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需要的無人機,自然不會是大疆這種民用品牌。
大疆最好的型號,遙控距離是7公里,滯空時間是半小時。這個性能在民用領域已經足夠足夠,半小時可以把沙灘上的大胸妹子全部找出來,然后再高清懸停拍攝一輪;7公里遙控距離,能保證拍完跑路,條子找不到你。
然而穿越眾需要的,是偵查半徑200公里,滯空時間3小時以上,能在3000米高空用合成孔徑雷達精確拍照的軍用無人機。
這種機身起碼在2米以上的固定翼中型無人機,和籃球一樣大的折疊民用款完全是兩個概念。
按照剿總司令韓小波給出的性能要求:從大員島起飛的無人機,未來必須要能前出到海峽中線,至少也要在澎湖列島一線,完成偵查敵方來襲艦隊的任務后,再順利返航,才能達到要求。
至于說偵查30里外的麻豆社土人,這都是順帶的,小意思,濕濕碎,根本不值一提。
......
就在夏先澤準備套問這幫趁火打劫的軍頭,無人機到底需要多少進口配額的時候,旁邊曹董笑著擺擺手:“別問了,一箱不夠,要一箱半才成。”
鋼筋水泥曹川不懂,那是因為這類貨物影響不到他的安全。但是容易引來一些強力部門目光的武器軍火,他要是這么長時間還沒搞清楚狀況,那早就完蛋啦。
“我能安全買到的,只能是閹割版,應該跑不脫兔子或者以色列的出口型號。這種弱雞版不能用來對抗大流氓,因為它沒有電子對抗和抗電磁干擾能力,機體結構也是限死的,不能用于改裝武器系統。”
“不過正好。”曹川說到這里自嘲的搖搖頭:“鄭芝龍同樣不懂電磁干擾。”
“嗯,兩套機身,陸海軍共用,一套電子天線,一套數據鏈收發系統,還有一些備用電池,安裝工具......嗯,一箱半就差不多。”說到這里,曹川有點幸災樂禍:“還需要一條光滑的土路,300米吧,盡量寬松一點。”
“嘶......”夏先澤聽完這些條件,牙都酸了起來。狠狠瞪一眼那幫一臉無辜像的軍人們,沒好氣的說道:“有反對意見的趕緊提啊,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啊。”
......
持續整整一天的1628新年擴大會議,到了月上枝頭的時候,才終于結束。
開建皇城,開建造船廠,開始準備清鄉,這三個項目將未來一段時間所有的人力和物資吞吃一空。
然而這些都是必需的。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必然要進行擴張,未來無論是曬鹽還是開墾農田,穿越眾再也不能靠著幾桿AK鎮住場子,所以大規模的清鄉勢在必行。
造船廠和皇城都是不得不開工的項目,一個是急需,另一個是政治需要,根本沒得選。
......
新年會議開畢后的第三天,新港社土著大型代表團來到赤崁新區。代表團一共有150余人,不論男女,全部穿著土布上衣和七分褲,草鞋。
作為最早臣服穿越勢力的土著部落,新港和大目降這兩個社的人民,已經在文明和同化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成為穿越眾改造土著的一種測試樣板:新附民。
24年前,儒生陳第因為臺風流落臺灣一年,回到福建老家后,他寫出了有史以來第一篇,詳細記錄臺南平原土著生活的文字性資料:東番記。
“冬夏不衣,婦女結草裙,微蔽下體而已。”這句話不用解釋,大家都懂。
“漳,泉之惠民......間遺之故衣,喜藏之,或見華人一著,旋復脫去,得布亦藏之。”這句什么意思呢:福建商人遺落下的舊衣服,被土人歡喜的收藏起來,只有見面的時候穿一穿,交易來的布匹也被收藏起來。
......你看,土人一樣有羞恥這個概念,只是貧窮的生活限制了他們裹住蛋蛋地努力而已。
自從投靠大員新來的黃種人勢力后,新港社和大目降社的新附民,迎來一種和荷蘭人完全不同的統治方式。
首先是政策性扶持:相比其他部落,他們用同一張鹿皮能換到更多的東西,尤其是成衣——摩云觀牌的月白色成衣。在這個基礎上,新附民們又體驗到另一種剛猛的政策:“發”。
發什么?草鞋,七分褲,澡票,理頭票......
總之,凡是能改變一個野人形象的物品和服務,統統發了兩輪,同志們在迷茫和幸福中初次體驗到了社會主義大家庭的優越性。
接下來就該體驗大家庭的殘酷了,老爺們的東西是那么好拿的?——凡是繼續露著蛋鳥朝天的,一次訓誡,二次就被綁走扔給伐木區的監工,三個月后看你還喜歡露鳥不!
沒用多久,在這種胡蘿卜加大棒,半行政半鼓勵的推動下,新附民村落里的人,在欣喜和無助交織中,被迫接受了強加到頭上的一切:他們學會了日常穿衣出門,學會了去窯區的澡堂洗澡,學會了理頭。
最重要的是,他們學會了出售勞動力來換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新附民一開始被窯區工地上征走時,也是很不情愿的。但是沒辦法,既然部落已經表示臣服,那么和當初荷蘭人征勞役時一樣,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事情很快就變得大條起來:因為每過7天,那些去工地干活的人,在吃飽喝足之余,下班后還能給家里背一些雜貨回來。
細竹筒裝的鹽巴,幾雙草鞋,一套漂亮的靛藍衣,一只更漂亮的紅釉花卉紋大碗......
有很多戰士看著眼紅,隨后也加入了工地勞工隊——反正自窯區基地噴出滾滾黑煙的那一天起,新港溪北岸的強勢部族再也沒有跑來獵頭——新附民們突然發現,千百年來困擾著部族最大的安全問題,已經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這才是真正的大殺器:還處于原始公社形態下的土著村落,就像當年被貨輪上的工業品沖垮的封建王國一樣,從根子上遭到了破壞。
土著的母系社會繼承制,完全沒有能力解決這種突然冒出來的大筆資源,沒過多久,貧富迅速拉大的村落里矛盾就開始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