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完林道秋之后,衛一信并沒有離開咖啡廳,而是準備迎接下一位的客人。
今天他專門抽出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是為了徹底把香江電影的問題給解決掉。
而除了林道秋之外,對這一次還有一位非常關鍵的人物,也被衛一信請到了咖啡廳。
“邵爵士,很高興和您見面。”
衛一信稱邵逸夫為爵士,是因為在77年的時候,英吉利女皇冊封他為下級勛位爵士,以表彰他在娛樂事業方面的成就。
這個爵位一般授予對社會事業有貢獻之人士,它是各種騎士勛位之中最低等的。
由此可見邵逸夫的這個爵士爵位更多的只是象征性的意義,沒有半點實質的好處,當然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權利。
不過即便如此,身為香江總督的衛一信還是得稱呼對方為邵爵士,以示尊重。
“總督先生,自從您的接任儀式結束之后,我們這還是第一次碰面。”
邵逸夫也在衛一信接任總督的時候也應邀參與觀禮,這其實是他和衛一信第二次的見面。
不過和上一次不一樣的是,當時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只聊了幾句話。
這一次是衛一信把邵逸夫親自請到半島咖啡廳。
對邵逸夫來說,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感覺到今天和衛一信的見面,肯定不會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不過邵逸夫也深知,自己這一次是躲不掉了,畢竟福格羅都已經被ICAC給帶走了,相信他在里面應該已經說了很多不應該說的事情出來。
邵逸夫不認為福格羅那家伙是硬漢,會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
如果他真的那么講義氣的話,那邵逸夫肯定會非常開心,但想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邵爵士對香江的貢獻良多,而且對您我也是非常的尊重。”
衛一信倒是一直在夸邵逸夫,從他的話里讓人感覺他把邵逸夫約出來喝茶,似乎只是單純地喝茶聊天而已。
“總督先生過獎了,為香江的市民帶來歡樂是我一直以來的使命,而制作出各種各樣優秀的影視劇也是我畢生的追求,畢竟這是我的事業。”
衛一信邊聽邊點頭,不可否認的是,翻開香江影視的歷史,不管是電影還是電視劇都不可能繞過邵逸夫。
正是在他的苦心經營之下,香江的影視劇才能開始騰飛,才有了現在這樣的大好前景。
不過一碼歸一碼,邵逸夫的功勞自然沒人能夠滅殺掉,但有的事情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不會因為對方有功勞就可以一筆勾銷。
“邵爵士,其實在您抵達之前,我剛剛在這里接見了一位香江電影的佼佼者。”
“噢,是嗎?不知道總督先生見的是誰呢?”
“新東方電影公司的老板,林道秋林先生。”
衛一信說完之后,邵逸夫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靜,看起來他并沒有被衛一信的這句話給嚇到,或者是對此有任何的驚訝。
一看邵逸夫的表情,衛一信就知道對方大概在來之前就已經猜到自己會跟林道秋見面的事情。
“林先生是香江電影的基石,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一位電影人,總督先生和林先生見面,想必得到了不少的啟發吧。”
“邵爵士說的沒錯,林先生確實是一個很棒的聊天對象,剛才我和他簡單聊了聊關于香江電影的未來,和他的對談當中我確實受到了不少的啟發。”
一聊到林道秋,邵逸夫就已經猜到衛一信今天約自己見面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他還是在心里抱有一絲期盼,希望事情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糟糕。
“林先生的觀點十分的獨特,我被他說服了,所以我決定要盡力協助他,為香江電影的未來做點事情。”
“感謝總督先生對香江電影的關注,我代表香江電影的從業人員感謝您,有了總督先生的支持,我相信香江電影的未來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如果單純從衛一信和邵逸夫所交談的話里觀察的話,似乎今天他們真的只是單純來聊天而已。
不過衛一信自然不會那么閑,只是為了和邵逸夫見個面喝杯咖啡就專門把他約到這里來。
就在這時,衛一信突然從旁邊拿出了一份報紙,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邵逸夫看了一眼桌上的報紙,當他看清楚報紙上的標題時,邵逸夫臉上的笑容慢慢就收了起來。
“邵爵士對福格羅這個人怎么看?”
桌上的報紙寫的都是關于福格羅被ICAC請去喝茶的消息,這已經是幾天前的報紙了。
衛一信這時候把這份報紙拿出來,他自然不是簡單地讓邵逸夫看一眼就完事了。
“沒想到福格羅竟然沒能抵擋住誘惑,之前我和他算是接觸的比較多,但這幾年我把重心放到無線電視臺之后就很少跟他見面了。”
除非衛一信已經監聽了自己的電話,否則邵逸夫不認為衛一信會知道自己最近和福格羅聯絡頻繁的事情。
“福格羅確實是因為貪心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據他交代,有不少上流社會的人士都給他送過錢,以此換取他的協助。”
邵逸夫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經不自覺地開始握拳。
衛一信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邵逸夫很清楚,他說的這些上流人士里面就有自己的一份。
“人這一生中難免會做錯點事情,即便是圣人也一樣,我們這里有句話叫,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這句話我之前在內地的時候曾聽人說過,但既然犯了錯就要被懲罰,邵爵士覺得呢?”
衛一信看上去有點來勢洶洶的樣子,難不成他真的打算把自己抓進去?
雖然邵逸夫不認為衛一信會這樣做,他真的要對自己動手的話,就不可能會把自己約出來喝咖啡,而是直接讓ICAC的人去找自己了。
“不知道總督先生懲罰的程度是什么樣的呢?如果懲罰太過嚴重的話,我擔心會引起反效果。”
衛一信先是笑了笑,然后回答道。
“如果邵爵士能夠專注在無線的話,那應該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