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疆域廣闊,若是其他人,估摸也不知道該從哪里找去,但這又豈能難倒墨煌,只見他掐指一算,已對燕赤霞所在的方位隱隱有所感知。
到并非墨煌無師自通習得了卜算之法,只是燕赤霞曾與他締結過因果,然后他通過因果盤絲洞對這相關因果進行追溯處理,自然能隱隱卜算到燕赤霞的下落。
而后,墨煌施展功力,搖身一晃,化作一道沖霄而起的黑色煙霧,向著燕赤霞所在方位,滾滾席卷而去。
燕赤霞沒有離開齊地,眼下齊地邪祟橫行,他作為正道豪杰,自然不能坐視不管,這些時日來他行走于齊地之中,屢次出手降服邪祟,倒是大大漲了他狂徒劍的威風,引得江湖眾人眾譽。
畢竟,其他江湖俠客,面對齊地的邪祟事件,縱有千般本事,但處理起來皆是頗為狼狽,因為這些邪祟事件當真詭異,而燕赤霞能夠如此游刃有余的處理這些玩意,自是讓其他經歷過邪祟事件的江湖俠客贊嘆。
沐浴在這般眾口稱贊中,江湖威望大大增強,如果是在以前,燕赤霞只怕高興的飯都要多吃一碗了,但現在反而覺得有些興趣缺缺。
在現代的那次揚威鑄名,刺激感太過強烈了,而現在雖然努力許久,提升依舊寥寥無幾,這般情況,燕赤霞自然覺得索然無味。
不過就算動力不足,但該做的還是要做的,燕赤霞剛剛擺平了一次邪祟事件,然后便接到了富戶的宴請,這富戶祖上也算闊過,雖不入貴族之列,但也算附近知名之望族,燕赤霞便欣然而往。
一上宴,燕赤霞便覺得最近的努力還算沒白費,這富戶竟給自己上了牛肉,燕赤霞頓時食指大動,覺得此行不虛。
在當下這個時代,牛可是非常寶貴的,私下吃牛也是犯法的,就算老死病死之牛,也非得申報官府后才能宰殺,至于申報宰殺后,自己能不能嘗到,還是入了達官貴人之家的餐桌上,那就不好說了。
所以,燕赤霞這般走南闖北的江湖豪客,也沒吃過幾次牛肉,眼下自是覺得這富戶誠意甚好,燕赤霞也沒問這牛肉是怎么來的,畢竟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就算沒有對策也有膽子這種事情,也并不稀奇。
大口吃著牛肉,與那富戶之長談笑甚歡,這般宴請,燕赤霞已是身經百戰了,他也知道這富戶為何邀宴自己,無非是看中自己的勇力。
果不其然,一會之后,這富戶就開口,想要請燕赤霞表演一下劍技,好漲一漲見識。
燕赤霞也不以為意,恰好席間有蒼蠅飛過,燕赤霞拔劍一斬,削蠅翼而不傷蒼蠅,然后任由那富戶觀看,后者看了,嘖嘖稱奇,大口贊嘆,直稱神技,而后,富戶之家人也紛紛圍了,也是一副震撼到難以置信的模樣。
燕赤霞對這般神情也是習以為常了,有很多普通人,縱然聽過江湖中人有高來高去的本領,但未曾親眼見過之前,也是半信半疑,尋思著就算劍技怎么通玄,也就約莫是力氣大一些,一劍能夠砍盔甲,或者砍斷樹樁的級別,沒啥了不起的吧。
對這些人,燕赤霞也懶得表演什么劍氣縱橫,馭劍翱翔的本事,真要弄出來,反倒可能嚇壞這些人,玩弄些小花招,糊弄過去,也對得起這頓宴請了,甚至綽綽有余了。
因為,就今天燕赤霞賣弄的這一手劍技,這富戶之家,估摸能吹個三十年左右,如果日子再平淡一些,今天這件事,這富戶甚至可以鄭重的寫入家族史記之中,然后子孫世代口耳相傳。
待到許多年后,富戶的重重孫子指不定都還會和別人說,我家先祖曾與一位豪俠劍客談笑風生,那劍客表演劍藝,一劍出,滿堂光寒,斬下了六百六十六只蒼蠅,皆是斷翼而不死。
這種看似荒誕的事情,其實也是具備實際意義的,有了燕赤霞今天這一手,以后這富戶之家,就會以此為標桿,去衡量什么才是高深劍藝,若是有人想要打著劍客的名號來他們家招搖撞騙,騙吃騙喝,他們也知道如何識別。
賓主盡歡,酒足飯飽后,那富戶也很會招待,點了兩個女婢,明言要貼身伺候好,燕赤霞眉頭一挑,也知曉富戶估計有留種的打算。
戰國之時,連年戰亂,男丁日漸稀少,而大秦一統天下后,也沒有讓民眾休養生息,反而大力征發民夫,讓民間更是苦不堪言。
在嚴峻的生存壓力逼迫之下,民間許多地方的男女風氣皆很開放,有的連倫理道德都全然拋之腦后,更有甚之,某些地方還出現了村妻等事,連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燕赤霞都覺得匪夷所思,接受不能。
而借種這種事情,燕赤霞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畢竟他也算是相貌英俊,身材筆挺,氣質上乘,在外人看來,也足以稱得上是人中良種。
身為江湖客,雖有俠義之心,但要說什么道德崇高那也是假的,燕赤霞也沒少留種,不過,不知道為啥,他心緒有些不寧,興致也不高,便打算婉拒。
卻在此時,大門驟然被轟開,滾滾黑霧席卷而來。
“燕赤霞,有這般好事,也不叫上你老大我啊,你這當小弟的也太不夠意思了!”
富戶與其家人皆是一驚,卻發現黑霧之中,一尊無面人,昂首闊步而來,威勢濃烈霸道,如妖似魔,宴中諸人一看就覺得不似好人,頓時慌忙四散而逃。
燕赤霞反應極快,連忙見禮“拜見主上!”
墨煌也不客氣,端坐首席,俯瞰燕赤霞,含笑問道“你有什么想地我說的嗎?”
燕赤霞心頭一顫,連忙分說道“主上若想問蚩尤廟之事的話,我也甚是無奈,我也察覺秦皇巡游的危險,想與姜太祝商議一番,但奈何,廟中護山神獸太多了……”
燕赤霞作為正道豪杰,能喊墨煌一聲主上,一些基礎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剛開始,也還是以客卿的身份與姜太祝處理邪祟之事,但當姜太祝手持墨煌附魔過的禍劫刀降服諸多邪祟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在邪祟之物的圈子里打響了名頭,諸多邪祟之物紛紛主動來投,多的時候,一天有數百頭邪祟之物自己跑過來,對著姜太祝納頭就拜。
面對這般情況,燕赤霞的態度是不能濫竽充數,姜太祝也是這么想的,不過,這些邪祟之物似乎非常想要投入蚩尤廟麾下,姜太祝不肯盡收,這些邪祟之物便死蹲在蚩尤廟附近不肯走,只要見了姜太祝就沖上去,反復納頭就拜,一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架勢。
姜太祝態度很堅定,可惜他的理智值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堅定,天天都被眾多邪祟之物圍著,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
至那之后,反正燕赤霞每一次見姜太祝,都見到姜太祝身邊的護山神獸一次比一次多,然后姜太祝的神智也一天比一天詭異。
然后,燕赤霞發現姜太祝已經明顯的神志不清,日漸瘋狂的時候,見勢不妙的他,就直接跑了,不跑的話,估計他也要栽在那里。
“主上,并非我不忠,我這是為了向你稟告情況,這才忍辱負重,茍且偷生下來的。”
燕赤霞那口吻叫做義正言辭啊,當然,實情到底是什么回事,那就不好說了,反正墨煌沒忘記,自己剛穿越時,這廝抱著兩美女,站在樹尖悠然和美女點評戰況,笑看姜太祝被秦始皇摁在地上錘成狗的模樣。
不過,墨煌轉念一想,姜太祝終歸是超凡階的江湖邪道大佬,行事手段頗有些酷戾,燕赤霞作為新晉的江湖正道大佬,不愿與姜太祝同伍,出了事情就直接甩手走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墨煌又問道“那一戰后,現在是什么個情況?”
提起這一茬,燕赤霞微露苦笑“姜太祝被秦皇敗下后,便被關押起來,連蚩尤廟也查封了,不過秦皇并沒有立刻將姜太祝等人處于極刑,而是關押了起來,關押之處有許多高手把守,我去過兩次,想要把姜太祝弄出來,都沒成功。”
墨煌不以為意“你當然不會成功,秦始皇再等我,我沒去,他豈會讓姜太祝走。”
燕赤霞聞言,神色微動,恭謹問道“主上可是要和秦皇交鋒?如是這般,只怕又是一場轟動江湖的驚世之戰。”
墨煌忍不住搖搖頭“你們這些人啊,平時不做正事,有熱鬧就湊過來,就想搞個大新聞,恨不得天天都來驚世之戰是吧,你們也不怕真的驚嚇到了世界老母,祂反手就一拳打過來,到那時就知道誰才會驚了。”
燕赤霞不解而問“那以主上的意思?”
墨煌灑然說道“我和秦皇聊一聊,讓他給我點面子,把姜太祝放出來就行了,把沒必要打打殺殺。”
燕赤霞苦笑一聲,卻是沒搭腔,秦始皇何等人物,又是何等心性,天下無人不知,指望他給面子,這說出去,六國余孽只怕都要笑出淚來,要是秦始皇會賣面子,六國會滅嗎。
墨煌也只是笑著“當然,為了讓秦皇愿意賣我面子,我還是要先做一些事情的,燕赤霞啊,稷下學宮還在嗎?”
雖不知墨煌為何這么問,但提起這一茬,燕赤霞也只是說道“秦統天下,齊國已亡,稷下學宮自是隨之而散,只怕秦皇一日還在,稷下學宮都無望再現。”
“那么,我欲重立稷下學宮呢?”
燕赤霞驟然抬頭,凝視著墨煌,眼神頗有些不可思議。
稷下學宮,若往小了說,那只是齊國政權,甚至是齊國篡位者田氏政權弄得一個學府,但往大了說,這里也曾見證著齊國的霸主氣象,是春秋戰國這個時代的重要核心。
因為,稷下學宮便是昔日百家爭鳴之核心,諸子百家,皆可謂由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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