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抑制力
帶來守護之祝福的奧爾良少女，其虔誠之心自然是無可比擬的。
但葉悠無需要她徹底相信，只需片刻動搖。
一絲的迷惘，就可中斷持續全心的奉獻。
而且，如果是別人的話，是不會有葉悠如此之大的影響。
從家鄉棟雷米出發，到貢比涅終結，短短兩年時間所創造的奇跡，堪稱舉世無雙。
毫無知識背景的少女，依靠‘上帝的啟示’給法蘭西人民帶來了和平與幸福。
但此刻‘上帝的啟示’告諭自己，上帝是不存在的。這簡直堪比古希臘傳說英雄赫拉克勒斯的十二重試煉。
“這一定是主賜予我的考驗吧。”貞德如此執著的認為。
因為腦內的畫面變了。
之前貞德只要潛心祈禱，就會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間，可以感受到圣言之聽。
雖然大多數時候是沉寂的狀態，但只需偶爾出現的片刻之言，便包含無窮的智慧指引自己前行，擊退侵略者，帶來守護。
但此刻全身心的祈禱，卻感覺腦海中出現了麥田一樣的框框。就像以前在高丘上眺望，一整塊麥田，被劃分為幾個小塊一樣。
「貞德：主啊，我明白了。居然讓您為此如此費心。」
還是通過視頻連接傳輸過來的語言。
法蘭西少女應該說的是法語才對，但經由聊天室轉換，會變成‘能夠理解其訴說者意思的發音’。
此刻貞德終于出現在聊天室里的原始面板，室內成員只要開啟視頻通訊都能看到貞德的狀態。
這一次大概是由于意識從數據面板脫離出來的緣故，大家是以第三人稱的視角，看到黑暗中雙手緊扣的圣女。
那是身穿銀白鎧甲，有著亮麗金發，整體散發著柔和與圣潔的美少女。
「千葉の墮天圣黑貓：哇！這就是圣女貞德，比想象中的要漂亮好多啊。」
「（空）：你沒玩過FGO嗎？」
「neet姬：妾身第一個五星就是貞德。」
大家只是連通了貞德的視頻，因此相互間還是用文字交流。
而貞德雖然看不懂聊天室的文字，卻能‘感受’其中的意義。
FGO？
五星？
貧自己貧瘠的智慧根本無法理解。
大人們所說的話，真是深不可測，有如深淵般的智慧呢。
「青空：你們別鬧了，現在的問題是要將貞德救出來。」
「我大概是廢了：嗯，青空說的對。」
這就是我主和大天使加百列啊。
貞德誠惶誠恐。
果然，主是眷顧我的。
「貞德：感謝我主。」
「青空：我真不是上帝.......」
「貞德：我明白。這是您賜予在下的考驗。」
「青空：......」
「neet姬：@青空，您就別謙虛了。」
「我大概是廢了：@青空，萬能的主啊，您救救這個可憐的孩子吧。」
「千葉の墮天圣黑貓：@青空，雖然天使是我的敵人，但在下認可你。」
「（空）：哈哈哈。」
「（白）：......上帝（豎起大拇指）」
「青空：喂，我說你們啊。」
葉悠很無語，這群坑貨。
「青空：那貞德，你能不能可以不要叫我主，你可以稱我為master。」
「貞德：嗯。master！」
貞德很高興。
「（空）：握草，居然還可以這樣！！虧了，虧了。這可是成為御主的絕佳機會啊。」
空在哀嚎，剛才就不應該跟著起哄的。
看到貞德的樣貌，就確定了這個世界——是型月世界。
“這就有點難辦了啊。”
葉悠沉下眼睛細細凝思。
如果是其它世界的貞德，想要救下她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只要讓‘圣女貞德被處以火刑’這個事實確實成立，然后將貞德偷梁換柱即可。
但型月世界卻不行。
因為有‘抑制力’的存在。
抑制力，方向的修正者！
蓋亞——世界的本能，修正一切妨礙地球本身存在的障礙。
阿賴耶——無意識集合體，修正一切妨礙人類續存的漏洞。
身為人類守護側的阿賴耶，絕不會允許人類歷史產生偏差。
更何況還是‘貞德處以火刑’如此有名的、載入史冊的、影響深遠的事件。
如果這個‘歷史’改變了，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誰也無法預測，這是足以匹敵‘特異點’的誤謬。
所以，阿賴耶會來‘修正’的可能性極大。
葉悠沒有見過阿賴耶出手，其戰力不祥。但毫無疑問，它的能力應該君臨這顆星球頂端。
想要救下貞德，便要與這樣的恐怖絕望戰斗。
“這還怎么玩？”
葉悠和室內成員不斷討論可行的方案。
但最終結果都是——無。
在絕對戰力的面前，任何計謀都黯然失色。
莫說現在還不能進行次元轉移，就算可以，只怕也懟不過阿賴耶。
幻想鄉不可能為了貞德而發動全面戰爭，大萌神無法操縱‘異次元資訊’，在異次元等于普通少女。
沒得打。
不過開通了次元轉移，倒是可以將貞德直接轉移到其它次元。
但沒有的事情做假設也毫無意義。
「（空）：踢到鐵板了啊。」
「千葉の墮天圣黑貓：唔嗯，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很不舒服。就像胸口被堵住了一樣。」
的確，葉悠也有同感。
以前出現聊天室，能夠和動漫人物聊天，真的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而且又還可以獲得她們的幫助，習得魔法，這又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兩件快樂的事情相互重疊，又帶來了更多的快樂。
但現在是怎么回事.......這種束手無策的郁悶感。
「青空：也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
是的，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絕望是一碼事，向著絕望前行又是另外一碼事。
「青空：貞德，用這張符卡，只要念誦其名便能發動。」
——此處與彼處的網孔
這是葉悠以前擔心打不過幽靈，找八云紫要的逃命的符卡。
就算是他人使用，也可瞬間空間移到50千米以外的地方。
物品傳輸。
貞德手中出現一張流轉著晶瑩光澤的卡牌。
然后她使用這份奇跡，驀的一聲消失在牢房。
貞德出現在一處不知名的小山包上，刺眼的緋色陽光讓她短暫失明。
與此同時，一股讓人心悸的威壓，從天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