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世界線的神棍  122.儒者問道,武之三境(中)

類別:  | 原生幻想 | 穿越世界線的神棍 | 幕前老爺爺   作者:幕前老爺爺  書名:穿越世界線的神棍  更新時間:2019-07-23
 
“武之三重境第一重,武之技,乃是血氣方剛之人好勇斗狠所用,以詭詐之心,搏殺于方寸之間……”

隨著墨煌的低語,他的意志回蕩開來,層層疊疊的信息,沖入到所有的聆聽著的思維之中。

那儒者眼神有些恍惚,在那窸窸窣窣的詭異低鳴中,看到了許多光怪陸離的信息。

現代社會中,搏擊大行其道,各國各樣的搏擊技巧鋪天蓋地都是,墨煌以前所學的江湖斗毆搏殺技,雖有他這一脈的精研,也是處于這個層次。

這種搏擊技術,其實沒有什么奧秘可言,核心就一個字,打!

至于如何更好的鍛煉自己,那也是為了“打”這個目標而服務的,雖是擊敵,也是護身,雖然目標精確,但層次,卻是毋庸置疑的極低。

因為,一旦過了那血氣方剛的年紀,身體開始走下坡路的時候,你還打得動嗎,或者說,光靠一雙肉拳去打,又有何意義?

這是一種僅適用于擂臺以及街頭斗毆的東西,縱是剛強威猛,但也是無用,因為適用面太窄,一旦過了年輕力盛之時,上了三四十歲,這些技術就是垃圾,因為壓根練不來,打沙包都怕折了老腰老骨,踢個腿怕拉傷了筋,真要練傷,痊愈能力不如年輕時的身體,有很高可能會留下暗傷的。

若無足夠的體能去支撐,縱是全世界的散打搏擊冠軍把技巧都灌輸到你腦海,也是被人三拳兩腳就撂倒的花架子,因為人家一拳打過來,你根本架不住。

所以,年輕的搏擊運動員很常見,上了年級,卻只能用當年勇來形容了。

從這點來說,搏擊之技,意義很卑,可謂萬般皆上,唯有練武低。

因為搏擊運動員收入也是擺在明面的,真能混的出色的,也沒有幾個,縱是年輕時能打,又有什么用,拳頭能夠做到的事情,資本和人脈也能做到,甚至可以做得更好,學搏擊,還不如去新東方學烹飪,以后出來開個小餐館,日子都指不定要比一些搏擊冠軍要過的舒暢。

儒者微微皺眉,因為墨煌闡述的,僅僅是搏擊的技藝,雖然說的通透,也有些特殊的意味,但作為一種學說,這不足夠:

“這般好勇斗狠之說,莊周早已在劍說中點得通透,蠻人斗狠之庶人劍,又何曾比得上執掌一地的諸侯劍,以及那貫穿天地的天子劍。”

“莊周之言,自是通透,但我以武立學,自然是以武來闡述一切,搏擊之技,只是武技之境的一種例子,若是擴展開來,于人于事,皆是這般道理,貪念一時之威的,而忘了根本的,又何止搏擊技藝,放眼天下,何不如此,我所言的技之境,只是一種某種時期,某種階段特定適用的東西,只有針對性,不具備泛用性,過時即衰,若要強延,后患深重!”

其實,作為現代人,只要是鍵盤政治局的鍵盤俠,要是回到戰國來,混一個諸子百家的頭銜,真的不難,甚至可以說非常輕松。

因為,要達成這一點,無非就是需要一個觀點,然后將這個觀點闡發出來,盡量的以此作為核心,向著其他方面蔓延,去詮釋,指導其他事情,達到邏輯上自圓其說,自成體系的地步,就有了開宗立派的資格。

對現代人而言,諸子百家的就業門檻其實很低,但是,難點不在于就業,而在于就業之后面對的實際工作困難。

墨煌環顧四周,似在凝視著那身在四面八方的江湖客,他淡淡而問:

“爾等雖以勇力橫行江湖,但在我看來,皆只是處于技之境的廢柴罷了,亂世浪潮涌來,會讓你們得意一時,浪潮退去,爾等皆是不值一提的土雞瓦狗,還有,孔家的小子,你別以為自己拿著孔夫子的神兵站在我面前,就有優待,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噴子,噴盡蒼生而無悔,我這話,不是特指某個人,而是說,你們在我噴子眼中,通通全部都是垃圾。

墨煌此刻盡顯噴子的儒雅談吐,霸氣點艸全場,聞言之江湖客剎那間皆是暴怒,就連那儒者都臉皮抽動幾下,不過終歸還是忍了下來。

百家諸子在辯論時,也不都是風度翩然的,戰汝娘親,戰汝祖宗十八代,你祖上與何等妖邪雜交才生下了你這么一個貨一類的陰損話,也不是沒有的。

真當古人風度都很好,一個個都是翩翩君子?說不過就爆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墨煌凝視著眼前的儒者,看著他那微怒卻壓抑的模樣,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

儒家演變成后世那樣,又豈是沒有理由的,甚至完全可以用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來形容,儒家自戰國而起,也曾名動一方,那個時候,儒生還算是有幾分門面,起碼行走各方而無礙。

但在秦朝時,卻受到各方打壓,也正是這打壓,讓后來的孔儒懂得了一些事情。

不掌權,孔門儒生終是螻蟻。

孔夫子的仁學,也是在這個時代,埋下了扭曲的核心因素,一如這儒者,他持夫子劍來問墨煌之道,真的是抱著三人行必有我師嗎?

不,墨煌從他的眸子中看到了野心。

孔門大儒于齊地遇妖邪,此妖邪道盡歪理邪說,欲要禍亂大秦朝野,大儒三言駁斥妖邪,讓其無話可說,而后持夫子劍一劍斬之,這是一個多動聽,多美好,多有逼格的江湖傳奇故事啊,故事傳播出去,說不定秦始皇都要表個態,點個贊。

這儒者,在墨煌看來,為人處事,已墮武之三境中的最下層技境。

孔夫子周游列國,能聚三千門客,七十二賢人,為一學派之主,所行聲勢浩大,他會不懂權謀?不會權術?只是一個愚夫子?

有些人不懂,但現代也有例子,馬爸爸聚十八羅漢,那也是剛柔并濟,有理想情懷,也有實際籠絡與敲打,種種手段也用的很溜,并非全靠虎軀一震。

孔夫子也如此,他并非不懂這些,一路上,對著門徒封官許愿,畫大餅的手段也很精通,只是,仁之一字,他終是知行合一。

“誠嘆孔夫子一生,所走之路未曾有缺,只是有憾,但我此刻看見你,我卻忍不住嘆息,說你垃圾,你不信,但是,孔夫子縱曉權謀,卻不曾違仁逾距,因為他知道,權謀終是一時之手段,若違仁義終不可取,而你卻顛了過來,欲以權謀博富貴,卻以為自己是在實踐仁義,何等可笑可悲!后世儒家種種罪孽,若要追溯根源,必不饒你”

權術只是一種手段,沉迷手段而忘記目的,這便是技之境。

墨煌之言,蘊含著詭異之力,雖是呵斥,但言語落在別人耳中,卻將儒者的心思與謀算,以及儒教后世種種倒行逆施之畫面,悉數傳遞了過去。

那儒者聆聽此言,也感受到了這些信息,頓時臉皮躁紅,隱隱有些進退失據,忍不住喊道:“彼之娘也,你這邪魔,休要以此邪法迷惑人心。”

秦國時期的儒家,雖受各方打壓而醞釀著渴望權利,成為廟堂主流的蛻變,但也還沒蛻變的徹底,孔夫子的教誨,也還沒算丟的太徹底,儒者的君子風骨還殘存著一些,貪念權術而違仁,對儒者而言也是一種很嚴厲的指責,更糟糕的是,他自己其實也知道這是什么事。

而這儒者頗有些進退失據,但其他江湖客卻只是被墨煌點艸到惱怒而已,不少人都直接掉頭,向著墨煌殺過來,準備手談一番,墨煌轉頭看向這些人,不屑的淡哼了一聲,準備繼續開噴:

“爾等還不信自己只是武之三境中最下位的技境土雞瓦狗嗎?也罷,本噴子好好的噴一下你們吧,自稱江湖好漢,但你們每天到底做什么?和其他江湖客打打殺殺,說是除暴安良,但沒了你們,世界只會更好。”

所謂的江湖好漢,所謂的游俠兒,歸根究底,就是黑社會!

戰國的這些游俠兒與綠林好漢,更是黑社會中的原始形態,從宏觀的層面來說,就算自命正義,他們很多時候皆是地方一害,因為他們的主要營生,大多以敲詐勒索,偷雞摸狗為主,唯一能稱道的,也真的只有好勇斗狠了。

墨煌之言,便是帶他們回顧了這些,然后問了他們一個問題,除了好勇斗狠,你們還有什么?若只是為了好勇斗狠而活,你們如何不是土雞瓦狗,亂世之時方有你們活躍的舞臺,盛世一到,只有末路了,因為穩定的社會,不需要不事生產,卻只會好勇斗狠的廢柴。

此刻跟在墨煌伸手的燕赤霞,聞言,也是露出了深深的思索之色,因為此言他也有感同身受之處。

他持狂徒劍橫行江湖,行俠仗義,雖是風光,但偶爾夜深人靜,哪怕他這般大俠也忍不住會想到,以后自己該怎么辦,是不是要討個老婆,然后該在哪里安家落戶,要生幾個,孩子生下來該怎么養。

但等到白天,他已經無暇去想這些,因為他除了行俠仗義,除了穿著白衣,瀟灑御劍而來,一劍砍死壞人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社會中,還能做什么了。

武力帶來的暴力,有時候,并不等于謀生能力。

好勇斗狠一時頑,身若漂萍無寄處,待那風雨吹來,便是尸橫街頭,這便是這個這個時代,這些江湖客絕大部分的通病。

墨煌此言,啟發的不只是燕赤霞,也有一部分江湖客聽了進去。

“技是低端,但卻并非無藥可救,我欲以武立學,為爾等善武之江湖眾人,立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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