“那我就談談第四家門店的優劣”
胡林語正要高談闊論一番,稍微給自己挽個尊。
結果就聽見陳漢升咳嗽一聲,好像在無意中的自言自語:“反正,我就掏第三家門市的房租。”
胡林語:
“不說了!太無恥了!”
胡林語沖著沈幼楚跺腳抱怨:“這里除了你家陳漢升,誰還能拿出10萬塊的房租啊,他還假惺惺的讓人家提出其他意見。”
胡林語說完,生氣的轉身就走。
“林語”
沈幼楚輕輕拉住胡林語的手腕,轉頭嗔怪的看著陳漢升。
“開個玩笑嘛,唔該”
陳漢升嬉皮笑臉的沖著胡林語道個歉。
“幼楚,要不是你的原因,我絕對不會和這種人說一句話的。”
最終胡林語還是沒離開,一是好朋友在這里,二是實在舍不得這片傾注太多心血的事業。
另外,一聲聲“胡經理”的稱呼也讓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當然抱怨的話還是少不了的,胡林語挽著沈幼楚胳膊,氣鼓鼓的評價道:“我終于知道陳漢升為什么能賺這么多錢了,這臉皮我們八輩子也趕不上啊。”
“這和臉皮有什么關系,純粹是眼光問題。”
陳漢升又看著馮貴:“小馮剛才欲言又止的,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好的想法啊,大膽的提出來,我陳某人絕對不是獨斷專行的性格。”
“沒,沒有,第三家挺好的。”
馮貴撓撓腦袋,自己哪里有10萬塊錢啊。
“那你呢,有什么意見。”
陳漢升又走到沈幼楚面前,伸手捏了捏憨寶寶光滑的臉蛋。
沈幼楚嘟著小嘴搖搖頭,她還是覺得剛才有些過分了,胡林語對奶茶店真的很用心啊。
“既然如此,那我請大家吃魷魚串。”
陳漢升跑去買了一些燒烤:“就當是慶祝全票通過獅子橋分店的選址了,沒想到大家都同意我的看法,真的很難得啊。”
胡林語啐了一口,不想再看陳漢升的無恥表演。
不過滋滋作響的魷魚串拿來時,小胡還是吃得很開心。
四個人就坐在美食街的木凳上,吹著仍然有些涼意的晚風,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吃著麻辣味的魷魚須,心境悠閑而踏實。
吃完零嘴以后,陳漢升拍拍屁股準備離開,沈幼楚小聲的說道:“我想再去買兩串。”
“幼楚你沒吃夠嗎?”
胡林語問道。
沈幼楚搖搖頭,還是陳漢升更明白她的心意:“你想給阿寧帶一串?”
“嗯”
沈幼楚點點頭,又補充一句:“還有冬兒。”
“噢,嗬嗬嗬”
陳漢升心想我差點把這個勤快可愛的小保姆忘記了。
沈幼楚跑去買烤串的時候,有些害羞的和女老板表達自己意愿,然后從小錢包里掏出2塊錢遞過去。
女店主本來是脾氣比較急躁的,不過沈幼楚說話時,她很有耐心,一副笑吟吟耐心等待的表情。
“果然長得好看就是有優勢啊。”
胡書記心里嘆一口氣,又對身邊陳漢升建議道:“這些油炸東西還是少買,你和王梓博就喜歡給阿寧買薯片蝦條什么的,吃多了臉上會出現其他東西。”
“會出現什么?”
陳漢升愣了愣:“開心的笑容?快樂的笑容?還是愉悅的笑容?”
“痘痘啊!”
胡書記今晚都快抑郁了。
就這樣,“遇見”奶茶店的第三家分店也確定下來。
這對奶茶店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不僅僅意味著從郊區搬到市區這么簡單,以后一旦在美食街站穩了腳跟,稍微一個市場運作,下面就是鋪天蓋地的連鎖擴張了。
第二天上午,沈幼楚和胡林語去上課,陳漢升帶著馮貴過來交租簽合同。
馮貴看著陳漢升面色淡然的把一沓厚厚的百元紙幣交給獅子橋美食街的管理處,他既不舍又很亢奮。
“小馮。”
交錢以后,陳漢升把收據證件什么的一股腦塞到馮貴懷里:“以后這家店就交給你們小夫妻了,你所期待的大城市生活,在獅子橋你可以感受到一半了。”
“大學哥,另一半呢?”
馮貴問道。
“另一半在新街口。”
陳漢升隨口答道。
“那以后要去新街口。”
馮貴認真的說道:“奶茶店的下一家分店,我們就要開在那里!”
陳漢升沒說同意或者不同意,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一下:“新街口房租很貴的,你已經很努力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馮貴把陳漢升的表情看在眼里,點點頭沒有吱聲,只是在腦海里暗自琢磨。
“大學哥不愿意我們太辛苦,其實我一點都不覺得累。”
“附近有好多大廈,在這里上班的人一定有錢,我到時挨家挨戶去詢問,如果有人想喝我就送上門。”
“還有隔壁的火鍋店,我可以找他們老板商量,吃火鍋喝奶茶。”
“還要去打聽一下美食街上其他奶茶店的價格,我要比他們低一點。”
“總之!”
馮貴看著陳漢升的背影:“我們要在不依靠大學哥的情況下,獨立把第四家奶茶店開在新街口某個地方。”
“阿嚏!阿嚏!阿嚏!”
陳漢升莫名其妙的又打了幾個噴嚏,揉著鼻子嘀咕道:“真他媽娘的奇怪,誰又在惦記老子!”
下午四點多,陳漢升接了沈幼楚前往蘇東省人民醫院,這是建鄴市最好的醫院之一。
莫二媽也是真有實力,居然在這里弄了個獨立病房。
陳漢升和沈幼楚帶著果籃推門進入以后,發現莫珂穿著藍白相間的條紋病號服,戴著金絲眼鏡,依靠在床邊看著厚厚的名著。
玻璃窗拉開了一半,春日陽光燦爛,微風乍起,吹動著細紗般的透明窗簾左右搖擺。
以前見過一次的中年保姆坐在凳子上,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
“哇!莫阿姨你是在度假吧。”
陳漢升咋咋呼呼的喊道:“這里就缺少一片海啊,不然妥妥的馬爾代夫。”
“漢升來啦。”
莫珂取下眼鏡,笑著說道:“平時真的太忙了,偶爾住一次院感覺也不錯。”
“這是沈幼楚,您要看的女同學。”
陳漢升介紹完沈幼楚身份,又虛指著莫珂介紹道:“這是我老家的一個長輩,你叫她莫阿姨。”
“莫阿姨。”
沈幼楚禮貌的打個招呼。
“幼楚,你好”
莫珂點點頭,溫和的打量著沈幼楚。
個子很高啊,五官更不用多說,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漂亮,不過應該是不太自信,打完招呼就一直站在陳漢升旁邊,稍微有些拘謹。
衣服就很一般了,普通的外套和長褲,小白鞋倒是刷的很干凈,肩膀上的小布包都起了毛邊,這身打扮似乎有些對不起男朋友的身價。
不過莫珂以前是大學里的院長,接觸過很多大學生,她能從那雙澄澈的桃花眼里看出滿足和心安,說明這女孩是沒有一點物質要求的。
也不知道陳漢升這個頑皮桀驁的性子,怎么挖出來這樣的女生。
“你倆搭配起來,也真是很有趣。”
莫珂看完以后,笑著搖了搖頭。
陳漢升心知肚明什么意思,任誰首次看見自己和沈幼楚在一起,大概都會覺得有些突兀。
中年保姆看到來客人了,主動把凳子讓出來,自己走去陽臺活動。
“莫阿姨,現在心臟怎么樣啦?”
陳漢升坐在板凳上問道。
“已經好多,只是我自己想多偷懶兩天。”莫珂和藹的說道。
病房不是閑聊的地方,所以只有一張板凳,陳漢升坐下來以后,沈幼楚只能傻乎乎的站著了,雖然她也不會介意。
莫珂發現了以后,眼神里閃過一絲猶豫,最后還是拍了拍床沿說道:“幼楚,你坐過來吧。”
“喔?”
沈幼楚看了一眼陳漢升,陳漢升都沒放在心上,坐就坐唄。
“謝謝阿姨”
沈幼楚道了聲謝,輕輕坐在床沿上,屁股只挨了小半邊,還是低著頭。
莫珂心里笑了笑,繼續和陳漢升閑聊起來。
“火箭101賣掉以后,最近在忙些什么?”莫珂問道。
陳漢升懶散的翹著二郎腿:“瞎搞了個電子廠,賣點小玩意吧。”
莫珂點點頭:“廠里現在多少人?”
“快三百個吧。”
陳漢升答道。
“這么多啊。”
莫珂有些吃驚:“那平時比較忙吧,管理起來累不累。”
“不累啊。”
陳漢升大大咧咧的說道:“下屬聽不聽話,拳看怎么教。”
“哦,那你怎么教的?”
莫珂一時間沒理解。
“我都說了啊,拳看怎么教。”
陳漢升握緊拳頭揮舞幾下。
“原來是這個拳啊,哈哈哈”
莫珂捂嘴笑起來,陳漢升這小子,和他爸完全不一樣啊。
陳兆軍是心里明白,但是嘴上不說,半天悶不出一個屁。
陳漢升是就算心里不明白,嘴上也要裝得明白,有他的地方就不會冷清。
攀談的過程中保姆走進來,手舞足蹈吹牛逼的陳漢升沒吸引她的注意,反而是坐在床沿上沈幼楚,保姆有些吃驚。
“莫老師,晚上想吃點什么?”
保姆問道,她應該跟著莫珂很多年了,所以叫著以前的稱呼,就好像聶小雨稱呼“陳部長”一樣。
莫珂想了想:“看到了漢升,突然有些想吃老家的煎餅果子了。”
煎餅果子就是在薄薄的面餅刷上醬料、蔥末、雞蛋、蔬菜,再塞進去一張“咯嘣脆”的油條,嚼起來噴香無比。
不過這是北方小吃,越往南面越少,建鄴雖然也有,但是因為市容市貌的原因,遠不像港城那邊,大街小巷都是煎餅果子的攤位。
“莫老師,我不會做煎餅果子。”
中年保姆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再說這里也沒有烙餅的爐子。”
莫珂平和的說道:“我隨便吃點粥和青菜就好了。”
“知道了。”
保姆心里有數。
“人的胃口啊,其實是從小就養下來的。”
莫珂嘆一口氣:“就算以后吃了很多山珍海味,最好吃的可能還是老家的面糊糊。”
“昂,對的!”
陳漢升好像很贊同似的,其實他沒太多這種想法,畢竟從小沒有受過苦,因此也沒啥記憶中的食物。
真要說的話,那也只能是梁太后的“竹筍炒肉”了,每次闖禍后就得來一頓。
反倒是憨寶寶沈幼楚認同的點點頭,她到現在還是覺得山里的辣椒最好吃。
“幼楚是真的有感觸。”
莫珂點了點陳漢升:“你咋咋呼呼演的不像。”
“嘿嘿。”
陳漢升被看穿了不覺得害臊,正準備說兩句圓過去的時候,突然又有幾個人進來。
應該是兩對夫妻,兩個男的看著還有點像。
“這是我侄子和外甥,年紀大的是侄子,年紀小的的外甥,全部都在建鄴工作。”
莫珂對陳漢升介紹道。
“人生十大難題啊。”
陳漢升每次遇到這種什么“表格堂哥外甥侄子”的親戚關系,他腦袋瞬間糊涂起來,簡直比做生意繞的彎子還多。
“別急別急,我是聰明的一休哥。”
陳漢升冷靜下來整理思緒。
侄子,應該是莫珂哥哥弟弟的小孩;
外甥,應該是莫珂姐姐妹妹的小孩;
這么說,長得有點像也是可以理解的。
“終于明白了!”
陳漢升恍然大悟,可是轉念一想,侄子和外甥之間應該是什么關系呢?
臥槽!
又亂了!
別急,別急,我是聰明的一休哥算了,操你媽的不想了!
陳漢升沖著他們點點頭,莫珂是丁克一族,她是沒小孩的,所以這些晚輩經常探望也正常。
不過既然人家親戚過來了,陳漢升就準備和沈幼楚告辭:“莫阿姨,我們走了啊。”
“噢,好啊,謝謝你們了,漢升順便替我謝謝你父母啊。”莫珂叮囑道。
沈幼楚站起來,她先把自己剛才坐的床褥位置整理一下,然后揮動著小手告別。
這對“侄子”和“外甥”對視一眼,他們也很驚訝,姑姑(姨媽)是有潔癖的啊。
一般她的床,好像除了姑父(姨父)以外,大概很少有人坐過的。
“對了。”
陳漢升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子說道:“你們姑姑或者姨媽想吃煎餅果子,你倆誰有空可以去買一下。”
“煎餅果子?”
三十多歲,年紀稍大的侄子提了提手里的東西:“我買了日本的松子蛋糕,這個更有營養。”
“有營養歸有營養,但是你家長輩想吃的是煎餅果子嘛。”
陳漢升還好心的提醒:“建鄴藝術學院門口應該會有,總之離著也不遠。”
陳漢升真的只是想提醒一下,哪知道引起了外甥的反感。
不知道這屬不屬于“豪門秘事”,不過歸根到底就是金錢和利益了。
因為莫珂和丈夫沒有孩子,偏偏收入又很高,別墅就有好幾套,在社會上也比較有地位。
所以她的侄子外甥什么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繼承家產”的心思。
不然又能給誰呢?你又沒小孩。
肯定是留給家里晚輩啊。
這種思維非常的普遍,甚至這些侄子外甥的父母,也就是莫珂的兄弟姐妹,他們雖然嘴上不說,大概心里都存在這種想法。
其實莫珂對侄子和外甥還不錯,這些人的工作幾乎都是她介紹和安排的。
不過今天坐在床沿上的沈幼楚,侄子和外甥疑惑之余還有些吃醋。
以前過來探望姑姑(姨媽),自己都只能站著,結果一個陌生女孩那樣親近的坐在床沿上。
漂亮又怎么樣?
和我搶家產就不行!
“你既然是過來拍馬屁的,那不如就你去買唄。”
外甥誤以為陳漢升和沈幼楚是過來拍馬屁的,畢竟姨母是個省廳領導。
“誰拍馬屁了?”
陳漢升轉過頭:“我爸讓我過來看望一下的,本來我都不知道這事。”
“切,真能裝”
外甥冷笑一聲,根本不相信。
“操!”
陳漢升都被氣笑了:“你還別激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外甥不屑的轉過頭,現在的年輕人就會說大話。
陳漢升笑了笑,直接拉起沈幼楚的小手離開,莫珂沒想到莫名其妙居然就產生誤會了,等到她反應過來,陳漢升已經不見了。
“你剛才為什么要那樣說?”
莫珂皺著眉頭,大學教授冷下臉來也是很有威嚴的。
“大姨”
外甥訕笑一聲,準備坐到床沿上搭話。
“你別坐!”
莫珂嚴肅的問道:“你認識剛才那個人嗎?”
“不認識。”
外甥非常尷尬,他本來想試探一下的,既然其他人能坐,自己這個親外甥能不能坐,沒想到姨母還是這個態度。
“他是我老同學的兒子。”
莫珂說話很有平靜而有條理,很有教書育人的味道:“第一,他并不是來拍馬屁的;第二,那個女孩能坐,那是因為她心靈純凈,沒有那么多物質需求;第三,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的是什么嗎?”
莫珂是真的生氣了,直言不諱的把這種彼此都知道,但是都藏在心里的事情說了出來。
侄子聽了還好一點,因為他現在生活不錯,對于大姑的財產,雖然也想過,但是沒有那么迫切。
外甥那就是局促不安了,滿臉漲的通紅,他條件一般,其實是最渴望“繼承”姨母家產的。
“大姑,你先吃晚飯吧。”
侄子嘆一口氣,有些話講出來了,那就像交易一樣,赤裸裸的沒多大意思了。
“不吃!”
莫珂轉過頭:“我并非一定要吃煎餅果子,可是你們作為晚輩,這個態度很讓人失望。”
“大姨,我現在去給你買。”
外甥還是得向現實低頭,陪著笑臉說道。
“不用,買來也冷掉了。”
莫珂揮揮手:“你們先回去吧,我今晚吃粥。”
“那能怎么辦?”
外甥心想買回來肯定會冷掉啊,人家都說沒小孩的婦女,年紀越大,脾氣越古怪,看來姨媽也到了這個階段了。
病房里靜悄悄的,滿屋子都是尷尬的氣氛,侄子老婆和外甥老婆跟著勸了兩句,依然沒有效果。
直到一個陌生人走進來。
他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身上系著一個圍裙,圍裙上沾著點點面團,好像是剛從廚房里被拉過來的。
“你是誰?”
侄子奇怪的問道。
“你問俺,俺也想知道呢!”
中年人是北方口音,氣呼呼的說道:“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一個高大的小伙子,二話不說甩出1000塊錢,直接就把俺拉上車。”
“他讓我給他二媽做煎餅果子。”
中年人叉著腰:“俺做了這么多年煎餅,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方式的,你們誰是二媽啊?”
“二媽?”
侄子和外甥面面相覷,這里誰小名叫“二媽”?
莫珂本來也在奇怪,不過聽到“二媽”這個稱呼,她突然反應過來了。
“也就他那種性格了。”
莫珂突然有點想笑:“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怎么做餅啊?”
外甥還指著中年人:“什么都沒有,變戲法嗎?”
“我爐子在后面呢,俺兒子和那個小伙子抬過來了。”
中年人剛說完,就聽見走廊上一陣“噼里啪啦”的動靜,陳漢升和另一個青壯年抬著烙餅的爐子直接沖進來了。
后面還跟著醫院的兩個保安:“你們干嘛,這里是不能生明火的,趕快搬下去,不然我們要報警了”
“呼!”
陳漢升忙活的一身汗,掏出兩包中華和二百塊錢:“方便一下嘛,我們很快搞定了,老人家想吃這個餅,我這做晚輩的要是不滿足,那就是不孝子啊。”
侄子和外甥聽到這句話,尷尬的腳趾都蜷縮起來,差點能把地面刨出個三室兩廳了。
保安拿到煙和錢,雖然仍然不同意,不過已經換成了催促了:“那你們快點,還好主任正在坐診。”
“好嘞!”
陳漢升對中年師傅使個眼色。
師傅一攤手:“面還沒來。”
“面呢?”
陳漢升想起來好像是沈幼楚拿的,正在這時,沈幼楚抱著一個不銹鋼小鍋,終于氣喘吁吁的進來了。
她跑的滿臉通紅,抱著小鍋的可愛模樣落在莫珂眼里,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噗嗤”
最后,莫二媽吃到了煎餅果子,因為是現場制作,還是熱氣騰騰的。
侄子和外甥都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陳漢升本來是準備和沈幼楚回學校的,也順便在這里蹭了餅和粥。
“嗝沒想到這餅還蠻好吃的。”
吃完飯已經晚上6點多了,陳漢升打了個飽嗝,拍拍肚子說道。
“呵呵”
莫珂笑了笑,她發現一個小“秘密”,沈幼楚好像很能吃辣椒。
陳漢升都吃不了的辣,這個小可愛居然能慢吞吞的咽下去。
嗯,真不簡單。
7點的時候,保姆打開電視調到戲曲頻道,莫珂坐在床上欣賞起來。
陳漢升想起來了,難怪之前和她打電話,聽筒里有“咿咿呀呀”的唱戲聲。
合著莫二媽的興趣都很高雅啊,不是練字就是閱讀,要不就是蘇州評彈,不過這有啥意思啊?
“戲曲不好看。”
陳漢升也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壓得“咯吱吱”作響,莫珂正在猶豫要不要攆走的時候,陳漢升居然順手拿起遙控器,“咔咔咔”的換到了電影頻道。
“我”
莫珂真是沒碰到過敢換自己頻道的人,睜圓眼睛怔了半響,終于忍不住錘了陳漢升后背一下:“你給我換回來!”
“不換,我不想看那個。”
“換回來!”
“就是不換!”
陳漢升皮糙肉厚,抖著肩膀根本不答應。
最后莫珂沒力氣了,只能無奈的放棄,不過瞧著坐在自己腳邊的陳漢升,她突然有一種奇怪的體驗,似乎能理解梁美娟的感受了。
“叮鈴鈴”
陳漢升正看到精彩的時候,孔靜打電話過來商量廠里事情,他只能走去陽臺接電話。
陳漢升離開后,安靜坐在旁邊的沈幼楚,看了一眼只能無奈看書的莫珂,小心翼翼拿起遙控器又調回了戲曲頻道。
聽到傳來的戲曲聲,莫珂突然玩心大起,湊過去說道:“幼楚,我們把遙控器藏起來好不好?”
“嗯!”
沈幼楚想了想,嘟著小臉用力點點頭。
陳漢升打完電話回來,發現又是戲曲頻道,馬上就四處張望:“遙控器呢,我記得就在這里的啊,靠!長著翅膀飛走了啊”
莫珂輕輕踢了一下沈幼楚,沈幼楚看向莫珂,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悄悄彎起嘴角。
(早知道分開來的,真正的大章求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