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店?”
鄭觀媞愣了一下,馬上一個勁的搖頭:“我沒帶身份證。”
“切,瞧不起誰呢?”
陳漢升一邊說,一邊拖著鄭閨蜜往外走:“我這種級別住酒店,還需要自己身份證嗎,當秘書是吃干飯的?”
“那你當心被記者看到啊,你不是要做當代的‘蘇武牧羊’嗎?”
鄭觀媞死死的抓住床頭柜不松手。
“看到又怎么樣,反正我又不要臉!”
陳漢升干脆把鄭閨蜜雙手扒開,冷笑一聲說道:“媞哥,你暴露平時不讀歷史了吧,蘇武雖然被關了19年,但是并不影響他在匈奴娶妻生子,我他媽開個房算什么?”
“不行!不可以!我要叫了啊!”
鄭閨蜜幾乎要被陳漢升抱出房間了。
“你叫啊!”
陳漢升挑釁似的說道:“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的,反而你越叫我就越興奮!”
“渣男,我其實還沒準備好!”
鄭觀媞迫不得已,終于說了一句實話。
“嘿嘿”
陳漢升這才把動作停下來:“那你剛才耍啥小心機,咱們認識這么久,真以為瞞得住?”
“哎呀!”
鄭閨蜜忍不住笑出聲:“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
鄭觀媞能夠在新世紀的廢墟上重建小米電子,并且一步一步把小米手機運營至國產第二的位置,還成為首家開設線下旗艦店的手機廠商,她絕對是那種可以和陳漢升PK手腕的女人。
所以陳漢升闖進臥室后,鄭閨蜜稍微評估一下雙方“武力值”的差距,立刻就說自己本來也有“渣一次”的意圖,大概是想穩住陳漢升;
緊接著又說臥室里有另一個女孩的氣息,準備想打著感情牌,讓陳漢升躁動的欲望冷靜一下。
好在陳漢升這個渣男也是經驗豐富,直接用“酒店開房”破局了。
“把錢包拿上。”
陳漢升拿著鄭閨蜜的LV小坤包:“今晚開房和杜蕾斯的錢你來付!”
“呸!”
鄭觀媞啐了一口,剛想返回臥室,可是房門已經被陳漢升鎖上了。
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隔壁臥室的覃英瑟瑟發抖,她雖然聽得比較清楚,但是連好奇的心思都不敢有,生怕撞破了陳董和鄭董這兩位大佬的私事。
“覃英你要記住,你現在是P6,如果想升到P7,那就要多做事,少說話,還得學會當個瞎子和聾子”
覃英正在自我警告,突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應該陳董是讓我去訂酒店的。”
覃英心里猜測。
果不其然,開門后陳漢升淡淡的拋下一句:“準備一下,一會出去了。”
覃英恪守“不多問”原則,總之一切聽大老板吩咐,她把護照這些東西裝好后,在下降的電梯里悄摸看了一眼鄭觀媞。
這位國內鼎鼎大名的美女總裁似乎有些惆悵,兩只大拇指在交叉著攪動,暴露了一絲忐忑不安。
“鄭董應該是真沒準備好吧。”
覃英默默的想著:“陳董真是急了,再等一等多好啊。”
覃英雖然和鄭觀媞社會地位有很大差距,但是同為女性,她似乎能夠感受到,鄭董現在處于一種“并不想答應,但是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絕”的狀態。
覃英覺得,如果老板這次能夠放過鄭董,可能要更合適。
因為從鄭董的神情來看,她遲早是跑不掉的。
“可惜。”
覃英撇撇嘴,男人這時候都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叮”
電梯門突然打開,不過覃英剛走出去就發現不對,原來陳漢升并沒有像以往那樣在二樓停下來,然后走消防梯從后門出去。
他這次居然停在一樓正門處的位置,還把口罩和帽子都摘了。
“陳董”
覃英剛要提醒,前面會有記者埋伏啊。
不過還是晚了,只聽“咔擦,咔擦”一陣拍照的聲音,閃光燈在公寓花園的樹影里此起彼伏的亮起來。
“完了!”
覃英心里一涼,大老板行蹤暴露,如果讓國內輿論知道陳董和鄭董去酒店開房,豈不是得翻天啊。
鄭閨蜜本來腦袋里想著事情,也沒有注意到電梯直接來到一樓了,她突然面對這個仗勢也很驚訝。
不過鄭觀媞反應很快,很快就從詫異醒悟過來,她抬頭瞅了一眼陳漢升,看見他面帶燦爛笑容,高高舉起手臂和那些記者打招呼。
“這個渣男”
鄭閨蜜眼神晃動幾下,忍不住“罵”了一句。
她雖然罵著“渣男”,不過臉上有種放下包袱的輕松和欣慰,然后輕輕呼出一口氣,自信和睿智的笑容再次浮現出來。
“蹬蹬蹬”
在閃光燈下,鄭觀媞踏著尖頭皮鞋,緊走幾步追上了陳漢升。
兩人相聚不遠不近,既能聽到彼此說話的聲音,但是又不會顯得很氣密,很符合果殼和小米展示出來一貫交好的形象。
“謝謝你嘍。”
鄭觀媞目光注視著前方,突然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感謝。
“謝我做什么。”
陳漢生佯裝不知。
“哼!”
要不是這里人太多,鄭觀媞都有些想親一下這個渣男。
很顯然陳漢升并不是真的要去酒店開房,他最終還是尊重了鄭觀媞的意愿,又或者說他很有自信,鄭閨蜜并不會逃脫。
陳漢升這個痞子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鄭觀媞心里還很感動的,其實說來也很奇怪,她和陳漢升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兩人產生了一種很獨特的感情。
雖然表面上是男女閨蜜,但是彼此心里都清楚,“渣一次”應該是避免不了的。
鄭觀媞不是感性的性格,她曾經很理智的思考過,到底什么時候“閨蜜情感”發生了變質,可是實在想不起來了。
也許在無數次的宵夜和啤酒中,兩人都傾吐了最真實的理想;
也許是從香港滿身疲憊的回來,陳漢升帶著自己吃了那一碗現做的、滾燙的、暖暖的鴨血粉絲湯;
也許是香港本家那邊不講道理搶奪新世紀資產的時候,站在身邊幫忙出餿主意的,依然還是陳漢升。
回憶很多很多,但是陪在身邊的,一直是陳漢升。
既然避免不了,鄭觀媞剛才其實已經放棄了,尤其陳漢升剛才演的很逼真,鄭閨蜜下電梯時只有一個念頭:“今天就今天吧,總之都一樣的。”
盡管她心里遺憾稍微欠一點火候,如果盡量“自然”一點就好了。
比如說一個有些冷意的秋天,她和陳漢升在外面吃了羊肉煲,還喝了點啤酒,醉醺醺的回到家里后,在朦朧又清醒中的情感爆發中,所有該發生的事情都會發生。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切又恢復平靜,兩人還是閨蜜。
鄭觀媞無意插足陳漢升的感情糾紛,大部分精力永遠都會放在事業上,她也認為“生意拍檔”遠比“人生伴侶”更有意思。
至于“男女閨蜜”這個關系,鄭觀媞早就看透了,這就是陳漢升想渣自己的借口。
男女之間哪里會有單純的友誼,雙方都在故意裝傻不捅破而已。
鄭觀媞早早察覺出陳漢升沒有去酒店的企圖,不過覃英直到陳漢升走進路邊一家料理店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大老板睡不了鄭董了。
因為外面擠滿了記者,陳漢升一舉一動都在聚光燈之下,外面還停著韓國政府和大使館保護陳漢升的兩輛車。
這是陳漢升“被囚禁”后第一次公開露面,如果是沒有當秘書之前的覃英,她可能腦袋一直是暈乎乎的,跟不上陳漢升的節奏。
明明說好去酒店,現在突然公開露面;
公開露面也就算了,還要走進料理店里吃飯。
不過當了秘書后,經過這么多天的鍛煉,覃英覺得腦袋里某個關竅突然被打通了。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大老板這樣做,應該不是率性而為,肯定是有深意的。
所以覃英心里那根弦始終繃得很緊,果然不出所料,當陳漢升點好菜以后,他突然站起身,徑直走向外面那兩輛保護車。
覃英馬上跟在身后,陳漢升先走到代表韓國政府的車輛前,敲開車窗后,沖著料理店努努嘴:“思密達,一起咪西咪西?”
車里的三個韓國人面面相覷,一是陳漢升韓語太蹩腳;二是他們只接到保護的任務,并沒有其他說明。
幸好這個時候,韓文已經略有成就的覃英補了上來,用手勢加上禮貌的語言,準確的把大老板意思傳達到位。
車里的韓國人聽了都很猶豫,陳漢升已經不耐煩的“吧嗒”一聲打開車門:“走吧!Be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三個韓國人商量一下,決定留一個在車里,另外兩個跟著去吃料理。
搞定了這邊,陳漢升又去邀請大使館的同胞。
這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大家都很給“果殼陳”面子,除了同樣留一個在車上駐守,其他人也都進入了料理店。
不過在門口的時候,陳漢升腳步突然停了一下,轉頭覃英說道:“做的不錯,繼續努力啊。”
這句好像敷衍似的鼓勵,卻讓覃英鼻子一酸。
憑心而論,陳董這位老板還是比較好伺候的,因為他沒什么嬌氣的習慣,晚上餓的時候一碗泡面就能解決。
不過他的問題在于,脾氣有時候喜怒無常,而且思維跳躍性很快,如果跟不上就可能要挨罵。
覃英知道和聶小雨比不了,聶小雨就算被罵再多次,她也不用擔心被換掉;不過自己要是三番五次讓陳董覺得疲憊,隨時都可能換人的。
這是個含金量很高的位置,也是個戰戰兢兢職務,不過覃英以穩重、積極、小心、努力的態度,終于贏得了陳漢升的信任。
以后,她可能要承擔更多更重要的任務了。
現在桌上的人數就多了起來,盡管中韓語言不怎么通順,這些執行任務的工作人員也比較拘束和注重紀律,所以基本上都是陳漢升和鄭觀媞在閑聊。
不過這頓宵夜吃完,大家看待陳漢升的目光里多了一絲人性化的溫和。
更重要的是,陳漢升這個舉動,它代表著很多積極的意義:
第一、他在韓國比較安全,請國內所有殼粉放心;
第二、心態不錯,還能夠和朋友外出宵夜;
第三、胸懷大度,主動邀請韓國人進餐,也算是為國內的反韓情緒降降溫,沒必要搞成這種強烈的對立面。
第四、這種自由吃宵夜的寬松行為,傳遞出一個強烈的信號,回國有了積極進展。
鄭觀媞小口吃著炒年糕,心里也在感慨,陳漢升現在公開場合的一舉一動都能吸引大量關注,這就說明“刷聲望”已經成功了。
等他回國以后,那就不僅僅是一個民營企業家那么簡單了,即將正式跨入“大佬”行列。
簡單來說,那就是開會時坐在上方主席臺,應酬時夾菜沒人敢轉桌子、說話吹牛逼別人也能當真如果以這段經歷寫本書的話,名字可以叫《成為大佬從被扣押開始》。
吃完料理已經凌晨1點半,不過店外依然很熱鬧,很多接到信息的記者全部過來了,明天報道的標題估計已經有了:
《果殼陳漢升深夜約朋友吃宵夜,神情放松,歸國已成定局?》
在眾目睽睽之下回到公寓后,覃英很自覺的回到臥室,她以為兩位老板肯定有話要說。
不過覃秘書這次猜錯了,陳漢升和鄭觀媞都很聰明,“閨蜜”之間也非常默契,陳漢升沒炫耀自己的體貼,鄭閨蜜也沒有再感謝陳漢升的尊重。
只是鄭觀媞即將休息的時候,陳漢升斜斜的倚靠在門框上:“下一次,就沒這種機會了。”
鄭觀媞聽了,從容鎮定的看著陳漢升。
鄭閨蜜的氣場影響不到陳漢升,他還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媞哥,我是看你姿色不錯,給你一個睡我的機會,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
以往鄭觀媞大概會被逗笑,不過她現在依然很安靜,半晌后突然伸出白皙的手掌,幫陳漢升撫平襯衣胸口的皺褶。
“你放心吧,我給你親那么多下,那就當是定金了。”
鄭觀媞難得溫柔又很肯定的說道。
第二天8月10日,鄭閨蜜離開韓國,依然是陳漢升送別。
剩下來的日子里,陳漢升也并不孤獨,因為不斷有人從國內過來看他。
除了生意上的熟人,就連王梓博和金洋明都過來一趟,其實不止是他倆,如果不是沈幼楚和蕭容魚即將生寶寶,邊詩詩和胡林語都想來韓國慰問(購物)。
9月2日,一直以民國風連載陳漢升韓國狀況得《揚子晚報》,這天突然一改畫風,專欄上只有四個字:
《明日,回國!》
開始很多讀者沒理解,后來登錄果殼社區才知道,經過一番嚴重的交涉和洽談后,為了維護祖國聲譽遭三星扣押的果殼電子陳漢升,終于要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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