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道秋帶著關之琳來到片場準備弄阿芳的妝容。
對于《啞女阿芳》的女主角，丑女的形象一定要突出，但又不能是嚇人的那種。
畢竟毀容和丑八怪可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而上一世在01年的時候，杜琪峰和韋家輝曾執導一部名叫《鐘無艷》的電影。
這是一部由梅艷芳、鄭秀文和張柏芝主演的喜劇片。
先不論這部戲拍得怎么樣，在女主鐘無艷的外形設計上，這兩個家伙就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女主鐘無艷在歷史上被譽為古代四大丑女，而這部由杜琪峰和韋家輝執導的《鐘無艷》，只是弄了一塊類似紅斑的東西弄在右眼角上。
怎么看鄭秀文飾演的鐘無艷，根本連丑這個字都沾不上邊。
不過即便如此，這部戲在當時還是拿下了2700萬的票房成績，排名年度票房第四名。
排名第一的是周星馳的《少林足球》，而第二名還是杜琪峰和韋家輝執導的《瘦身男女》，主角是鄭秀文和劉德華，可見在當時鄭秀文算是票房的保證。
對林道秋來說，敷衍一下，隨便弄個斑在關之琳的臉上，這不僅僅是在忽悠自己，也是在忽悠觀眾。
所以這一次在關之琳的妝容上，林道秋多花了點心思。
要把關之琳化丑，但又不是毀容的那種丑，這難度可想而知有多難。
而且既然是女主角，又不能太磕磣人，否則很難引起觀眾的同情。
林道秋想要達到的效果是，看起來長得不好看，但絕對不是那種超級大丑女，更不是被毀容過的臉。
1984年，香江的造型師，在技術上還遠遠比不上林道秋所在的那個時空。
讓他們化妝的話，簡單一點的古裝或現代妝容，他們都可以化得出來。
不過聽完林道秋的要求之后，那幾個化妝師都徹底傻眼了。
不能太丑，但又不能好看，而且還要把關之琳的美貌蓋住。
如果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林道秋的話，恐怕這幾個化妝師都要當場罵街了，這要求也太有點強人所難了。
最終經過一番討論，這幾個化妝師才開始聯手，小心翼翼的開始進行試驗。
關之琳端坐在椅子上，就這樣被這些化妝師折騰了好幾個小時。
期間妝容一直換來換去，卸妝都卸了好幾遍。
不過林道秋還是很不滿意，所以他們只能一直重復著之前的工作。
“唉……秋哥當初就不應該找關小姐來演這個女主角，她長得這么靚，要把她變丑除了毀容之外，我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鄭丹瑞在旁邊小聲和文雋聊了起來。
在他看來，與其要化到林道秋滿意，還不如換一個演員，恐怕能更快達到林道秋的要求。
“之前還沒見過秋哥對一個女孩子這么好，又寫劇本又教演技。”
文雋和鄭丹瑞之前多多少少已經察覺到林道秋和關之琳，兩人的關系有點非同一般。
不過這樣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和別人說起的，最多兩個人之間聊一聊而已。
“你們屁話這么多，不如出去轉一圈在回來怎么樣。”
林道秋沒聽清楚文雋和鄭丹瑞在聊什么，不過他現在煩得很，聽到這兩個家伙在旁邊嘰嘰喳喳，他更加的心煩。
文雋和鄭丹瑞趕緊點頭，然后轉身走出了化妝間。
王晶倒是沒走，因為他沒參與文雋和鄭丹瑞之間的討論。
“林先生，你覺得在關小姐的臉上貼一顆大黑痣，然后化得黑一點怎么樣。”
王晶倒是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之心，他一說完，旁邊的化妝師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試試看王導演的意見。”
林道秋現在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化妝這種事情他并不拿手，所以只能試試看了。
在化妝師按照王晶的說法，把關之琳畫得稍微黑了一點，然后在粘上一顆黑之后，和之前相比她確實變丑了不少。
雖然還能依稀看得出她原本的樣子，但如果不是每天和關之琳見面的人，一見到她這副模樣，肯定都會嚇一跳。
“以后阿芳的妝容就按照這樣來化。”
林道秋很滿意王晶提的這個意見，畢竟之前試過的那些妝容不是太丑就是根本沒什么效果。
“哇……這讓我怎么出去見人啊。”
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關之琳的小嘴一下子就噘了起來。
好在這只是演戲而已，如果現實中她真得變成這樣的話，那關之琳簡直都要哭死了。
定妝結束之后，林道秋帶著關之琳去見許鞍華。
對方見到關之琳的第一眼也被嚇到了，這還是人見人愛的關之琳嗎？簡直就是一個丑女，而且是很普通的那種丑女。
“林先生，這……”
許鞍華沒想到林道秋竟然把關之琳變成這副模樣，這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因為在許鞍華看來，林道秋就算要把關之琳變丑，應該也只是隨便糊弄一下觀眾而已，簡單弄一下應該就差不多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林道秋竟然真的把關之琳變成了丑八怪，這讓她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我覺得這樣比較符合電視劇里的設定。”
林道秋看起來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他甚至覺得如果可以再丑一點點的話，那最后的反差出來的效果就會更好了。
“確實很符合……”
許鞍華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經過林道秋這么一弄之后，關之琳飾演的阿芳，大美女這個特質已經被消除得干干凈凈。
如果之前沒見過關之琳的人，根本就無法想象得到，她竟然會是一個超級大美女。
而此時關之琳的名氣其實也不是很高，她也只是演了幾部電影而已，認識她的人其實不是很多。
加上化了這樣的妝容之后，基本上很難一眼就認出她就是那個大美女關之琳。
“連許導演都認同，這樣的話我相信《啞女阿芳》這部戲最后出來的效果應該會很不錯。”
林道秋看起來一副很有自信的樣子，不過旁邊的關之琳一看就知道心情很不好。
但因為她之前已經答應林道秋，會認認真真把這部戲演好，所以有再多的不滿，她也只能悶在心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